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嘎然輒止。
溫鵲語后腦勺倏忽一重,祁照檐抬手覆上來,將她整顆小腦袋勾進(jìn)臂彎里,輕訓(xùn)說:“好噪,別說了,睡會。”
他這個舉動,不知是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做出來的,還是燒昏頭腦做出來的,溫鵲語的小頭顱被迫貼在他滾燙灼熱的胸膛,心臟跳得快要撞出心壁,人卻動都不敢動彈一下。
但她想,也許是自己不舍得推開他吧。
那她就勉勉強強給他抱一會好了,就一會,就一會會……
這么堅定的想著想著,當(dāng)倦意再次襲來,眼皮又干又澀,她不知不覺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跌入夢境。
她初睡著的姿勢,人是坐在小矮凳上,腦袋被祁照檐勾攬在臂彎半枕在胸膛。
而晨光熹微,她悠悠轉(zhuǎn)醒過來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竟蜷縮在祁照檐的懷里,與祁照檐擠在空間逼仄狹窄的沙發(fā)上!
這…這是她自己爬上來的,還…還是祁照檐抱她上來的?
表情僵了僵,溫鵲語微微仰頭,目光所及之處,是祁照檐精絕的下頜線,再往上,是他那性感冷銳的薄緋唇角……
比她捏的AI男友還要讓人蠢蠢欲動。
不過,可惜了,唉。
“長得這么好看,又不給人親的。不知生來干什么用?”溫鵲語眼饞得要命,忍不住抱怨的嘀咕出聲,“真是白搭了這么好的資源,沒天理。”
“那給你親試試?”忽地,祁照檐暗啞低撩的嗓音在她頭頂匪氣漾開,驚得她險些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你…你醒了呀?”溫鵲語慌張的從他懷里掙扎起來,先尷尬的開口解釋:“那個……我不是故意爬上來跟你睡的。我可沒要占你便宜的意思,畢竟現(xiàn)在你在我眼里也已經(jīng)不香了。這純屬是個意外?!?p> 祁照檐:“……”為什么劇情是這樣的?
他看過電視劇,通常男女主要是不小心喝醉酒什么的睡在一起,第二天醒來,肯定是女主又嬌又羞的不敢看男主。
而她呢,怎么讓人摸不到套路?
早知她如此反骨逆變,凌晨就不應(yīng)該抱她上來睡……
胸腔淤塞著一股郁火,難上難下,祁照檐眼睛閉了閉,保持理智平靜說:“既然在你眼里已經(jīng)不香了,那為何睡著的時候,小腿還那么不安分的從凳子,勾到我的腰上來?”
若不是她這樣勾引他,他也不可能這么失控的把她抱上沙發(fā),“柔韌性挺好,溫鵲語。”
溫鵲語:“……”?。?!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你少誆我?!睖伫o語才不相信,“我腿這么短,不可能壓到你腰上去?!?p> 腿短?
幾乎脖子以下全是腿了,還短?
若是沒看過她穿那條小睡裙的話,祁照檐可能倒會相信。
而自從見過之后,他就再也忘懷不了,因為他從來都不曉得女孩子的私房睡裙,原來是做得那樣薄那樣短那樣性感的,入目全是一片雪白……
她的肩頸,她的小腰,她的腿……
祁照檐暗吸一口氣,掐滅那些粉塵勾惹,掩住眸中熾熱,轉(zhuǎn)開話題:“對,你腿短。那能去幫我煮碗粥么,現(xiàn)在有些餓?!?p> “唔好?!睖伫o語點點頭,又變得很溫馴乖巧,“那你是想喝白粥,還是山藥粥?”
“白粥?!?p> “哦。”溫鵲語應(yīng)著,踱進(jìn)廚房淘米。
祁照檐趁此空檔,掀開被子,去將烘干的衣服一件一件套回身上。
溫鵲語淘好米,放進(jìn)砂鍋里熬之后,走出來,便見他已經(jīng)穿得衣冠楚楚。
而日光從陽臺撫進(jìn)來,籠在他周身,虛虛緲緲,仿佛與他所發(fā)生的一切,不過都是煙花浮夢。
溫鵲語心頭緊了緊,很想問他,他這樣到底算不算是在追她呀?
為什么都不講?
是不懂得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