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兄妹
走在路上的溫淺,不經(jīng)感嘆:哪里都癡迷小說的讀者。
尤其是古代沒有印刷廠,全靠人力撰抄。
原主給一大批考不上童生,走不了科舉之路的讀書人一份體面掙錢的鐵飯碗。
做好事的同時,又名利雙收,還俘獲一群忠心耿耿的讀者迷弟,一石三鳥??!
這么一想,溫淺覺得,這條寫小說的向陽路子不能丟,她必須發(fā)揚光大。
反正,現(xiàn)代的古言、系統(tǒng)、人妖戀、聊齋、懸疑等大雜燴,不要太多。
她只要寫幾個題材的大綱內(nèi)容,再簽一批忠實讀書人來詳細(xì)描寫,不僅能更穩(wěn)定的賺錢,還是籠絡(luò)人心的捷徑之路。
說干就干!
本來已經(jīng)走到鎮(zhèn)口的溫淺,立刻轉(zhuǎn)身,大步往回走。
她打算去趙老先生的私塾找趙明,把這事交給有一定知識基礎(chǔ),也有辦事經(jīng)驗的趙明來負(fù)責(zé),就不知道趙老先生是否會同意?
溫淺走到一間茶樓的轉(zhuǎn)角處,忽然瞄到一樓屋里靠窗處,坐著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男子還是今日詩會上的監(jiān)考官——魏大人。
此刻,魏大人一臉冷漠的看著對面這一位面露不悅的年輕男子,也不知,兩人在說什么,隔著老遠(yuǎn)的距離,溫淺也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同尋常。
突然低頭吃糕點的女子抬起了頭,瞧清楚女子的臉,溫淺內(nèi)心一突,此女子她卻并不陌生,乃是皇商之女陶藝。
茶樓里,陶藝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啃食著手里的荔枝糕,突覺有人在看她,偏頭往外一看:是他,溫乾!
陶藝頓時神情一震,俏臉一喜,歡快道:“大哥,魏大人,你們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二位談公事了,小女子先出去走走!”
糟了,被陶藝發(fā)現(xiàn)了。
窗外的溫淺見到起身的陶藝,看戲的表情一驚,急忙逃離此地。
“咦?溫乾人呢?”
追跑出來的陶藝,看著街邊已經(jīng)沒了溫淺的身影,忍不住皺起了柳葉眉。
徒然看見左邊一條人煙稀少的胡同巷子,眼神一亮:“他是不是往這條路走了?”
陶藝想通之后,嘴角揚起了個冷笑,對著空中喊到:“陶笛,守在這個巷口,看到一位俊美男子出現(xiàn),記得攔下他!”
一名侍衛(wèi)打扮的男子從暗處飛身落在了陶藝面前,卑躬屈膝道:“小姐,我是您的隱衛(wèi),需時刻守在你的身邊,怎么能讓你離開屬下的視線?!?p> 陶藝看著眼前模樣清秀、眼神肅殺的陶笛,冷聲道:“我的命令,你遵從就是了,況且我跟大哥在一起,能出什么事?!?p> 若不是另一個隱衛(wèi)陶氣被派去調(diào)查溫乾的身世背景了,我直接吩咐你去綁人了。
陶笛道:“是,小姐?!?p> 吩咐陶笛守住巷口后,陶藝轉(zhuǎn)身回了茶樓。
這會正與魏諾談條件的陶喆,瞧見匆匆走了又匆匆回來的陶藝,臉色露出一絲擔(dān)憂,詢問道:“盈萍,你這是去哪了?這么快就回來了!”
“沒什么,我就是去方便了一下?!碧账嚁Q眉,微微一笑。
我可不能讓大哥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否則又得被他一通訓(xùn)斥。
“是嗎?”
陶喆只覺得額頭一跳,知曉妹妹的氣性,只怕她又有事瞞著自己,現(xiàn)在不方便細(xì)問,只能多盯著些,免得她又惹出風(fēng)言風(fēng)語。
坐在一邊的魏諾眼中冷笑連連,他剛才雖然一直和陶喆打著太極語,可也察覺到了窗外有人一掃而過的探視目光。
又知曉陶藝這個女子素來孟浪大膽,是個不安于室的女子。
恐怕剛剛瞧見這一幕的人,是個好看還合了陶藝心意的男子,便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不出意外,她能這么快回來,應(yīng)該是追丟了人。
陶喆只得瞪了陶藝一眼,警告道:“坐下好好喝茶吃點心,哪里都不許跑了?!?p> 陶藝乖覺的點頭,剛喝了一小口茶水,頓覺有道凌厲的目光落在自己頭上。
她悄悄抬頭尋找,就對上了魏諾那看著自己犀利中帶著冷冷的厭惡視線,剛要細(xì)看,卻發(fā)現(xiàn)他眼底一片笑意,什么情緒都沒有。
剛才那一幕,是她眼花了?
“陶小姐,為何這樣看著魏某,可是突然發(fā)現(xiàn)在下也有幾分姿容?”
魏諾一邊說,一邊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帶著些許自戀的狂妄不羈。
“魏諾,就憑你!也覺得自己長得好看,你一個大男人也不臊得慌?”陶藝氣得端茶的手指尖都是一滑,滿臉憤慨,一雙眼中帶著輕蔑之色。
當(dāng)初礙于爹爹的計劃,本小姐只能降低身份討好于你,你還真以為自個有多了不起了?
如今碧海潮生琴已經(jīng)平安送往泗陽城,想動手腳已經(jīng)沒有了用武之地,何須與你客氣。
“盈萍,休得無禮?!碧諉疵嫔磺?,礙于魏諾在場,只得厲聲呵斥陶藝。
我的傻妹妹哦!
魏諾可是龍隱鏢局的東家,尤其今日我們在詩宣樓,發(fā)現(xiàn)他還是人人口中的‘魏大人’,更是主持詩會的監(jiān)考官之一。
其身份大有來頭,沒查清楚之前,怎能暴露本性。
“無礙,陶小姐這率直的模樣很是可愛又天真,陶公子不必發(fā)火?!蔽褐Z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假情假意,挺膈應(yīng)人的。
“陶公子,陶小姐,魏某有事在身就先告辭了?!?p> 魏諾起身離開了茶樓,留下目瞪口呆的兄妹倆。
陶喆與陶藝互望了眼,暗惱于魏諾竟敢給他們甩臉子,可又想到今日魏諾主動找二人提起陶鏢師的事。
想到這兒,陶喆目光一沉,不滿的看著自家妹子:“盈萍,當(dāng)日我們住在鏢局,你為何沒有拿下魏諾?”
陶藝見陶喆陰沉的目光,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樣,委屈道:“大哥,我把以前對付其他男人的招數(shù)都用在他身上了,我真的盡力了,就差……誰知他竟然無動于衷,肯定是不行!”
陶喆面色一僵,接著眼底劃過一絲暗光,微微紅了耳根:“什么不行,是你沒用!”
可想到魏諾這人身邊,確實沒有出現(xiàn)任何女子的身影,就連貼身服侍在跟前的也皆是小廝下人。
說不定,還真有這個可能!
陶藝視乎察覺到了陶喆的別扭,本就挨著他坐的身子,瞬間柔軟無骨的靠在了他的身上,嬌聲嬌氣道:“大哥,你是在想行不行這事嗎?”
“盈萍。你!”陶喆震驚妹妹的大膽,一時語塞。
可她柔嫩雪白的肌膚隔著輕薄的夏裙,讓他渾身一熱。
“大哥,你忘了,你不是就是爹爹安排給我的第一人么?”陶藝一臉媚態(tài),低垂著眼簾,一只小手捏著陶喆緋紅的耳朵,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眸子閃著淡淡恨意與狠辣。
抬眼望向陶喆時,又成了天真嬌蠻,媚態(tài)橫生的弱女子。
“起開,我們該回陶家了?!碧諉匆驗樘账囃蝗缙鋪淼呐e動,心中的怒氣頓時散了個一干二凈。
“好。”陶藝乖乖起身,跟在了陶喆身邊,一副小鳥依人的乖巧姿態(tài)。
陶喆滿意陶藝的乖巧聽話,淡淡道:“這次來龍隱鏢局,不僅賠進(jìn)去一枚暗棋,重點是還惹上了一股神秘勢力。父親傳來消息,給龍隱鏢局通風(fēng)報信的那位姑娘是宣城殷家的小姐,此次路過宣城,這殷小姐就由你去試探一、二。”
“好的,大哥?!?p> 陶藝點點頭,跟著陶喆走出了茶樓,偷偷對著守在巷口的陶笛使了個眼色。
見陶喆已經(jīng)上了茶樓小二牽來的馬車,眼底閃過一絲默哀,揚起一張笑臉,立即入了車廂。
總有一天,她會把所有帶給她痛苦的人與事,通通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