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水聞言一愣,恍然道:“對啊,這東西不能對自己人用啊!”他望向萬靈根問道,“萬老弟,你可還有其它的制敵奇招嗎?”
萬靈根苦笑道:“所以我說我沒有真才實學,也正因為如此。我走的是輕靈取巧的路線,如果真要排兵布陣,真刀真槍的拼殺起來,我恐怕連一個小學生都不如?!?p> “小學生?”
“噢,就是……就是孩童的意思。”萬靈根倍感窘迫。不過好在大家對他嘴里冒出來的這些奇怪詞語也不太在意,他們都低頭沉思起來。
“大帥!”幾個喝得醉熏熏的士兵抱著一壇子酒闖了進來,“大帥,兄弟們想敬你一杯酒?!?p> 萬靈根笑道:“好?。 彼e起酒碗正要喝下去,那士兵把酒壇子往他面前一放,“用這個!”
萬靈根一愣:“用壇子?”
“對!用壇子!”那幾個士兵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好!就用壇子!”萬靈根抱起壇子咕咚咕咚地狂飲起來。
“好!”那幾個士兵手舞足蹈地歡呼起來。
秦檜的臉色卻變了,他沉聲喝道:“秦禧!”
那為首的士兵頓時愣住,睜大了迷離的醉眼看向秦檜,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哭道:“父親!你……你還活著?。 ?p> 萬靈根抱著壇子正喝得興起,聽見此言,撲的一口酒噴了出來。他放下壇子奇怪地問道:“秦禧,他……他是你父親?”這秦禧少說也有二十大幾歲的樣子,而秦檜絕不會超過四十歲。
秦禧點了點頭。
秦檜擦了擦眼睛,把秦禧拉了起來,哽聲道:“初時聽到丹書上有秦禧的名字,我還沒有在意,沒想到果然是你?!?p> 秦禧也擦干了眼淚,躬身站在一旁,秦檜笑道:“你跟著大帥好好干,說不定以后我秦家還要靠你來光宗耀祖了。去吧,我和你們大帥還有要事相談?!?p> 秦禧應了一聲,和那幾個士兵轉身剛要走,秦檜又問道:“禧兒,你娘可還好啊?”
秦禧道:“父親,我們都搬到東城去了,東城都歸我們大帥管轄,他們都很好。”
秦檜放心地點了點頭,“去吧,明天我回家去看你娘?!?p> “好!”秦禧歡天喜地地去了。
李若水插口問道:“怎么開封分了東西城的嗎?”
萬靈根向不遠處和梁紅玉等人湊在一起說話的趙玲兒看了一眼,笑道:“這都是公主的主意。”
李若水大笑道:“好!如此甚好,我的本家全在東城,我在此多謝萬老弟了!”說完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萬靈根看著秦檜問道:“秦兄,你……你怎么會有這么大一個兒子?。俊?p> 秦檜笑道:“老弟見笑了,禧兒是我的養(yǎng)子,他本是我內兄的兒子,過繼給我的。”
萬靈根釋然道:“原來如此?!?p> 秦檜心懷大放,眉開眼笑地說道:“萬老弟,如此良辰美景,只是喝酒實在是浪費,我內子有一個表姐,此時正在我府中,不如我把她請來,為我們賦上幾首詩詞可好???”
還不等萬靈根答話,李若水撫掌笑道:“好!好!李大家的風范我早有耳聞,想不到今日能一睹芳顏,快快把她請來吧!”
秦檜對身邊的一個士兵耳語了幾句,那士兵起身飛奔而去。
萬靈根奇道:“是哪位大家?。俊?p> 李若水笑道:“這位大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才女,老弟一定聽說過的?!彼鹕硗驖M天繁星,輕聲吟道: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處,
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
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萬靈根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李清照!”
秦檜哈哈笑道:“正是李大家??!”
萬靈根只覺腦中千頭萬緒,仿佛真的有一群鷗鷺亂飛一樣,能在這里見到婉約派大詞人李清照?可是……可是她怎么又會和秦檜扯上了關系呢?
此時趙鈴兒等人見他們忽然興起,也向這邊張望過來,待聽清楚了他們在說什么之后,悄悄地跑了過來,附在萬靈根耳邊低聲道:“相公,這位李大家你是見過的?!?p> 萬靈根一愣,“玲兒不要胡說,我什么時候見過她???”
趙玲兒詭異地一笑,貼著他的耳邊說道:“草料場,那場大宴上啊?!?p> “?。俊比f靈根頓時傻眼,“鈴兒,你不要嚇我,她怎么會在那里?”隨即呆了呆,他根本就不認識李清照,即使真的就在宴上,沒人介紹,他也不可能認得出來。
其它人見公主和他竊竊私語,都有意離得遠了些,自顧自的說起其它的話來。
趙玲兒貼近他的耳朵說道:“相公,她也是那些人里面的一個?!?p> 萬靈根頓時覺得耳邊天雷滾滾,眼前金星亂舞了。
“相公,你怎么了?”趙玲兒見他雙目無神,臉色蒼白,似是遇到了極為恐怖之事一般,忙推了推他。
萬靈根騰地站了起來,把趙玲兒拉到一邊,低聲問道:“玲兒,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可別嚇我,會死人的!”
趙玲兒奇道:“怎么了相公,她很可怕嗎?李大家雖然年逾四旬,但是仍然光彩照人呢。”
“年逾四旬?”萬靈根頭頂?shù)奶炖子珠_始轟鳴了。
“你倒底怎么了啊相公?”趙玲兒有些不高興地拉住他的胳膊。
“玲兒,她……她怎么會在那里呢?”萬靈根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出殼。
趙玲兒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
“完了!”萬靈根身子晃了晃,差點摔倒,被趙玲兒一把扶住。
“相公!你……哎呀!她又不是老虎,怎么把你怕成這樣啊?”趙玲兒奇怪地問道。
萬靈根穩(wěn)了穩(wěn)心神,心道如果自己真的對這位神女做了什么,那可真要對不起中華兒女了。他無奈地說道:“玲兒,你不懂的,她不一樣。”
然而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他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找個什么理由躲一下的時候,那邊兩頂花邊小轎已經在幾個士兵的簇擁下姍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