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密室,藏經(jīng)閣。
早早來到這里的皇甫尚,卻取了掌門令牌,啟動了機關(guān)。
藏經(jīng)閣當(dāng)時被開啟,上萬的藏書隨他調(diào)用,但此刻的皇甫尚并不想查閱什么經(jīng)書,來臨時抱佛腳。
他把左掌舉起,激發(fā)了山水乾坤圖,要將經(jīng)閣內(nèi)的書籍,全部收了進去。
立時,一股浩瀚的力量傳遞出來,配合著九轉(zhuǎn)歸一的絕學(xué),山水圖形彌漫出來,將經(jīng)閣上下籠罩。
一個意識傳遞到腦海中,詢問他是否要將藏經(jīng)閣,收進法寶內(nèi)?
當(dāng)然要,也許經(jīng)此一役,天瀾峰就會被毀,到時候長白派最重要的藏經(jīng)閣,絕不能失去。
所以他要收進山水乾坤圖內(nèi),方便自己逃命時攜帶。
如今施展起寶物,憑借著強大的力量,卻將一個個書柜,快速地吸納進來。
手臂上,一點點兒浮現(xiàn)出藏經(jīng)閣的圖紋,先是一本本書卷,隨后組合成一座座書柜,并排而立。
等到吸納了近半,圖紋開始重新組合,似要化作一間經(jīng)閣的樣子。
但在這關(guān)鍵時刻,皇甫尚竟覺得自身實力,有所不濟。
畢竟是件大工程,虛耗的精力頗多,皇甫尚感覺微微有些出汗,卻要從儲物袋中,拍出一顆丹藥服下,不想后背傳來一股暖暖的真氣,為他提供了有力的支撐。
“師兄,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專心??!”
小師妹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讓他會心一笑。
一面接受著南宮夢的輔助,一面繼續(xù)吸納藏經(jīng)閣的一切,卻還是板起臉說了句:“怎么回事,誰讓你回來的?”
“喂,我好歹也是長白派的大師姐,你讓我走就走了?”南宮夢調(diào)皮地在后面噘嘴,“除非你先廢了我修為,將我逐出宗門?!?p> 這話說得,那么理直氣壯,卻又暖人心肺。
皇甫尚卻是來了精神,全神貫注收納藏經(jīng)閣,漸漸一座完整的經(jīng)閣,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手臂上,幾乎占據(jù)了小半個胳膊。
呵呵,這左手上都快收滿了,下一步是不是得往肩膀上靠攏了?
皇甫尚微微一笑,正想自嘲一句,卻發(fā)覺并沒有將藏經(jīng)閣完全收納。
因為在空曠的經(jīng)閣內(nèi),還留有一處獨特的機關(guān),像是開啟令牌的鐵盒,移動到了盡頭,和地上一處圓柱,離奇組合在一起。
這東西有些奇怪啊,他走上去看了看,卻見令牌還扣在上面,突然自動彈了出來。
搞笑,難道還藏著什么東西?
皇甫尚暗自思量,使出獨孤九劍的奧義,卻只看出機關(guān)下,還有什么自己無法查探的秘密。
可惜,情勢已經(jīng)由不得,他去發(fā)掘這些秘密了。
南宮夢拍了他一下,問:“好了,接下來你還要做什么?我可說好了,絕對不要再拋下我!”
說著捶了他一拳,表示不滿。
皇甫尚揉了揉胸口,假意好疼,實則有片刻的甜蜜。
“放心,我只是不希望他們受到牽連。再說你我還不知道,肯定是攆也攆不走的?!?p> 輕輕掐了下南宮夢的鼻子,皇甫尚逗了她一句。
不等對方作勢生氣,轉(zhuǎn)身往外走去:“時間緊迫,要盡快去做正事了?!?p> 兩人再度走出密室,來到空曠的山上,卻已不見其他人。
“走了,他們幸好走了?!?p> 皇甫尚淡淡說了句,“咱們也可以心無旁騖地迎敵了。師妹,我負(fù)責(zé)把兩株靈樹收走,你去準(zhǔn)備家伙,把所有能用來對敵的飛劍啊,兵器啊,都拿出來。”
“還有,山上所有值錢物品,尤其是靈石什么的,都裝到儲物袋里,隨身攜帶,方便最后逃命時用?!?p> 沒等南宮夢轉(zhuǎn)身離開,又交待了一句。
小師妹哼了聲,說你就會使喚我,帶什么靈石,還逃命用?
皇甫尚數(shù)落他:“這你就不懂了,萬一真的打不過,你把靈石拿出來一撒,那些小雜兵還不得爭著搶啊,那就可以制造混亂逃命了?!?p> “哦,原來如此!”慕容暴雪的聲音,突然傳來,竟是從后山過來,“可惜你鬼主意多,全都不用在正處?!?p> 沒想到她竟也沒走,皇甫尚卻嘆氣了:“你好端端的,不回天界,還來攪合干嘛?”
慕容暴雪卻故意板著臉說:“星河圣水我收不回,又怎么回去?你總要給我負(fù)起責(zé)任吧?”
“這話說得?”皇甫尚當(dāng)時不知道該心頭一熱,還是無可奈何了。
然而外面的形勢,卻容不得他們嘮嗑,就在這一瞬間,從東南西北不同的方位,環(huán)繞著天瀾峰,冒出了五根巨大的柱子。
每一根柱子上,都封印著不同的妖法,傳遞著難言的殺氣。
隨著轟隆隆聲不絕于耳,五根柱子就要慢慢竄起,直至頂?shù)教焐稀?p> “不能讓他們發(fā)動妖陣,必須毀掉了這五根柱子?!?p> 皇甫尚當(dāng)場看出關(guān)鍵,祭出誅仙寶劍,就要分頭行動。
不想,頭頂上突然顯出一道巨大的漩渦,似有一個個黑影從天而降。
皇甫尚手疾眼快,飛劍卻已斬出,唰的一聲斬斷了一具尸體,落地后卻是頭妖狼。
而在后面,還有數(shù)十頭不同的妖獸,紛紛而來。
咔嚓一聲,在皇甫尚飛劍再度出手時,卻被一只白色的妖狼咬住劍刃,暫時擋住。
“混蛋,派出一堆雜兵過來,以為就能阻擋嗎?”
皇甫尚左手祭出十二把金劍,嗖然加快速度,飛也似的斬向妖獸。
南宮夢卻在下面,跟了上來,手中砍刀竟是舞出猛烈的罡風(fēng),一下子把圍困的妖狼,沖得飛了出去。
“師兄,你去砍斷柱子,我和暴雪對付這些家伙。”
她和慕容暴雪齊齊出手,卻為皇甫尚殺出一條通路。
皇甫尚一點頭,借機使出凌波微步,身形快如閃電,卻先來到東面最近的柱子前。
正待出手之時,不想四周竟也出現(xiàn)了奇怪的漩渦,然后又有十幾頭妖獸,突然顯身。
這一回的妖獸,明顯等級更高一些,全都是渾身血紅的妖豹,似乎還會些變化之法,竟能躲閃皇甫尚的攻擊。
他連環(huán)出手,只是傷了四五頭,竟無法造成致命傷害。
眼看柱子越長越高,上面還閃現(xiàn)出奇怪的圖紋,皇甫尚不由心中一沉。
該死的,說不得只有使出山水乾坤圖了。
方要亮出左掌,卻聽見背后一陣勁風(fēng)襲來,轟然打在妖豹群中,竟爆發(fā)一場不小的沖擊。
然后,他就看到了久違的那柄鐵錘。
喂喂,這不是王曉虎回來了吧?
悄悄扭頭,卻見曉虎同志,站在后面笑嘻嘻說:“喂,我?guī)湍愀愣▽κ?,是不是要謝謝我???”
“謝你什么?”皇甫尚之前趕他離開,這會兒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明明讓你速速離開,怎么還又跑回來了?”
王曉虎卻不理他啰嗦,閃身又祭起鐵錘,轟然打散那群妖豹:“師姐說了,你就是嘴硬心軟,想要獨自抗下這事。但我們可不是,不講義氣的人!你放心好了,師姐已經(jīng)在想法子破陣,這什么妖陣肯定玩完。”
“納蘭竟去破陣了?”皇甫尚心頭一熱,立刻感知到西面的位置,有人正以術(shù)法破壞冒出的柱子。
不用問,正是納蘭飄柔出手相助。
皇甫尚只覺得這些人,真是義無反顧的可愛。
然而,自己又能說些什么?
赫然舉起誅仙寶劍,凌空對準(zhǔn)石柱就是一擊,強大的真氣悠然而生,轟隆隆落在石柱之上,卻將上面的圖紋,震得幾乎散掉。
“得手了?”
皇甫尚一招得手,再不停留,飛劍連環(huán)攻出,化作數(shù)道劍光,圍著石柱上下翻飛。
頃刻間的功夫,石柱上包裹著的神秘圖紋,已是紛紛落下。
最后,失去了妖符的石柱,卻似失去了威勢,圍困于四周的陣法赫然一頓。
“就是這個時候!”
皇甫尚凌空一招誅仙劍,強大的真氣噴涌而出,激發(fā)了神劍之威。
轟然一聲,卻將偌大的石柱斬成數(shù)截,眼望著斷柱紛紛落下,皇甫尚擦了把冷汗,卻想著不會這么容易完結(jié)吧?
望著暫時平靜下來的四周,之前傳送妖獸的漩渦,停止了運作。
而矗立在不同方位的五根柱子,卻在少了一根的情況下,停止了生長。
王曉虎跳過來問:“怎樣,搞定了?”
“未必?”皇甫尚不敢怠慢,凝神卻往他處打探,忽然見到不遠(yuǎn)處地面突然裂開,竟有另一處柱子冒出。
當(dāng)即搶上去,揮劍一斬,卻被一股無形的禁制,給擋了回來。
于是被迫收招,避開反彈之力,同時驚訝得發(fā)現(xiàn),重新冒出的柱子竟是赤黑的鐵柱,上面一樣雕刻著奇怪的圖紋,仿似恐怖的妖獸圖騰。
“糟了,陣法變了!”遠(yuǎn)處傳來納蘭飄柔的預(yù)警,王曉虎收到訊息后,立刻告知皇甫尚,“師姐說情況不妙,讓我們速速回去。”
皇甫尚略一沉思,也只好如此。
卻和王曉虎飛速離開,回到山上與他人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