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靈泉附近,綠衣三大王卻已呆立當(dāng)場。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跑上山來,尋覓到這一片仙氣繚繞的泉水,遇到的卻是一個冷氣逼人的池子。
而最可氣的是,在池中泡著的,還是個屁大的孩子。
王曉虎正在池中靜養(yǎng)療傷,等聽見有人靠近過來,才緩緩睜眼說:“什么鬼?”
綠衣三大王瞬間意識到上當(dāng),扭頭便要逃竄,王曉虎卻冷笑說:“聽說就是你的黑風(fēng)寨,專門唆使人碰瓷是吧?今天,你說我會放過你嗎?”
一招鐵錘攻擊,直接把三大王嚇得屁滾尿流。
等他一路跑出來,卻遇上正好下山的皇甫尚和任添堂,二人頓時笑了。
“呦,三大王方才可曾遇見仙子?”
“仙你個頭,居然敢忽悠我們?”三大王來了脾氣,正要吹聲口哨,讓他集結(jié)在山腳下的兄弟,殺上山來。
“不用吹了,還是我來吹吧!”
皇甫尚搶先一步,狠狠吹了聲哨子,聲音悠長,直傳千里。
不一會兒,天瀾峰附近立刻燈火通明,霞光陣陣,卻有不少飛劍嗖嗖而來,上千名修士聞風(fēng)而動,早已聚滿了山上山下。
一時間,諸般法寶,各色修士,卻在三大王面前,展露了身手,可把他嚇得肝膽俱裂。
而山腳下那幾十號人馬,早被連根拔起,當(dāng)場斬殺的有之,被收進(jìn)葫蘆里化成血水的有之,被揍得不成人形的有之,就連變成小動物圈養(yǎng)起來的也有。
天元宗的皇甫德帶隊,正和乾坤宗的孟公嘗碰了個面,雙方雖然破天荒聯(lián)手行動,卻依舊沒好氣。
“小小山賊,我們天元宗就包圓了,何必你老孟也來?”
“哼,除魔衛(wèi)道,豈是你們天元宗一人的事?”孟公嘗也不服氣,“在東方神州的地頭,還不容別人撒野?!?p> “喂,你說得什么意思?”
兩位許久不見的一門之主,赫然打起了嘴炮,險些有動手之意。
其他過來打醬油的小門小派,更是看起了熱鬧,紛紛大贊精彩。
皇甫尚見狀一拍大腿:“我應(yīng)該提前準(zhǔn)備爆米花板凳飲料才對,這多好的商機(jī)。”
“行了,為了你鬧這么大風(fēng)波,還不出去收尾。”任添堂推了他一把,卻往前捉那三大王。
三大王見狀撲通一聲,跪地上:“別,幾位大仙,千萬留我一命。此事都是紅黑兩位大王的意思,我們是被逼的?!?p> “你被逼什么?”皇甫尚走上前去,抓住這貨二話不說,正正反反給了幾十個嘴巴,“唆使那些無賴漢子,讓老人家們斷手?jǐn)嗤?,然后去訛詐欺騙,**喪盡天良!”
他這一頓暴打,圍觀的眾修士,卻有人暗中叫好。
“打得好,師兄!”南宮夢不知從何處跑來,鼓掌說,“這樣的人,就該就地正法?!?p> “殺了他,除魔衛(wèi)道!”
后面有人聒噪,半空中皇甫德就是一皺眉。
被打得不成人形的三大王,卻忽然奸笑起來:“你不能殺我,因為我是邪異宗的人,雖然我不成器,但好歹是邪異宗的掛名弟子。殺了我,就代表要和邪異宗開戰(zhàn),你們擔(dān)得起嗎?”
“邪異宗?”
皇甫尚聞言卻笑了笑,伸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血跡:“這么陰陽怪氣的名字,一定不是好東西。你當(dāng)我們宗門正道豈會妥協(xié),任師弟這人交給你處置,我懶得動手了?!?p> 隨手一揮,將三大王推到任添堂面前,可憐的任師弟暗自出了一身冷汗,心說你倒會把燙手山芋給我,方才的殺伐果斷去了哪里。
卻未曾伸手扶住三大王,此人頭一栽就倒在了地上,猛地吐起了白沫,這分明是中了生死符的癥狀。
現(xiàn)場宗門眾人,卻是看著一皺眉,尤其是任添堂那個叫苦,心說沒這么巧,人到自己面前就出事了。
抬頭再看皇甫尚,正扭過頭去望著漆黑的夜空,事不關(guān)己的吹起口哨。
皇甫德和孟公嘗齊齊落地,卻查看了下三大王的情況,搖頭說:“這人胡說八道,明明是個肉胎凡身,竟敢攪亂人間?”
“之前他們?nèi)齻€在凡間亂害人命,已被嚴(yán)重警告,居然還敢出來,簡直作孽?!泵瞎珖L也不屑地說,“想來邪異宗的人再妖邪,也不會養(yǎng)出這樣的笨蛋。”
“對對,一定是他胡說的。”皇甫德也笑了,“那此事就麻煩孟老哥去傳個消息了。”
“哎,邪異宗的區(qū)域,不在我們的管轄范圍,還是天元宗出面方便?!?p> 兩人開始扯皮,不肯接這燙手山芋。
皇甫尚見狀卻覺無聊,便說:“這人又沒死,抓回去慢慢審就是。那個,黑風(fēng)寨可不能留了,誰陪我去連根把它拔了。”
“尚兒,你還敢胡鬧?!被矢Φ乱娝忠獊y來,卻是一瞪眼,“這山上被人破壞的一塌糊涂,你還不留下好好打理。黑風(fēng)寨的事,不用你來操心?!?p> 他正要安排人,去將黑風(fēng)寨剩余人等,統(tǒng)統(tǒng)剿滅。
卻不料遠(yuǎn)處傳來沖天火光,竟有人報信說黑風(fēng)寨著火了,山寨上幾十名賊人,還有被抓的一些老弱婦孺,都被困火中。
皇甫尚心中一稟,不等他父親有所吩咐,早已飛身而起,背起誅仙劍狂奔而去。
想起胡三還在山上,說要救他母親,這人好歹是自己搭救出了火坑,別再又冤死在哪里。
后面任添堂追了上來,喊他:“師兄,你別急。我陪你同去!”
“來不及了!”皇甫尚將誅仙劍往前一滯,使出半吊子的御劍飛行術(shù),腳尖往劍刃上一踩,嗖的滑出去十幾丈遠(yuǎn)。
雖然操縱還不十分穩(wěn)當(dāng),但也算有點兒成色,皇甫尚就在半空貼地飛上一小段,就劍刃落地一反彈,再換氣前行。
看得后面任添堂真真是汗顏無比,話說這么牛掰的人物,為何就練不會飛劍呢?
等到片刻后,到了地方,卻見沖天火光,已將山寨淹沒,周圍有提前趕來的修士,正施展法術(shù)降水救火。
皇甫尚左右一看,見到那孔二搖搖晃晃跑了出來,還在大笑:“燒死,燒死你們!以后誰還敢和我們作對,哈哈!”
“**說什么?”走上去,拉著這貨噼啪就是兩嘴巴,打了個結(jié)實,“為什么著火了,說!”
“還有什么,胡三那小子居然反了。讓他把妹妹獻(xiàn)給老子解悶,竟然不從,我就燒她,然后就把房子全都燒著。燒吧,燒死他……”
皇甫尚眉頭一皺,抬起了手掌,啪的一聲拍在孔二頭上,直接把那顆惡心的腦袋,轟了個稀巴爛。
“惡心的家伙,我真不該給你種生死符?!?p> 皇甫尚亮出誅仙劍,縱身便進(jìn)火場中,揮手就是兩劍,掃開最近著火的房間,立時蕩出一條出路。
里面有人跌跌撞撞爬了出來,卻是渾身燒焦的胡三,他嚎啕大哭著說:“娘,我對不起你!都是孩兒的錯?!?p> 皇甫尚臉色一頓,不等攔住他,卻見烈火的中央,有個燒焦的手臂伸了出來,正是胡三爬出的方向,正在奮力地推著什么,而不可得。
也許是那位受了不知幾次傷的老太太,正在為他的不孝子做最后的救贖。
“你也知道毀了?是的,人都會做錯的,但一錯不可再錯!”
皇甫尚寶劍架在他脖頸上,用冷漠地令人發(fā)指的話語說:“我,送你上路?!?p> 劍光一閃,正要手起劍落,了解這生無可戀的性命。
火光之上,漫天的黑影中,竟有一個虛空的聲音在說:“這條骯臟的魂魄,還輪不到你來收留。”
“他,是屬于我的!”
伴隨著一個陰森的聲音,說著恐怖的話語,竟有一絲火光燒到了胡三身上,然后哀嚎之聲,頓時響起。
“想燒死我要殺的人,沒門!”
皇甫尚一劍斬去,直接把胡三劈成了兩半:“這條命,你我一人一半!”
伴隨著尸體倒地,剩下的半截身體,卻在皇甫尚面前,舉起了右手,然后指向了天。
豎起了中指!
我命由我不由天,皇甫尚望著火光之下,近乎變形的夜空,冷笑著說:“邪異宗,你大可放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