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踏上去實習的征途了,我們班除了去桂林、欽州等地不同一趟車之外,大部分同坐著一趟從南寧開往憑祥的火車,一路上,同學們分別在幾個站下車了,最后一站是憑祥,到憑祥這里就只剩下我們這一組了。
我們下了火車,來到街道,只見四處靜悄悄的,街道空蕩蕩的,可以從這頭街道望往那頭,一目了然。也許在繁華的南寧生活習慣了,一下子來到這個地方,太冷清,感覺不適應。
這里太陽特別大,刺眼的陽光烤著大地,好像非要烤出焦味來不可,時而有酷熱的風“嗚——嘩”地吹過,風碰到肌膚上,也是滾燙的,快把身心燙熟了,樹上的葉子發(fā)出“嘩嘩”的聲音,有些葉子受不了焦烤,落下來,又被吹走,刮在地上和泥塵及沙子湊在一起,像鳥兒或小雞一樣奔走,發(fā)出“沙沙沙”的聲音,這景象,給這片天地增添了焦慮、恐怖和神秘的色彩。
這時候,想起傳說中越邊境有地雷,炸死了不少人的傳聞:據(jù)說民間看牛的、部隊巡邏的,偶爾被炸斷腿……不禁有點汗顏,雞皮疙瘩一塊一塊地壘起來,噢!買嘎!
可是,只是瞬間,我就已經(jīng)有預感。我覺得就算這里是雷區(qū),我們一行來到這個地方也不會有什么事,百分之百的放心,只是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又合情合理的情感故事發(fā)生而已,具體主角是誰?還在待定之中。
我們一行四個人,不說話,安靜地走著,走過了一條寬闊的街道,問人知道汽車站在哪里又經(jīng)過幾個人的指點之后,七拐八拐,穿過幾條彎彎曲曲的小巷,往一個汽車站走去。我們還要搭車往憑祥附近的一個縣城龍州趕去,那里才是我們要去的目的地,可是那里更靠近中越邊境,真的是得有那么一點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豪氣和斗志了。
我們一組四人,是:我、姜惠惠和兩個男同學。這兩個男同學一個胖一個瘦,胖的叫郭鐘山,瘦的叫張亞杰。
開始我們并不是和他們兩個做一組,那天班主任把去實習的名單按小組分配好之后寫在黑板上,說:“大家看看有什么意見可以提出來,或者你們自由組合一下,保證每個地方人數(shù)及男女比例不失調(diào)就可以了?!?p> 開始是“二哥”和另外一個男生和我們做一組,后來被姜惠惠上去改了,把我和她改去了另外一組,因為被稱二嫂的原因,她不想和“二哥”同一個組。有“二哥”在,她就是“二嫂”,或者想到人家這樣稱呼她,她感覺別扭吧?總之她是不喜歡和“二哥”在一起。
姜惠惠剛從講臺走下來,跟著,這兩個男生即郭鐘山和張亞杰就一先一后地走上黑板改動,改和我們做一組。他們應該不是商量好的,如果是商量好的,肯定是不會用兩個人都上去改,只上一個人順便把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改掉就可以了。
后來,姜惠惠又上去改,她說那個地方不好,便改到了龍州這一組來,姜惠惠剛走下來,這兩個男生又一先一后地上去改,看樣子他們兩人同時鐵定心了,一定要和我們做一組。也不知道他們多次不約而同上來改名單一定要和我們做一組有什么用意?
班主任看見他們上去改了幾次,便說:“你們怎么改那么多次?改好了嗎?好好商量確定之后才改。”。
姜惠惠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個老是跟著我們改,嘆著氣說:“唉,他們改就改吧,改了好!這兩個男生比較義氣,以后我們有人關照,有人我們幫提行里了。不管人家怎么改,我們兩個一定要在一起?!?。
我說:“嗯嗯!是!”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些男生誰的為人怎么樣,我也無所謂去哪一組,也不在乎去哪個地方。
黃初生是班干,他得起帶頭作用,據(jù)說班干要去最艱苦的地方,班主任定好了不能改。他好像是去了一個邊遠的山區(qū)。
現(xiàn)在,那兩個男生在我們前面走著,走得比我們快,他們已經(jīng)遠遠地超過我們,他們在前面健步如飛,我們兩個在后面急急忙忙的追趕。據(jù)說去開往龍州的汽車有限,今天四點半有最后一趟車去龍州,現(xiàn)在四點鐘了,還有半個小時,也不知道路還有多遠。
走著走著,姜惠惠說:“哎呀,媽吔,我的鞋跟歪了,我走不了啦”。我又把我的東西整理一下,壓縮在一起,騰出一只手來幫她提她的東西。
前面這兩個男生,他們一胖一瘦,高度相差也大,胖的矮,高的瘦,兩個人湊在一起鮮明的對比。好像一字和一個句號湊合在一起一樣,就像這個樣子:1。,看起來有點滑稽??此麄冏呗返臉幼右膊皇鞘钟押?,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為啥一定要湊在一起和我們來?
姜惠惠看著他們的背影說:“楊小雨,你看看他們兩個,是不是像1和0?”我看了也忍不住想笑。
姜惠惠又說:“哎呀,楊小雨,我還以為他們很講義氣,你看他們兩個來到這里卻不管我們,他們拿他們的東西走他們的,好自私啊,真是沒良心!”。她是被男朋友寵慣了吧,看見人家男生對她這么冷漠,她有點受不了。
姜惠惠說:“真——的——是好失望!”她說話習慣把某個詞拉長,隨后一揮手做了個武打的動作說:“惹我惱火,我追上去給他們啪啪每人一巴掌,再咚咚給他們一人一腳?!闭f著就做一個抬腳踹人家的一腳的架勢。
我說:“別說了,我們快走吧,別讓人家等?!?。
姜惠惠說:“哎呀,楊小雨,現(xiàn)在看起來,你好像賣兒賣女去逃荒討飯的老太婆啊,我再給你找一條棍子來給你支撐走路,就更像了!”我手上提著我的東西和她的東西,累得抽筋,卻笑不起來。
她突然又叫起來:“哎呀,痛死了。哎呀,我不能走快,我肚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