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去金鑾殿找點快樂
“娘娘,丁才人身子天生也弱些,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也算是預(yù)料之中了?!毖﹁皖^道,“太醫(yī)院會為丁才人好好調(diào)理身子的。”
梁沉月嘆了一口氣,揮揮手道:“你們好好給她調(diào)理著吧,其他人也要多上心些?!?p> 薛瑾應(yīng)下,這才成功從坤鸞宮全身而退。
每次來坤鸞宮,都感覺不死也要交代半條命,薛瑾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輕輕嘆了一口氣。
貴妃娘娘實在是與眾不同,便是連他師父都成日感嘆,說這宮里著實是變了,以往女人為了一夜皇恩爭破腦袋,身居高位的娘娘們更是仗著娘家權(quán)勢在宮中打壓地位分妃嬪,有孕更是艱險,能不能有恩寵是一說,能不能有孕是一說,能不能生下來又是一說,生下來能不能養(yǎng)大還是一說。
哪里會像今日這般,侍寢機會公平,后宮一下這么多人有孕,而本應(yīng)囂張跋扈的貴妃娘娘,竟真的會為了其他女人失去孩子而難過。
全然不似外界說的那樣跋扈,薛瑾倒是意外看到了一絲賢惠。
“娘娘,咱們可要去看看丁才人?”映柔見自家娘娘真的上心此事,便順勢提了一句。
“看個屁。”
梁沉月兩眼一翻:“本宮為什么要去看她?”
映柔張張嘴,一時語塞。
“奴婢失言,只是想著娘娘很在乎后宮這些主子們的孩子?!庇橙岵恢罏槭裁疵髅鲃倓傔€在為丁才人失子而傷心的貴妃娘娘,這會兒卻冷漠的根本不打算去關(guān)切一二,“才人沒了孩子,只怕是要難過好一陣子了?!?p> “柔柔呀,你覺得本宮很閑嗎?”梁沉月唇角微揚,笑看著映柔。
映柔跪在了地上。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但總之先跪下應(yīng)該沒毛病。
“她難過本宮有什么辦法?睡了她的人又不是本宮,該安慰她的人更不該是本宮。”梁沉月一手撐著臉,一手百無聊賴的敲打著桌子,“何況,侍寢與龍子都是她自己夢寐以求的,在期盼得到之前,就要考慮自己有朝一日也可能會失去?!?p> “沒人一輩子完全順風順水的?!?p> 更何況是一個想用孩子栓住男人一點寵愛的女人?
她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很清楚這是一個多么愚蠢的行為,尤其是封建社會,男人和女人之間,為生育的付出相差太大,往往是男人白撿一個兒子美滋滋還不用他費心教養(yǎng),女人卻是健康和愛情兩失,還不得不負擔養(yǎng)大孩子的艱辛,養(yǎng)不好還要被男人挑剔,埋怨她不僅沒有年輕姑娘美貌有趣,還教壞了自己的兒子。
上一次重啟,她是勸過所有人的。
可最后誰也沒有聽她的勸。
仍舊堅定著,覺得只要生下優(yōu)秀的皇子,蕭景容就會重視她們。
梁沉月不知道究竟是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可悲,還是作者給原文這些女性的設(shè)定太深,總之,她的拯救計劃一個都沒成功。
索性,既然沒人聽勸,那就好好生唄,成全她們,反正辛苦的人不是她,吃苦的人也不是她,這些戀愛腦樂意生就使勁兒生,剛好用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兩全其美!
抓了塊糕點溜縫后,梁沉月從美人榻上站了起來。
呦西!去金鑾殿找點快樂!
坐著她的專屬步攆大搖大擺嘎吱嘎吱的晃過去,低頭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此刻正跪在金鑾殿外,看著那個堅挺的背影,大約是跪了挺長時間了。
“哎呀,這不是謝小將軍么,昨晚不在夜宴,跑哪兒騷去了?真是浪蕩??!”梁沉月直接開腔,眼睛肉眼可見彎的厲害,“怎么這會兒在這兒跪著呢?”
謝玉秋抬起眸子,瞬間擰起眉頭來:“貴妃娘娘慎言,昨日臣為何無故缺席,您該是最清楚的?!?p> “嗤!”
梁沉月當場便嘲笑出聲,居高臨下的瞥了謝玉秋一眼,不慌不忙開口:“說話這么有氣無力,是今天沒吃飯么?半點震懾感都沒有,你陪小孩玩過家家呢?”
“嘖嘖嘖。”她偏偏要在謝玉秋面前來回踱步,譏笑道,“這會兒倒是跪的脊背挺直,人模狗樣的,謝小將軍,你裝什么清高啊?昨天不是還在荷花池里白斬雞似的展翅賣騷嗎?”
“你!”
謝玉秋氣的面上通紅,目光中也充斥著恨意:“臣更相信這世上清者自清,究竟是誰之過,定會有真相大白那日!”
“得了吧,再怎么掩飾,也掩蓋不了你昨日的那些事實呀?!绷撼猎码p手環(huán)胸,打趣的看向他,“讓本宮來教你一個道理吧?!?p> “沒本事的人才會等真相大白那一天?!?p> 她的纖纖玉指,狠狠用力在謝玉秋的肩膀上戳了戳,對上謝玉秋憤然的視線,梁沉月回了他一個天真爛漫的笑:“再見,廢物將軍?!?p> 謝玉秋渾身顫抖,他死死盯著梁沉月離去的背影,袖中的雙手緊緊握住,這兩日,幾乎包攬了他人生當中最恥辱的時刻,昔日一世英明,年少就在馬背上賺取功名,如今竟不能抗衡一個奸臣生的毒婦!
這樣難聽的話,讓謝玉秋的內(nèi)心久久都無法平復(fù),這個梁沉月,從前真是忽視了她,沒想到她內(nèi)心竟是個如此惡心下作的家伙!
哪個高門貴女會如她這般口無遮攔,說著那些地痞流氓才會說的話,簡直壞的不可理喻!
皎皎進宮之后,要跟這種人抬頭不見低頭見,連他應(yīng)付起來都如此,那皎皎要怎么辦?
謝玉秋的心頭被堵了兩根刺,一根是他那被話語無情在地上碾碎的自尊,一根是為白皎皎的擔心。
堵得他喘不上氣,堵得他狼狽不堪,他面紅耳赤,早已不知是羞憤還是別的,梁沉月那些話就像是魔咒一樣縈繞在他耳畔,久久不能消散!
不甘心,可爭斗許久,他竟找不到什么話來說服自己,就如同他在這里跪著一樣,昨日失了圣心,他如今能靠什么不把梁沉月放在眼里?
“哎喲娘娘,您來的不巧,皇上說不見人?!蓖醯潞CΣ坏堑馁r笑,試圖讓梁沉月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