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經(jīng)來在半空,皇甫尚立時亮出誅仙寶劍,腳踩于身下,同時左掌掌心,凌空劃過,已然冒出那十二柄金劍,舞成劍陣,于身后布下陣勢。
南問天飛上來后,卻把那柄金槍祭在半空,嗖然閃出數(shù)道金光,猛刺了過來。
金劍蜂擁而上,卻對著金槍一通狂斬,爆發(fā)出璀璨的火花。
忽的,金槍搖身一變,竟是變得無比巨大,轟然壓來,把金劍赫然打飛。
皇甫尚一看來得好,居然還能大能小,早知道就把如意金箍棒拿來,和你斗斗了。
于是雙目凝神一望,正在找尋破綻,不想南問天身形離奇消失。
糟糕,這家伙的境界,似乎在金丹期以上,還是個先下手為強的家伙。
皇甫尚不敢怠慢,腳下一踩誅仙劍,嗖然沖了出去,卻在危急時刻,避開后面突襲而來的南問天。
“好狡猾的小子,你學得挺雜?”南問天一面出掌拍來,打出無比雄渾的力量,震得皇甫尚不由退避。
“金丹期高手,以打壓小,還是天元神功的正宗,你挺牛啊!”
皇甫尚左掌探出,山水乾坤圖立時顯現(xiàn)出來,掌心所對位置,空氣一陣扭曲,任他如何強橫的氣息,都被悄然收去。
體內瞬間接受著對方的力量,立時煉化,將其慢慢消耗,跟著右掌拍出,使出天元神功的招法,同樣是無比雄渾的力量,反打出去。
嘭的一聲,兩股力量在半空交接在一處,爆發(fā)出強烈的沖擊。
“以卵擊石!”南問天竟被自己的招數(shù)克制,猛撲了過來。
皇甫尚心說這家伙高自己一個境界,速度就是牛逼??!
眼見對方瞬間撲到身前,卻故意不去躲閃,反而使出天元神功的奧義,日月同輝。
左掌高舉頭頂,反手朝天,右掌護在身下,掌心朝地,吸納天地元氣,赫然爆發(fā)。
南問天見此情形,竟是一愣,幾乎想也沒想,也使出了同樣的功夫。
一樣的日月同輝,一樣的天元神功,兩人的手掌拍擊在一處,卻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你不可能贏我?”
“我卻要問你,為何非要回來?”皇甫尚不服輸?shù)氐挚怪瑥难揽p中蹦出幾個字,“你的目的不純?!?p> 南問天單手抵住他的攻勢,依舊從容。
“我的心思,你又怎能明白?天元宗在我心中,又代表了什么意義?”
然后,二人轟出的真氣,卻似有片刻的交融。
南問天輕喝一聲,給我破!
身形猛地一錯,攜帶著必殺之招的余威,卻從皇甫尚身旁沖過。
一口鮮血,從皇甫尚嘴中噴涌而出。
這就是境界的察覺,一個結丹,一個筑基之間的差別,好似天上地上!
但是,皇甫尚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他內心輕蔑地在想:也不是,那么遙不可及。
身形卻在失控的剎那,居然離奇地逆轉了日月同輝的招式,左掌收回,反指向大地,右掌反抬,遙指蒼天。
原本被轟擊過后,大量失去元氣的肉身,卻離奇地催動了山水乾坤圖的力量。
天元神珠,在他體內赫然發(fā)作起來,竟將受到的創(chuàng)傷,轉化為無窮的力量。
“你,破不了了!”
皇甫尚的身姿,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倒轉過來,凌空就是倒踢了過來。
雙腳之上,凝聚著不小的力量,猛地轟擊在南問天后背上。
饒是他強忍不發(fā),身形還是動了幾動,一絲鮮血從嘴角滲出,卻被強行抹去。
“你的體內,竟然有天元神珠?”
南問天眼中浮現(xiàn)殺意,回頭就要一擊,抓住皇甫尚的頭顱,將他當場格殺。
不想,半空中另一股強大的力量,狂襲而來。
卻硬生生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阻隔。
令人熟悉的天元神功,更為純熟的使法,毫無疑問,當世只有皇甫德一人可以辦到。
他的身影,就那么出現(xiàn)在兒子面前,擋在了南問天身邊,平淡的面容上,帶著漫天的殺氣。
“師兄,你該收手了!”
雙手緊握成拳,匯聚著莫名強大的力量,隨時卻要決一死戰(zhàn)。
“你想怎樣?”
南問天眼神一陣閃爍。
“鬧劇,該收場了。”皇甫德以不容拒絕的口氣說,“你,跟我來。”
隨后身形一飄,卻往天元宗山頂?shù)慕叶?,同時對圍觀的眾人喝道:“都散了吧,今天的鬧劇結束了?!?p> 南問天卻有片刻的沉默,終是跟隨離開,剩下皇甫尚取出丹藥服下,一面療傷,一面觀望父親的舉動。
禁室內,跟隨進去的南問天,卻感覺到難得的壓抑。
因為這里面供奉的,乃是天元宗歷代祖宗的畫像還有牌位,身為天元宗一份子的他,自然知道這里的重要性。
皇甫德一進去,就朝歷代祖宗鞠了躬,自愧地說:“歷代祖宗在上,弟子皇甫德有愧所托,竟讓宗門釀出如此大禍,實在汗顏。但大師兄只是一時沉迷,還望列為祖宗能給他個機會?!?p> ”你什么意思,我如何有愧于祖宗?“南問天聽了,竟是不由發(fā)問。
他回頭卻對南問天說:“大師兄,到了這里,你還不肯吐露實情嗎?到底皇甫義是誰的孩子,你帶著他藏匿多年,是為了什么?”
眼光逼視著對方,皇甫德明顯在壓抑著內心,強烈的悲愴,仿佛南問天真的做了不可饒恕之事。
“我,我沒有?!蹦蠁柼觳蛔杂X后退一步,他強自忍住說。
“你有,你有做,你不要告訴我,皇甫義消失這么多年沒有原因?”
皇甫德用手指著他的胸口,怒說:“你敢對天發(fā)誓,皇甫義不是你的兒子,而是我大哥皇甫明的私生子?當年和我大哥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其實是你的情人,是我大哥為了維護你的名譽,才瞞下此事,結果害得他名聲掃地,甚至為了宗門出戰(zhàn)妖域,卻戰(zhàn)死外鄉(xiāng)!大師兄,我已經(jīng)找到當年的接生婆,還有退隱的長老作證,時到今日,你還要一錯再錯嗎?”
“而且,我知道這些年你淪落到妖域,險些命喪在哪里。后來靠著邪異宗的扶持,重新凝結金丹,煉成假丹的修為。否則剛才尚兒,不可能和你硬抗。所以,你還要為妖域賣命下去嗎?”
這一聲聲指控,卻如晴天霹靂,讓南問天赫然慌了神,他眼神頓時渙散起來,就連腿腳都幾乎要站不穩(wěn)。
“我沒有,這不可能!師弟,我真的不想,但是鳳梅她是我唯一的愛人,我不能辜負她的遺愿。你幫幫我,這是我一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
他拉著皇甫德,卻要跪倒在地,懇求對方不要說出去,皇甫德卻斷然拒絕:“一錯,豈能再錯!天元宗你不能留下,皇甫義也要離開,而且還要改名,此事我明天就會宣布。至于這爛攤子,你走吧,不要再回來。”
于是,斷然拂袖,下達最后的通牒。
南問天失神一般,坐倒在地,好久才回過神來,他緩緩爬起,像行尸走肉般走到門口,卻不死心地回頭:“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嗎?哪怕將義兒留下也不行?”
皇甫德沉默片刻,卻仰頭嘆氣:“不揭穿你,已是我最大的慈悲。去吧,讓尚兒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