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對今日的董毅非常不理解,難道董毅在招娣哪里受了氣,才如此對自己,可若是往日若是在招娣那受了氣,定是破口大罵招娣,如同無賴,可今日不僅紅著眼球,還如此低沉。
程舒發(fā)覺自己對丈夫真是越來越不理解了,好像丈夫的變化是從刑場那日起發(fā)生了轉變。
是夜,招娣一行找了一處小樹林,調整休息。
蘭竹菊和尤空青等人在馬車休息,其余等人以天為被地為床。
稷川見招娣已一日不理自己,情緒有些低沉,最重要的是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招娣,笑意滿滿的與招娣搭話,可自己還未走近便見招娣又大步離去。
看招娣一人依靠在樹下休息,便覺得又是搭話的好機會,正準備上前去,叢林深處卻看見來盛公豐的身影。
稷川腳步低緩的上前后,招娣空靈一般的鳳眸緩緩睜開。
招娣跟上前去,便看見二人交談的身影。
“難道你以為替你阿娘報了仇,便可以瀟灑度日了嗎?”
“當初答應你的條件,只為仇恨,無關其他!”
“你就不怕董招娣知曉你的真實身份,恨你鄙夷你嗎?”盛公豐鷹隼一般都眸子掃過招娣隱藏的身影,奸邪的笑容爬上嘴角,“你不怕我將你的身世全部抖摟出來了嗎?”
招娣感受到了盛公豐的眼神,自知自己暴露,雖想了解稷川更多,但卻不想隨了盛公豐的心愿。
盛公豐想挑撥她二人的關系,還有問她董招娣答不答應。
冷劍從林中直直飛向盛公豐,稷川害怕自己身世暴露,那冷劍飛來時,沒有一絲躲閃的時間,盛公豐察覺后竟將稷川當成了當箭牌,替自己成了“肉盾!”
招娣大步飛過荒地,帶穿入稷川后背之際,冷劍硬生生的轉頭,可隨著慣性冷劍的后柄依然打向了稷川,冷劍殘余的力度讓稷川生生噴出一口血來。
可招娣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阻礙冷劍的力度被招娣吃下去一半,胸腔內便不停涌出的血,可不等招娣吐出,便甩起雙劍向盛公豐過去,即便招娣受傷,他盛公豐也不是招娣的對手。
盛公豐吃了力接過幾招過后,便見稷川向自己攻來,千鈞一發(fā)之際,那日刑場中雙生子胖漢,一守一攻,從招娣的攻擊中救下盛公豐。
難怪招娣假死復活之后去尋二人的尸首卻毫無蹤跡。
原來他們也沒有死。
胖漢兩人刑場之日便不是招娣的對手,那日若不是招娣犯了腿疾,他二人定是一點便宜也不會討打,如今招娣只是受了一點小傷,二人更不足畏懼,不過三招胖漢二人很快便死于招娣手下。
隨著胖漢的倒下,盛公豐逃走的身影也越來越遠。
招娣再次以冷劍為羽箭,拿冷劍便直直飛入盛公豐后背。
盛公豐踉蹌接著逃竄,招娣與他的距離越來越近,便看到身后的稷川卻被一名白發(fā)男子所虜,白發(fā)男子發(fā)出的聲音更是雌雄莫辨,“鎮(zhèn)國將軍若是放盛公豐一命,我便放你丈夫一命?!?p> 話語剛落,招娣便放下了冷劍。
緊接著招娣就感受的林中高手的氣息越來越多。
干枯的枝葉隨著黃土襲來時,夜色降下卓海玄中,他坐在兩位高手肩上,不疾不徐的釋放著笑容,“將軍為了男人竟然會繳械投降?!?p> 語氣別提有多酸,待落地后第一件事情,竟然就是拿起燭火打量著稷川的容顏。
本是一份盛氣凌然的樣子,看清稷川的面容是,黯然的神色一點一點的布滿卓海玄中的臉龐。
極其不愿意的說著,“難怪將軍會繳械,如此美人卻是值得。”
卓海玄中在燕都北門見過招娣奮力殺敵的樣子。
即便隨她從戰(zhàn)的士兵越來越少,自己生還的可能也隨之便低,可那日的董招娣眼里卻沒有半分投降的打算。
可今日卻為了美人放棄了。
卓海玄中有失望,也有嫉妒。
就在沉浸在這莫名情緒中,剎那間,自己卻被招娣馬鞭給綁了過去。
招娣冰涼的指尖扼住卓海玄中的脖頸,卓海玄中下意識咽口水時,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喉結與招娣手心向觸的暖意。
招娣冰涼的語氣,“我用中瀛部世子一命換我丈夫一命!”
卓海玄中冰涼聽著招娣冰涼的語氣,可心疼卻是暖的,或許是他能感受到耳邊招娣呼出的熱氣,或許是這是她離招娣最近的距離。
明明已是第二次被招娣所挾,可兩次的感覺卻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第一次是放過再狠狠踩死,第二次是踩死再永久保存。
高手們不敢以世子的命為賭注,與招娣商議,兩邊同時放人,便同時離去。
卓海玄中離去時仍然沉浸在招娣的懷中。
招娣大概掃了一眼稷川,看他無恙后,長舒一口氣,稷川唯唯諾諾的道歉,招娣也不理會。
離去時稷川環(huán)住了她的腰肢,沉在她的脖頸里,“英英,若有下次,你不要管我,我不值得!”
招娣惡狠狠的推開,本想夸稷川有自知之明,可那一抹憐色,全抵在稷川的桃花眼中。
那一刻招娣終于知道什么是烽火戲諸侯后了。
可招娣依然生氣,她討厭稷川如此貶低他自己,討厭他一次又一次的騙她。
憤然離去,進入林中后卻被稷川抵在了一棵大樹上。
緊接著招娣就得到稷川狂熱的吻,招娣推開一點縫隙后,稷川挨著她便越近了,伴隨著稷川紊亂的呼吸,招娣也漸漸陷入了漩渦。
自己像是溫水泡過的雞蛋,輕輕一滾,便是白潔無暇。
不知過了多久,招娣覺得抵在樹上的后背都有些滾燙。
強壓在胸腔內的血跡,終于抑制不住,盡數(shù)噴到稷川的后背。
稷川停下動作,眉頭緊鎖的詢問,“你受傷了?”
回答稷川的卻是帶著血腥味的吻。
“騙子!”
招娣憤恨的罵著。
稷川不語默默將她攏在懷里時,才發(fā)覺招娣后頸上有這樹痕,險些泛著血跡。
稷川有些后悔責怪自己沖動,替招娣將攏在腰間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有點紅了,樹太糙了,下次...”
招娣狠狠的咬著他的耳垂,等著自己漸漸恢復力氣后,才慢慢松開。
還“下次”才不會有下次,稷川若不對自己坦誠,以后就不要和自己說話。
稷川吃痛,那未說完的話也再為說出口。
嘴角上揚,輕拂著招娣的后背,不掙扎任由招娣咬著。
若這是招娣發(fā)泄的方式,自己也是愿意的。
兩人回歸大部隊時,看見蘭竹菊幾個丫頭偷笑,招娣這才發(fā)現(xiàn)稷川的耳垂上有著清晰可見的齒印。
月黑風高離去,清晨歸來。
她們想不到才怪。
本還在生氣的招娣,眼下只有羞紅。
剛要上馬時又被稷川攔住,“你受傷了,隨我乘馬車。”
招娣鄙夷的瞪了一眼,從稷川手里奪取韁繩,稷川緊握不放不說,還在對招娣耳語,“小將軍是想讓我抱你過去嗎?”
招娣耳后像是被咬了,憤恨的上了馬車。
她董招娣竟然讓稷川給拿捏了。
氣稷川,也氣自己。
招娣上馬車的身影,引稷川發(fā)笑,他像是掌握了招娣的命門——耳垂。
尤其是他在招娣耳邊低語。
招娣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任由自己拿捏。
兩人同乘,無論稷川如何說話,招娣都不言語。
稷川一會剝葡萄、一會烹茶招娣雖不拒絕可依然一言不發(fā)。
稷川的殷勤招娣雖看在眼里,可并不放在心上,她要是的是稷川的解釋,是稷川的坦誠。
正思索著,便見稷川的手,又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游走,招娣用書隨手一打,稷川便僵住了動作。
“小將軍,難道不愿意嗎?”說著就拉近了與招娣的距離,眼里的欲念在桃花眼中,一點不叫人惡心,仿佛只要一眼,就能引起招娣烈火。
稷川一手環(huán)住腰肢,一手解開系帶,再要進行下一個動作時,招娣卻哭了。
夫妻之間的事情,招娣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多次,她明明一點也不害怕,可卻感覺到了委屈,“季川,對你來說我到底什么?”招娣不自覺的拉開距離,“是你的工具嗎?”
稷川明白招娣想要他的解釋,想要他的坦誠,只是最簡單的事物,他卻做不到。
唯一想到能讓招娣開心的事,卻也辦砸了。
“對...不起,我只想讓你開心!”稷川語氣焦急,可替招娣攏衣衫動作,卻不疾不徐。
想替招娣擦眼淚時,卻又被招娣打開了,“別碰我!”
招娣的語氣充滿著陌生,招娣喊停了馬車,便駕馬離去,離女將們也越來越遠。
明明稷川利用自己那晚她已經(jīng)想通了。
不問過去,但求未來。
可稷川一次又一次的隱瞞自己,讓招娣看不見未來。
她明明不想中盛公豐的離間計,可盛公豐的話在她心頭像是種下了一顆種子,不到一夜的功夫就越來越大。
她不怪稷川利用她殺害沈皇后,可她介意稷川一次又一次的瞞她。
她不糾結稷川的真實身份是什么,她介意稷川不相信她。
無論稷川的身份如何,只要他是稷川,她的愛便不會變。
可是稷川不明白。
到達燕北之后,百姓和眾將早已在城門迎接。
好久不見的西山和董方羽,眼睛如牛眼一般,睜到最大,翹首以盼。
看見招娣的身影時,便高呼:“恭迎將軍歸家!”
說話間,湛藍的天空便飄了雪花。
招娣看著憨笑的董方羽,樂呵呵的盯著蘭竹菊三個丫頭,哈喇子都快留出來了。
燕北苦寒,燕北女娘不比燕都女娘白皙嬌嫩,董方羽從軍二十年只知從軍打仗,除了見過招娣這樣謫仙一樣的人,還從未見過如蘭竹菊三個丫頭這般如牡丹仙一樣的人。
董方羽定睛的看著為首的小竹,感覺小竹想一掐就能滴出水來,不知這水甜不甜,真想嘗嘗。
就是這出神的功夫,招娣就將送牡丹仙歸鎮(zhèn)國府的活交給了西山。
鎮(zhèn)國府是皇家便御賜了府邸,可招娣一直都未住過,連人員都不增清點,在歸燕北十天前,就讓小梅先收拾了出來。
畢竟招娣已經(jīng)成婚,總不能拖家?guī)Э诘娜腭v軍營。
先前也問過稷川愿不愿意住在鎮(zhèn)國府,畢竟男人住在女娘自己的府邸,算是入贅,總歸在男人堆里會失去面子。
可稷川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反而詢問招娣,多久回來一次,大手也趁機在招娣身上討著便宜。
看著稷川隨西山離去,思緒也被帶到當天,那幾日算是他二人最甜蜜的日子,本該一直甜蜜的卻因為陰謀而破壞。
“將軍,你讓我送她們回去吧!”董方羽如蟒蛇一樣的臂膀,猛拍胸脯,向招娣做著保證。
招娣思緒被拉回后,有點惱怒,對董方羽也冷嘲熱諷,“我怕你去了,就回不來了!”
不等董方羽回答招娣便整理軍隊,清點人馬,冰涼的雪花附在睫簾,抬眼便是果決。
這雪來的真及時呀!
真是攻打左渤的好時機。
從哪一個部落開始呢?
招娣點著地圖到左寧部落時停住了上滑的動作。
左寧部落是一個極小的部落,族長是原先左渤國的巫師長寧貞,在左渤十三城一直屬于墻頭草,那個部落能保護他族便依附,如今左渤中,最厲害的部落,自然是中瀛部。
招娣就是想通過這一戰(zhàn),讓還在依附中瀛的部落,看清楚中瀛部的真面目。
連夜趕到左寧部落時,招娣也不下令攻打,而是躲在干枯的沙丘,等待時機,三天三夜眾將隨著招娣一動不動匍匐在山丘上。
白茫茫的雪花,早已將他們蓋的嚴嚴實實,與雪花融為一體。
等稷川知道消息后,已是鎮(zhèn)國將軍不費一兵一卒,捕獲首領長寧貞,等再過五日后,便見招娣帶了左寧族人來到了鎮(zhèn)國府。
左寧族人不過百人,若大的鎮(zhèn)國府即使全部安頓也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