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捅他一劍
那石頭長相怪異,卻有奇怪的吸引力,勾著容朝暮向前踏去。
指尖一觸到忘情石,鋪天蓋地的嚴(yán)寒襲來。
容朝暮已經(jīng)很久沒感受到寒冷了,尤其是她還是冰屬性修者,但這一刻的冷,好似冷到骨子里,她一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漫天雪花。
蕭索街頭的一處巷子口,坐著一個孤零零的小女孩。
容朝暮冷的蜷縮起來,牙齒都在打顫,不是吧?她為什么到這里?而且修為也全沒了,她這是要涼?
作為一個在修真界摸爬滾打了數(shù)十年的老油條,她想過很多種想法,比如她意外獲得法寶,然后懷壁之罪,被人殺了奪寶,或者不小心吃了奇怪的毒草之類。
還從沒想到自己會被凍死。
就在她感到一絲火光在眼前,尋思著自己就要回光返照死掉了的時候,她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打著傘的漂亮的人。
容朝暮看向那個美人的臉。
竟然是鐘離秋。
……為什么,要死了會看見他?
“跟我走吧,馬車上有暖爐。”鐘離秋笑的一臉溫柔,語氣也跟平時大相徑庭,若不是他臉上還有著暗紅色花紋,容朝暮會以為這是容潯。
容朝暮理所當(dāng)然的跟他走了,再不走要凍死人了。
馬車精致漂亮,車廂內(nèi)熏香充斥整個空間,帶著絲醉人的清甜,容朝暮烤著火,看著溫柔萬分的鐘離秋,十分不解。
你怎么變了個人一樣。
“謝謝?!?p> 容朝暮一怔,怎么說的話還不帶自己控制的呢?她明明想說的是‘你怎么變了個人一樣’。
鐘離秋溫柔的語氣可以滴出水來,他還把一碟糕點給容朝暮吃。
容朝暮饑腸轆轆,吃的狼吞虎咽,她……好久沒感受過饑餓了。
吃著吃著,她放緩速度,抬眸看了眼他,他又拿了碟糕點過來,容朝暮咽下口中的綠豆糕,擺了擺手。
好嚇人,感覺好嚇人。
鐘離秋咋可能這樣子呢?
可容朝暮說不出話來,就這樣一路沉默的跟著鐘離秋到了他府上,然后很詭異的被他當(dāng)小孩似的照顧著。
隨后容朝暮一想,現(xiàn)在自己這身體確實就是小孩,她一抬頭,鐘離秋又來了。
“我想去修煉?!比莩郝犚娮约哼@樣說。
但實際上她想說的是,怎么離開這里。
這個幻境,怎么離開?她找不到陣眼。
然后鐘離秋就把她送去修煉了,路上他依舊沒說什么話,容朝暮想跟他說話,也想拉一拉他,即使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真實的鐘離秋。
身體和嘴好像都不受自己控制,容朝暮眼睜睜看著自己進(jìn)入宗門,拜師學(xué)藝,刻苦習(xí)劍,然后擇道之時毅然而然抉擇了無情道。
容朝暮才不想學(xué)那種冷冰冰的道!
無情道,斬去七情六欲,她看見自己提著劍,一劍刺向了鐘離秋。
而鐘離秋卻好像早知她會這樣做,根本沒躲。
要命啊……這什么破幻境?。∷秊槭裁匆獨㈢婋x秋???腦子有病這不是?他為什么不躲??!
神經(jīng)病神經(jīng)病神經(jīng)?。?p> 容朝暮怒極,手中冷劍歪了一毫,幻境里的鐘離秋沒死成,但冰冷刺骨的劍還是捅了他的胸膛,艷紅的雪花滴落下來。
又是一場雪,鵝毛大雪覆蓋了他的身軀,只剩下點點紅色綴在雪之上。
地動山搖,幻境碎,容朝暮被甩出這個世界,身體被摔的骨頭都要散架,然后一骨碌滾到一旁,被一個墻擋住。
容朝暮滾的腦袋暈暈,扶著身邊的不明物體打算站直,結(jié)果感覺摸到了什么奇怪的物體。
她一抬頭,鐘離秋惡狠狠的等著她,“你往哪摸呢!”
“……我摔昏了!我不是故意的!”容朝暮想死的心都有了,暈就暈唄,她一定要站直嗎?
他掃視了一下她,然后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
容朝暮看出他心情極其不妙,她猜測他也在幻境中看見了什么奇怪的場景,導(dǎo)致心情不好,于是容朝暮就盡量不說話,在旁邊老老實實呆著,乖的像個糍粑。
這里已經(jīng)不是忘情石的那塊位置了,兩人前方是一條靜止不動的河流,看起來頗為奇怪,過了會河流忽然結(jié)冰,隨后又化冰,接著又飄下不知從哪來的落葉……
河流旁邊矗立一塊大石,上面寫著四季河。
還沒等容朝暮繼續(xù)研究又一個人從遠(yuǎn)方飛過來,被鐘離秋隨手接下,這人正是司純。
司純又戴上了面具,被鐘離秋接下來后她摘下面具大口喘著氣,看上去像是呼吸不過來一般。
容朝暮擔(dān)憂的看她一眼,她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就一個人到一邊喘氣去了。
這副樣子讓容朝暮不禁想起,剛開始見面的時候鐘離秋叫她什么,小藥罐子。
現(xiàn)在看來確實是孱弱病體。
她還沒喘夠,后面又飛來幾個陌生修士,一個個跟下餃子似的掉進(jìn)四季河內(nèi),其中還有一個體格健碩非常的修士飛的時候把可憐的司純一起撞飛,全進(jìn)了四季河。
容朝暮無言,連那樣體格龐大的體修都能被幻境甩飛出去……啊所以說一開始這幻境就是打算讓她們直接進(jìn)四季河的吧?
“我們要不要下去?”容朝暮問完,鐘離秋又瞪了她一眼。
容朝暮只能閉嘴,他這是怎么了?心情這么差?
那邊河里的人都在撲騰,有幾個撲著撲著就被海藻一樣的植物拽了下去。
容朝暮以為是下去會又進(jìn)入幻陣之類的地方,結(jié)果過了片刻那幾個被拽下去的修士就面色慘白的浮了上來。
浮了,上來。
容朝暮看向司純,見她那的河流中心形成了一個防護(hù)罩,她胸前一串細(xì)蔓白珠項鏈發(fā)著微光,將她好好的護(hù)在中間。
有幾個實力還算強的修士看見了,開始拼命向她那掙扎,可水中植物太強,被拖下去的修士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容朝暮閉上了眼。
鐘離秋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忽然向前一步,揮手?jǐn)爻鲆坏里L(fēng)刃,將四季河切裂成兩瓣,露出河床,一只似龜非龜?shù)木扌蜕镆搽S之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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