第107章 逼良為娼
就在剛才,十九和酒館里的小廝一起將置辦好的席面帶了回來。
可誰知這菜剛一擺上,慕漪只來得及吃上一口,那年輕人便端著碗筷湊了過來,一陣風(fēng)卷殘?jiān)浦螅瑩蔚弥贝蜞?,只給眾人留下了一些殘羹冷飯。
“那小子就好像幾天都沒吃飯了一樣!”
眼看著十九和那年輕人斗得如火如荼,慕漪看向這兩個丫鬟的目光有些微微閃動。
這兩個丫鬟,是慕漪從人牙子手里買來的。
更準(zhǔn)確的說,是被救下來的。
若不是慕漪之前四處尋找著鋪?zhàn)雍线m的位置,也不會路遇正在逃跑的她們。
這兩個姑娘破衣爛衫,身上還有被鞭子抽打的痕跡,漂亮的臉蛋上也沾滿了泥灰,露在外頭的手臂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
數(shù)九寒冬,這兩個丫頭連鞋子都沒穿,只顧著悶頭往前跑,正好撞上了她的馬車,險(xiǎn)些弄驚了她的馬。
好在十九反應(yīng)夠快,及時扼住了僵繩,不然這兩個正值花季的女孩就要成馬下亡魂了。
據(jù)慕漪的了解,她們原本是要被人牙子賣去青樓的,因?yàn)椴幌霚S為娼妓,這才從人牙子手里逃了出來,身后還有人在窮追猛打。
慕漪順著這兩個姑娘的指引,一路找去,果然找到了那暴跳如雷的猥瑣男人。
一見想給姑娘躲在慕漪的身后,那人牙子當(dāng)即翻了臉。
“兩個小賤人!真當(dāng)躲在這小娘們的身后,老子就奈何不得你們了,我告訴你們,今兒你們要是不跟我一起去醉春樓,老子就扒了你們的皮!”
人牙子在說話間視線停留在了慕漪的臉上。
要知道,慕漪的模樣和身段,放眼全京城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尤其是那張宛如秋瞳剪水般的雙眸,更像是能說話一般,盛滿了故事,只一個眼神,便能讓人魂?duì)繅衾@。
她面若桃花,紅唇齒白,那人牙子一見,頓時驚大了雙眼。
“真是個俊俏的小娘們,你們幾個都在這愣著做甚?還不快把這個小娘們和那兩個賤人一起抓回來!就這模樣,應(yīng)該能賣上五十兩!”
慕漪眼神一凌,輕吟了一聲,“自尋死路,除了那個人牙子,其他的一個不留?!?p> 此時已至黃昏,天色晦暗,冷風(fēng)烈烈。
就在這人牙子身旁幾人沖過來之際,十九一個身形猶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了幾人身前。
跑在最前頭的都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輕刻間扭斷了脖子。
那聲音卡吧響,猶如砸在了這擊人的心頭。
只見十九單手成爪,在那人倒下的瞬間,便伸手抓向了旁邊的。
不出十個呼吸,這些所謂的打手已經(jīng)倒了一地,性命全無。
只剩下那人牙子跌坐在地上,褲襠里早已濕黃一片。
慕漪眼神未變,她一步步走向那人牙子。
“你,你到底是誰?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可就要喊了!”
人牙子已經(jīng)嚇得魂不附體,就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可慕漪就在這時,從腰間摸出了一個錢袋,直接丟在了這人身上。
“這兩個丫頭,我買了?!?p> “下次若是在這般嘴賤,你這條命,也是要保不住的。”
在剛才她從這兩個姑娘口中了解到,除了她們以外,這人牙子手里還有二十多個人口,男女老少皆有。
若真的讓這人死在這,只怕剩下的人都得餓死在這冬天里。
她不是菩薩,在這京城之中,已是自身難保,無法顧及到所有人。
“這里頭有差不多二十兩,她們的身契呢?”
人牙子哆哆嗦嗦,早已沒了反抗的念頭。
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將貼身帶著的許多賣身契都找了出來。
終于,他借著昏暗的月光將這兩姑娘的契書翻了出來,忙不迭的遞給了慕漪。
慕漪看著上面的字跡,眼神微動。
“逼良為娼,可是要吃官司的,今日之事只是給閣下一個教訓(xùn),日后就好自為之吧?!?p> 就這樣,慕漪將這兩個丫鬟帶回了家中,一番梳洗后,又將兩人安頓好。
“你們兩個就放心在我這住著,我會讓人過了你們的身契,明面上都有官府的印章,有據(jù)可查,日后你們也是平頭的良民了,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若想留在我這,我也可給你們一口飯吃,必不會將你們餓著?!?p> 兩個丫鬟早已經(jīng)因之前的事情嚇得魂不附體,說什么都不肯離開,甚至心甘情愿的再次簽下賣身契。
慕漪也在這時才知道,她們一個叫月兒,一個叫晴兒。
視線拉回到現(xiàn)在,慕漪瞧這晴兒那張頗有不悅的小臉,干脆調(diào)轉(zhuǎn)毛頭。
“月兒,之前不是還想和你的十九姐姐學(xué)個一招半式的嗎?她之前教你的拳練得怎么樣了?打一遍我瞧瞧?!?p> 晴兒的性格頗為爽朗,這個直性子。
可月兒卻比較內(nèi)斂,做什么事情有張有弛,萬事都講究章法,進(jìn)退有度。
今日,她雖然也瞧不慣那年輕人的所作所為,卻也并未聲張。
“姑娘,那拳我打的還不算太好……”
月兒嘴上雖然這么說著,但是身體已經(jīng)拉開了架勢。
而就在她要起手時,外面突然傳來了騷亂身。
“讓開!通通給我讓開!”
“你們在這干什么呢?還不快滾!”
也不知是什么人吼了一嗓子,原本坐在不遠(yuǎn)處,鋪?zhàn)永镎龑袢罩驴淇淦湔劦谋娙?,頓時被趕的做鳥獸四散。
臨近的幾家鋪?zhàn)右姞?,都收了外頭的小攤,生怕一不小心就觸了眉頭。
而來人騎著高頭大馬,一身戎裝,腰掛配劍,囂張至極。
“妙醫(yī)堂的人何在?!”
來人大吼了一聲,人都沒有從馬背上下來。
而妙醫(yī)堂的眾人自然是聽到了這個動靜,原本還在比試的十九和那年輕人都停下了動作,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門外。
十九并未擅動,只是做著深呼吸,盡快平復(fù)著體內(nèi)激蕩的氣息,光深深的看向了慕漪。
而慕漪則是瞥著香爐,那里面點(diǎn)著的最后一根香,已只剩半寸。
她側(cè)頭看向了那年輕人,“你不錯,叫什么名字?”
年輕人雙手抱拳,喘著粗氣,之前還算白皙的臉上此刻青紫相交,就連手指頭都在微微打顫。
“小人名喚沈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