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我剛在忙,什么事?”左銳問。
“她怎么了?……什么?跟野男人跑了?”左銳聲量不自覺提高。
說完他就匆匆穿好衣服,拿起車鑰匙,秋風一樣跑了,白露想抓住他的杏色西裝的衣角,只抓住一把虛空。
“都深度融合了,終究是比不過初戀嗎?”她玉臂生輝,半露絲絨被子外,自言自語。
左銳一路高速馳騁,奔赴郊區(qū)的海洋療養(yǎng)館,途中好幾次與別的車擦肩,險些釀成事故,只聽見被刮擦的車主破口大罵:“神經(jīng)病啊,趕去火葬場??!”
左銳顧不得搭理,揚長而去。他心想:被戴綠帽跟葬火葬場有什么區(qū)別?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出陸凝香和狄小磊在行云雨之事的畫面,妒火中燒,不由地狠踩油門,加速馬力。
當他沖進狄小磊辦公室,并沒有看到如他所料想的那般不堪的畫面。狄小磊端坐電腦前,認真寫報告,陸凝香不在。幸好,不在。
“你小子敢動我老婆,活得不耐煩了啊!”左銳邊說邊沖向狄小磊,揪起小磊的衣領,沖上去就是一大拳。狄小磊被他揍得眼鏡碎裂,眼皮瞬間青腫,像一個凸起的魚泡。
“謝謝你的拳頭,這一拳抵消了恩怨,以后我們互不相欠。凝香是我的,與你再無瓜葛,請不要再糾纏她。”狄小磊彬彬有禮地說,并沒有受到驚嚇,讓左銳十分泄氣。
“瘋子,簡直是癡心妄想。凝香呢?你有問過她的意見嗎?”左銳嗤笑道。
“他說的沒錯,我跟你再沒關系了,再見,再也不見?!蹦銖男∷{的病房回來,剛好聽見他們的爭吵,事關她的人生選擇,她想逃避也不行。
“為什么?為什么你變心這么快?”左銳不敢置信,他欺身把凝香逼得貼著門站著,一點回旋的空間都沒有。
凝香不甘示弱,一把推開壯碩的左銳,一邊拿出手機給左銳看一邊說:“你好意思指責我,怎么不反省一下自己干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你不想說,你的情人想說得很呢?!标懩愫叱雎?。
左銳奪過手機,看到白露朋友圈動態(tài)一張肌膚相親的裸照亮閃閃地出現(xiàn),配文“愉悅事物清單之一:凌晨一點的肌膚相親?!?p> “完犢子了,你也認識程白露?”左銳岔開話題。
“她是我大學同學。沒想到吧?世界這么小?!标懩忝奸g寫滿嫌棄,眼睛看向墻上掛的值日本,仿佛多看左銳一眼就玷污了她的眼睛。
“老婆,你要相信我,我那時喝醉了,是她抓著我不放,我把她當成了你才,才亂性的。我不愛她,我愛的是你,是你啊。你摸摸,我的心之所以撲通撲通跳,都是為你跳啊。”左銳抓住凝香的手,放在他的心臟處,企圖讓她感受到他所說的真心。
凝香掙脫了左銳的手,冷冷地說:“過去的一切都無法改變,你說這個不覺得搞笑嗎?還好我倆沒辦婚禮沒深入交流,現(xiàn)在撤場及時止損,對你爸媽的顏面,對我來說,都好?!?p> “喜帖都發(fā)出去了,你說取消婚禮?不可能,如果你執(zhí)意不跟我過,那我就把新娘的名字改成白露!”左銳氣憤地說。
“好啊,我一點都不介意,你們愛怎么秀恩愛就秀吧,跟我這個路人甲毫不相干?!标懩闳套⌒闹械乃釢傺b不介意。
左銳“啊”地一聲咆哮,他雙腳瘋狂踢桌腿,連續(xù)踢了二三十下還不罷休,把心中的不滿和失落全部發(fā)泄在一堆死物上,死物也把疼痛加倍償還給了左銳的腳指頭。狄小磊于心不忍,上前去想制止他的暴行。卻不料,剛邁出一步,手還沒碰到左銳的衣領,左銳已倒在地上暈厥過去了?!白箐J!”他猛沖上前,掐人中,翻眼皮,雙手疊加在左銳胸前用力按壓,實施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