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場
片刻后。
楚安寧先一步帶著婢女走進了書房,見溫淺如石崖上地青松般淡雅的立在一側(cè)垂眸不言。
心中的擔(dān)憂頓時漸少,變得安心起來,隨即看到大哥正守著昏迷不醒的長公主楚嬌。
又想起二等婢女水蓮說,楚嬌騎馬把溫淺抓走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大哥,長公主這是怎么了?”
楚秦坐在椅子上,抬了抬眼,意味不明道:“我來書房就見到了溫公子和長公主獨處一室,至于他有沒有冒犯長公主,就不得而知了。”
溫淺自然聽出了楚秦話中的惡意,抿了抿唇,張嘴欲解釋:“我……”
“我相信溫公子的為人,定不會行小人之事?!?p> 楚安寧朝著溫淺溫婉一笑,扭頭對著身后的二等婢女吩咐道:“水蓮,你去悟熙園請……”
楚秦抬手制止了楚安寧的話,“安寧不必費心了,我已經(jīng)命人去請長公主的貼身女官了,想來也該到了?!?p> “好?!背矊廃c點頭,走到榻前,見楚嬌并無什么不妥之處,就連頭發(fā)都未有凌亂,一副睡著了的模樣,心中越發(fā)相信大哥這是故意刁難。
同時也佩服溫淺的本事,竟然能把楚嬌這個尊貴的公主弄來做擋箭牌,很是不凡。
清秋滿臉焦急的領(lǐng)著隨行的老御醫(yī)來到書房,一眼就瞧見了長公主心心念念要找的溫淺。
果真是舉世無雙的美男子,與李墨出塵脫俗的淡然氣息不相上下,前者似寒冰魅月,后者似高山雪蓮。
再結(jié)合長公主又昏迷的事情,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怕是犯花癡的長公主又出來了,一個興奮過度就昏迷了。
“奴婢清秋拜見世子、郡主!”清秋一禮后,轉(zhuǎn)頭對著御醫(yī)道:“大人,快給長公主看看?”
御醫(yī)檢查一番后,恭敬道:“長公主這是普通的昏迷,應(yīng)該是頑疾發(fā)作所致?!?p> “多謝大人?!鼻迩镏x過御醫(yī)后,對著楚秦、楚安寧又是一禮:“驚擾世子、郡主了,奴婢這就帶長公主回屋歇息,告辭?!?p> 楚安寧見清秋輕松抱起楚嬌,帶著御醫(yī)就出了書房大門,心知這個女官是個會武之人,難怪年紀(jì)青青就做到了大宮女之位,可見是個有本事的人。
“大哥,既然長公主昏倒與溫公子無關(guān),他人我就帶走了?!?p> 楚安寧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溫淺立馬對著楚秦拱手一禮,跟在楚安寧的身后,出了書房。
楚秦見楚安寧就這么帶走了溫淺這個擅闖書房重地的人,雙眸沉了沉,面上閃過一絲憤恨。
起身關(guān)了房門,扭動那盆蕎麥花的盆栽,他要立刻去看看石室中的溫成。
“溫公子,你……”楚安寧有些焦急,有心想問他有沒有救出石室里的溫成,又深知府中到處都是大哥的耳目,她不敢妄言。
溫淺安撫的朝楚安寧笑了笑:“多謝郡主信任,長公主的昏倒確實與在下無關(guān),你不必?fù)?dān)心醒后的公主會怪罪在下?!?p> 楚安寧自小冰雪聰明,瞬間就領(lǐng)悟了他話中的深意:“溫公子,想必大殿中的宴會也到了尾聲。父王說了,宴會結(jié)束后,會有人領(lǐng)賓客去練武場,統(tǒng)一說一下入棋盤山的事,你要不跟我一起走?”
溫淺搖頭:“多謝郡主好意,我還有朋友在大殿等我,就不與你同行了?!?p> “水蓮,送溫公子去大殿?!背矊幯壑虚W過一絲失落,又快速恢復(fù)正常,領(lǐng)著另一名婢女朝練武場走了。
“溫公子,奴婢這就帶您去大殿!”水蓮看著冷淡淡的溫淺,步伐輕盈的走在前面。
“多謝?!睖販\自然察覺到了楚安寧對他升起的好感,可想到在書房發(fā)生的事,仍舊心有余悸。
溫成沒了蹤影,莫叔也不知被世子關(guān)在了何處?
她占據(jù)的這具身體,原主溫乾又莫名其妙的回來了,一切真是詭異又危險。
一沒心,二沒情,桃花卻總是不請自來。
只能,辣手摧花了……
“哇哦!這個年輕男子是誰???長得可真好看,站在他身邊的安寧郡主都黯失了兩分顏色,也就李墨能與他一較高低!”
一名身穿藍色錦衣的小少年,大概十歲左右,站在不遠處的假山后,目光很是感興趣的落在溫淺背影上。
一身白衣的千書挑了挑眉,但什么也沒說。
反倒是一旁溫潤爾雅的白玉,嘴角含笑:“瓚弟不知,他就是勝過李墨詩賦才華的溫乾,溫秀才。”
“玉哥哥,他就是兩次奪了詩宣樓第一名的窮秀才,溫乾?”名喚瓚弟的藍衣小少年,滿臉濃濃的八卦興致。
他的真名叫白瓚,乃是白尚書的嫡出小公子。
白玉點頭:“是的。聽說此人還是安寧郡主的救命恩人,好個英雄救美,如此輕而易舉就塔上了安陽王府這艘大船啊!”
“那還等什么?如此有才之人,我們也該去結(jié)交一把?!卑篆戃S躍欲試,一雙清澈見底的大眼睛,滿是激動之色。
千書掃了他一眼,抽了抽嘴角:“白瓚,你忘了,你這可是跟著我們偷溜出來的,不能暴露身份,要低調(diào)做人,否則被白尚書發(fā)現(xiàn),你只能被遣送回京。所以,給我安分點!”
白玉微微一笑,點頭道:“瓚弟,千書說得對,若是母親大人知道我知情不報,又該責(zé)罰我這個做兄長的了,你忍心我被罰跪祠堂?”
白瓚輕哼了聲,無奈的點點頭:“好,我聽玉哥哥的話,一定乖乖跟在你身邊,不惹事生非?!?p> 白玉和千書對視一眼,眼里皆有疑惑之色。
此人不就是一個普通窮秀才嘛,怎么會好巧不巧救了回程的楚安寧。
難道他一開始就奔著王府宴會而來,還是為了棋盤山。
溫淺步入大殿,就見殷玥和李墨相對而坐,一旁立著幕中。
此時殿內(nèi)的人,少了一大半。
殷玥見了溫淺,很是開心,親昵的掛在他的胳膊上:“阿乾,你回來了,我們也快趕去練武場吧!”
李墨看著殷玥對溫淺撒嬌似的嬌俏模樣,沒作聲,眼眸沉沉,深不見底。
溫淺冷著臉,不著痕跡的抽出自個的胳膊,轉(zhuǎn)頭看向李墨,眼中露出一絲感激:“多謝李兄照看阿玥?!?p> “客氣,就算沒有在下的照看,周天妃也不敢在王府動手抓人。”李墨站起身,走到溫淺面前:“我們聯(lián)手入棋盤山如何?”
溫淺笑道:“好?!?p> 李墨眸子里的不悅頓時散去,滿意的看著溫淺:“事不宜遲,我們也該去練武場了?!?p> 溫淺等人,跟著眾人一起向練武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