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后續(xù)(6)
自打阮予棠和傅辭修一起失蹤之后,書院中關(guān)于他們兩個人的留言也發(fā)展的迅速,到最后都已經(jīng)變成不堪入耳的一些猜想。
阮予棠的失蹤自然無法引起其他人的關(guān)注,他們只是都在惋惜少了一個像傅辭修這樣的人才,而其他人則是在替阮予慈感覺到高興,因為阮予棠已死,她就會成為阮府的嫡女。
“話說阮予棠死了你怎么一點都不難過?”身穿青衣的少年看向站在一邊身穿玄衣的少年身上。
眼前不是別人正是和阮予棠有婚約的武宣侯家的小公子江???。
“阮予棠與我有何干系?”江??□局碱^,“縱然是他們都消失了,也與我無關(guān)?!彼f著還面色不善地甩了一下袖子。
“江小公子你這是不識好人心啊!”青衣少年看著江希俊臉上帶著一份異樣的情緒,“話說,你怎么不和阮予棠退親?”
“聽說當年是武宣侯和輔相定下的婚約,如今阮予棠和傅辭修私奔,那你的婚約者不是要換成阮四姑娘?”在一個人一臉羨慕地開口,“不管是阮予棠還是阮予慈,還是我們的江小公子好福氣??!”
“休要胡言亂語,我不喜歡阮予棠又怎么可能會喜歡阮予慈?”江希俊似乎被他們說著冷下臉,神色厭煩地離開他們的位置向其他的地方走去,似乎不愿意和他們?yōu)槲椤?p> 而在阮予慈這邊,在知道阮予棠已經(jīng)被確定死亡之后,方星若一行人都在圍著阮予慈恭喜她。
“阿慈,你很快就會成為阮府嫡女了?!狈叫侨粽f著就握住阮予慈的手,“如今再也沒有阮予棠這個累贅。”
“爹爹說這個月二十號就抬娘親為夫人,我會邀請大家一起來做客。”阮予慈看著他們唇邊露出淺淺的笑容。
“到時候我會親自招待你們?!比钣璐瓤聪蛩齻儠r言語中透著幾分歡愉,“雖然三姐姐失蹤了,但我到現(xiàn)在一直都在擔心她的安危?!?p> “之前傅公子說姐姐有了她的孩子,如今想想恐是真的,若是假的,姐姐失蹤這么久也該出現(xiàn)了。”阮予慈說著就拿著手帕擦拭眼眶里沒有的淚水。
“阿慈,阮予棠有什么好?值得你這樣掛念?”方星若嗤笑著開口,“說句難聽的,你才是阮府堂堂正正的嫡女,阮予棠算什么東西?”
阮予慈心滿意足地壓著唇角,但是臉上的情緒不顯,反而在告訴大家既然阮予棠都已經(jīng)失蹤,就不要在把這件事說出來。
但是他們都在背地里對阮予棠評頭論足,其中更以方星若最甚,因為她最不喜歡的人就是阮予棠。
阮予慈則表示無論阮予棠發(fā)生何樣的事,她都會將阮予棠視為唯一的姐姐。
時間越長,阮予慈心中就越得意,她怎么會看上傅辭修這樣的人,無非就是塊踩著舒服的磚頭罷了,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會把傅辭修這樣的人放在心上。
阮予慈放學(xué)回府的路上,就看見天空中飄著紛紛揚揚的紙張,眾人全部都紛紛圍觀,有不少識字的人全都拿起紙張看了起來,就連其中一張紙都落到了阮予慈的手中。
阮予慈掃了一眼后本來是想要將紙張扔出去,可誰知道紙張上面的名字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因為上面清楚地寫著傅辭修三個字。
阮予慈拿起手中的這份《告金陵城百姓書》仔細看了起來,最初的時候她感覺還好,可看到最后可卻覺得脊背發(fā)涼,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置身于冰窖的那種感覺。
她收起這份東西之后,命令馬車趕緊回到阮府,在回到阮府之后她就匆匆拿著這種東西前去尋找方氏。
阮予慈不知道方氏是從哪里找來的傅辭修,但如果真的如同這個東西上面所言,那么和傅辭修有關(guān)系的他們肯定也跑不了,而且那么多人都知道她曾經(jīng)為傅辭修出頭。
“娘,你是從哪里找來的傅辭修?”沖進門的阮予慈看了一眼方氏緊張地開口,“傅辭修好像出事了?!?p> “何事?”方氏看著阮予慈展顏,“你身為女兒身怎能如此毛手毛腳,還不快快坐下來?!彼f著就拉著阮予慈坐下來,“告訴我,發(fā)生何事?”
阮予慈看著方氏直接將之前撿到的東西遞到了她的手中,方氏識字不多,阮予慈就念了一遍給她聽,聽完之后方氏也覺得如墜冰窟。
“娘,外祖他們到底是從哪里找來的這位傅辭修?”阮予慈一臉緊張地開口,“這該怎么辦?如果真的如同這上面所言,那我們豈不是和傅辭修也有關(guān)系。”
“擔心什么,傅辭修和那個小賤人不都是已經(jīng)死了嗎?”方氏出聲安撫道,“阿慈,你不用擔心,這件事和我們沒關(guān)系。誰知道傅辭修和我們有關(guān)系?”
阮予慈覺得方氏說的有道理,也頓時放下了心中的警覺,每天按部就班地上學(xué),但傅辭修這件事已經(jīng)成功替代阮予棠和傅辭修私奔一事,成功成為新的閑余飯后的談資,甚至還有說書人把傅辭修的家世變成話本子,在每一家的說書館進行廣泛的傳誦。
前朝容家,乃是曾經(jīng)一等一的大戶人家,即便說是豪門勛貴也不為過,只因為不滿睢陽書院的建立,不滿觸碰了豪門勛貴的利益。大興“文字獄”。
弄得不管是朝堂還是民間全都人心惶惶,最重要的是這一場轟轟烈烈的“文字獄”害死了諸多良臣、百姓,也讓眾位百姓談之色變。
一直到這位新帝登基才洗刷了那些人多年的冤屈,而容家也因此被釘在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這金陵城的不管是豪門勛貴還是寒門書生全都非常討厭容家,更不要說容家的任何一個人,所以才知道傅辭修是容家之后,全都紛紛出言聲討,還說傅辭修這樣的人就應(yīng)該被趕出書院,更有甚者還說傅辭修不配出現(xiàn)在睢陽書院。
對傅辭修的聲討聲、討伐聲早就已經(jīng)蓋過之前阮予棠的那件事,而在背后推波助瀾的等人,最初想要的就是這個結(jié)果。
因為之前阮予慈幫助傅辭修說過一些話,所以那些書生全都將責任歸咎到阮予慈身上,甚至還有人辱罵阮予慈,說阮予慈就不應(yīng)該為傅辭修說話。
不管是上學(xué)還是放學(xué)路上,阮予慈總是能夠遭受到一些爛菜葉子、臭雞蛋的招待,弄得她每次上學(xué)回府全都一身狼狽模樣,好似早就已經(jīng)忘記她曾經(jīng)是金陵城的才女。
“娘,我們到底該怎么辦??!”阮予慈看著方氏沮喪地開口。
“我真的是受夠了,早知道當初就不幫助傅辭修說話了的,他算什么東西?!彼难哉Z中透著幾分厭惡,好似恨不得和傅辭修在這一刻撇清所有關(guān)系。
“別著急,別著急?!狈绞峡粗钣璐劝矒嶂_口,“多大點事,就算你之前為傅辭修說過話又如何?只不過是那些人的遷怒?!?p> 方氏拉著阮予慈在她的身邊坐下來,“你心中也不要和他們計較了,畢竟就是些蠢物?!?p> 方氏將阮予慈散落在面前碎發(fā)攏到耳后,“我們阿慈以后是四皇子妃,又怎么能沒有這點容人的氣度呢?”
“我們阿慈一直都是最好的,你說是嗎?”方氏說著就拍了拍她的腦袋,“所以不要和那些人計較好嘛?”
方氏的話讓阮予慈心花怒放,也覺得她說的話非常有道理,等到她想通之后就抱著方氏的手臂蹭了蹭。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來告訴阮予慈,說是方星若在府門口等著她。
阮予慈本以為方星若是來府中找她一起游玩的,她甚至都想好要用什么東西招待方星若了,可她在看見方星若時卻見她一臉疲倦的模樣,甚至還有幾分肉眼可見的憔悴。
“阿慈,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家?!狈叫侨衾钣璐纫幌戮凸蛄讼聛恚鞍⒋?,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爹。”
阮予慈看著方星若伸手想要去扶起方星若就聽見她的聲音再次響起,“阿慈,我爹被下獄了,他被抓進錦司署,錦司署的那些人說我爹犯了事,我已經(jīng)想不到其他辦法了,只能來找你了?!?p> 方星若說著就對著阮予慈重重地磕頭,“阿慈,你是我的朋友,我現(xiàn)在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了,求求你幫幫我好嘛?”
阮予慈聽著方星若的話,很快就做出了判斷,一般被抓到錦司署的人根本就不會活著出來,至于案件的真相全都是錦司署說了算。
阮予慈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時候放棄方星若這個朋友了,她將目光落在方星若身上,臉色無奈地開口,“對不起,若若,我?guī)筒涣四??!?p> 她在看向方星若時已經(jīng)瞬間變了臉色,眼底已經(jīng)染上一絲清晰可察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