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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夏

初夏

十二夏 驚月柒 3122 2024-08-26 21:36:06

  早讀是英語,倪初的口語本來就不怎么樣,這么多年了,也就能讀個基礎(chǔ)的,還好不是高三,不然倪初心想要是高三直接重開吧。

  傅驚有時怪矜持的,倪初回想。

  讓傅驚張口讀英語,要他命。

  他是那種自愿的話隨便,被動直接不吭聲。

  確實是少年心氣,面子比天大,自尊常將其拖著。

  背完短文,單詞記了差不多,倪初記性一貫的好,她站的吊兒郎當(dāng),心想真的累,又覺得人本性難改,她這個嘴閑不下來,莫名就有很多話題能想出來,她就心里瞎叨叨。

  傅驚哪想到倪初心里的彎彎繞繞。

  平常吵鬧的鈴聲在此刻顯得悅耳起來,倪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彎下身捏捏腿緩解酸脹。

  “傅驚,你們組的英語卷子?!绷终圪飧糁蟀雮€班呼叫道。

  見傅驚慢吞吞邁著步子走去,倪初覺得有點好笑,傅驚這種懶操心的人,偏偏因為成績好,被班主任非得扣上個一官半職,倪初高一開始都過了半年,都不知道班上有這個人,確實存在感不高,就考過一次班上第一,這是倪初對他初印象,有倆次他的作文因為太幽默了,被褚愿讀過,簡直零交流,可偏偏陰差陽錯,班主任調(diào)座位把他倆放一起,剛開始幾天,倪初每天想辦法刷存在感,希望老師給她換座位,可沒用。

  他還沒完全長開,眼睛明明是內(nèi)雙,卻看著像單眼皮,眼角處有顆紅痣,不太顯眼,睫毛很密且長,眼珠很黑,墨色,暗沉的那種,算得上眉清目秀,臉上堆著膠原蛋白,全身勻稱,骨架寬大人又高,不瘦不胖,高考完后整個人骨相突出。

  離得近才知他全貌。

  傅驚穿衣服談不上一點衣品,倪初能看的兩眼一黑,得虧臉。

  “下周期中,倪初要大展身手?。 彼迒痰拇_很沒眼色,他就純沒心眼。

  倪初聽的眼皮突突跳,故意嚇唬人道:“小心我考不好全怪你身上。”

  宿喬倆手擺擺,懶得理倪初胡說。

  舒禾羽拿著小鏡子照著臉,右手又拿著小梳子整理著劉海,沈自亦趴在一旁補覺,梳著梳著,手一頓,她將鏡子穩(wěn)在某個方向照到后排一個人的身影,看人沒望向這邊,她大膽的將頭偏去,又立馬回頭深呼吸。

  又將鏡子悄悄豎起,“啪”的一聲,沈自亦被驚起,以為課間這么快,見倪初一把扣下舒禾羽的鏡子。

  嘴剛想嘟囔說什么,正在發(fā)作業(yè)的傅驚從后排踢了他凳子一腳。

  舒禾羽心虛的看所有人,提溜的轉(zhuǎn)著眼珠子。

  “沒收了,放學(xué)跟我走?!蹦叱蹀D(zhuǎn)著手里鏡子的手柄,趕在鈴聲響前回了座位。

  她沒想干涉過多,但也不想看見失足少女再現(xiàn)。

  有些人當(dāng)朋友勉勉強強,其他別想。

  不過傅驚倒挺會看眼色,倪初打算今天心里就不罵他了。

  高一的課還算輕松的,強度比高三真不算什么,不過學(xué)校挺嚴,所以規(guī)矩多,但不失人性。

  下午一上完,倪初拉著舒禾羽就跑的沒影兒了。

  “倪小豬,我累?。?!”舒禾羽抗?fàn)庍^但沒用。

  倪初也沒想到就幾條街的距離,槐城就這么大,結(jié)果跑起來死遠。

  前頭倆個少女跑著,書包單背在肩上,初夏的風(fēng)灌滿白淺綠色校服外套,難免揚了起來,又裹著校褲顯出少年的身姿,長發(fā)肆意飛舞,楓樹種滿馬路倆邊,遮住大部分陽,踩著單車的少年們緊跟其后。

  “我靠,倪初是吃了興奮劑吧?。??”沈自亦忍不住爆了粗口,拼著力的踩。

  傅驚也在使力但沒沈自亦那么費勁。

  陳許白一頭霧水跟著蹬。

  宿喬純屬見人一群跑了,以為去玩不帶他,硬跟著他們,直接截了別班好兄弟的單車跟著跑。

  “怎么我們騎自行車還不如她倆?”宿喬吐槽。

  陳許白都服了:“光咱幾個人找車不花時間?”

  “也是,不過咱去哪玩?。俊彼迒烫煺鎲?。

  陳許白能猜到些,看了眼傅驚。

  傅驚沖宿喬揚了下巴,放聲道:“跟著倪姐走!”

  話落,猛的踩下加速,三三兩兩趕忙跟上。

  宿喬在后面喊著等等他。

  陳許白忍不住笑了笑。

  十幾歲,聽起來就鮮活充滿美好的年紀。

  不管旅程去哪,身邊的人在,去哪都是去。

  倪初帶著舒禾羽拐小道進了三中后墻。

  舒禾羽累的靠墻蹲下,順溜席地而坐,直對倪初擺手。

  倪初累的不想說話,又害怕趕不上趟。

  看了看周圍,見靠最里面垃圾堆那兒墻比較低,她倆應(yīng)該可以翻墻進去。

  “倪初,我發(fā)現(xiàn),你…體力好了不少,膽子更大了?!笔婧逃鹦跣踹哆?。

  倪初心想,她就硬撐罷了,體力最差就是她了,想著安慰下舒禾羽:“寶,歇好了不,上吧,咱后面還有幾個跟屁蟲?!?p>  舒禾羽被她的稱呼有點羞,又聽著什么上吧,跟屁蟲整個人都懵了。

  “就你同桌加傅驚他們幾個,吃錯藥了一個個。改天家長會讓愿姐好好找他們聊聊?!蹦叱踅忉?。

  “要不我先找你聊聊?”傅驚最先上前。

  沈自亦緊跟其后,忍不住彎腰扶著腿喘氣,抬了把眼鏡腿,陳許白慢悠悠靠近,宿喬一個人苦逼的停車,不然害怕亂停亂放給收走了。

  鹿眸看向傅驚,倪初沒有絲毫意外。

  沈自亦走進墻邊扶起舒禾羽,又看向倪初:“姐,你倆在搞什么?”

  “噓!”倪初和傅驚同時將食指豎起,幾個人頓時禁聲。

  傅驚聽著瑣碎聲響不太對,連忙捂住倪初的耳朵,舒禾羽的耳朵被沈自亦兩根指頭各一堵,舒禾羽好看的臉都快扭曲了,因為沈自亦的指頭大,她耳朵都撐紅了。

  幾個男生頓時明白是什么了。

  倪初作為唯一心智成年人,覺得這都不是啥。

  雙手要拉掉傅驚的手,卻被傅驚反手一握,倆只手腕被傅驚一手捆在一起,傅驚算是將倪初半擁入懷,右耳靠近少年怦然心臟,左耳被大掌輕輕捂緊,倪初沒心思想什么少年心事。

  況且這種方法只有倆個人心里眼里只有對方時才聽不見,倪初瘋狂想聽見,放不過任何聲響。

  “蘇見,你帶我來這兒干什么???”

  “你……你這是犯法!”

  “……唔…”

  幾段聲音傳出,倪初沒想到人居然變了,雖然多活了一輩,但有時場面真實出現(xiàn)時,還是會有很多膽怯,心里五味雜陳,不想坐以待斃。

  倪初腦子快速想,直接鉆空子脫離傅驚,撿著路邊的石頭向里面盡量找沒出聲地方砸,不能砸傷人,也不能不阻止。

  舒禾羽掙脫了人,一邊揉耳朵,心里雖然害怕,但身邊的人足以讓她信任,一邊又跟著倪初干。

  沈自亦直接放聲:“蘇見,我們報警了??!”

  傅驚在倪初開砸瞬間,就讓宿喬出去借電話報警。

  亂事告一段落,幾個人才被宿喬他爸緩緩從警察局帶出來,已經(jīng)蔫了吧唧,大人先是臭罵一頓。

  宿喬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走吧,去我家吃個麻辣燙墊墊肚子吧,一群人跑了一下午,飯還沒吃口呢?!?p>  大家舉雙手雙腳贊成。

  幾個人都沒意見。

  倪初望著警察局沒動,留了句你們先去,就轉(zhuǎn)身回警察局了。

  “姐姐,蔣絮是我同學(xué),她還好吧?”

  “你們幾個算是及時制止,見義勇為?!?p>  “那就好?!?p>  倪初心安了。

  有人證,物證,捶死這狗東西。

  能改變的不是嗎?人換了又怎樣?都好好的就行。

  當(dāng)年是舒禾羽同蘇見來的三中借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結(jié)果蘇見直接給舒禾羽上演活春宮,還干了些非人事。

  她同舒禾羽之前只能算君子之交淡如水,可沒想到,倪初就是開學(xué)多和她說了幾句話,帶她認識了些人,她就將倪初放在心上了。

  舒禾羽后來心理障礙能痊愈也少不了倪初。

  旅游搭子,卻成了莫逆之交。

  倪初對于很多緣分并不想過早相識,因為,時間操控的不僅僅是緣分,提前或者往后,都不如剛剛好。

  可今天這出,她不得不去攔。

  本來今天這鏡子是蘇見扣下的。

  ——

  “初初,我的初戀居然是這么狗東西??!”舒禾羽喝了口飲料忍不住吐槽。

  “呸,他才不配當(dāng)我初戀!明天就換人!”

  “禾羽,你看我怎么樣?”沈自亦立馬自薦。

  舒禾羽端詳了眼前人,板寸最考驗顏值,還好這貨會長,尤為眼睛,眼巴巴的小狗眼,平常戴眼鏡,都沒仔細看,優(yōu)越下顎線。

  她違心來了句:“你?不太行。”

  說完這話,還不敢看人,戰(zhàn)術(shù)性喝水。

  倪初看破她的心思。

  “舒禾羽!你沒眼光!?。?!”沈自亦戳了戳人額頭。

  舒禾羽捂著額頭,瞪了他一眼,嘴角抑制不住上揚。

  宿喬靠近陳許白道:“我怎么沒看出舒禾羽喜歡那狗東西?!?p>  舒禾羽向左一偏,說道:“宿喬,你在蛐蛐我什么?!!”

  “我哪有!”

  “嗯?”

  “就是你喜歡人挺隱蔽的。”宿喬委婉道。

  說到這個,舒禾羽就起勁,忍不住得意:“看吧!”

  倪初一邊用吸管喝著可樂,一邊一動不動盯著舒禾羽,眼神意味深長,舒禾羽心里發(fā)毛,有點慌,低頭干飯了。

  陳許白看透了這倆人小對話。

  “你是怎么察覺到的?”將可樂放下,倪初靠在躺椅上,頭向左一偏,但還得仰著頭看身旁的人。

  傅驚坐的直,又不顯死板和端著,就有股隨意勁兒,他低了些頭,沖倪初笑了笑:“倪姐聰明,我也不賴。”

  月光下柔意盡撒,傅驚有月亮當(dāng)背景板,星星點綴,莞爾一笑,還嘴貧。

  倪初覺得,今晚的月光有點曖昧了。

驚月柒

“自尊常常將人拖著,把愛都走曲折”   月光下曖昧   借鑒   倆首歌都非常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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