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姜憶憶堅持,紫竹也沒辦法,只好轉(zhuǎn)身快步朝戚雨閣跑去。
姜憶憶這才緩緩的從水里往外爬,這水確實不深,但六月底的晚上池水還是有些涼,她穿的并不多,此時還有些夜風,涼涼的風吹在她濕透了的身上讓姜憶憶下意識打了個寒戰(zhàn)。
“公主!”
姜憶憶正抱著胳膊往戚雨閣走,聞言便回頭看了過去,只見時陵黑著一張臉大步走了過來。
看著時陵,姜憶憶張了張嘴,啞聲問道:“你怎么來了?”
他今日穿的大紅色的官服,此時黑著臉不說話還真是讓姜憶憶有些心虛。
“濕著衣服想去干嘛?”
姜憶憶心虛的低下頭:“我去看看?!?p> 時陵突然嘆了口氣,他解開自己的腰帶,把外衫脫下來給姜憶憶披上:“真拿你沒辦法。”
“公主!陳皇后流血了!”紫竹匆忙了跑過來。
“去找太醫(yī)。”姜憶憶吩咐道,她頓了頓又道:“太醫(yī)來了你就在這里守著?!?p> “是?!?p> 說完,姜憶憶就拉著時陵的手往朝華宮走去。
她雖然搬出了宮,但皇帝并沒有把朝華宮收回去,里面伺候的人也不少,此時里面的總管宮女見姜憶憶濕著身子和衣衫不整的丞相過來忙不迭的迎了過來。
“參見公主,丞相大人。”
“嗯。”姜憶憶淡淡的應了聲便徑直帶著時陵朝內(nèi)殿走去。
“奴婢去吩咐人煮姜湯,準備沐浴的東西。”
這里面的人都是內(nèi)務府新派來的,所以姜憶憶也沒心思應付他們。
她帶著時陵進了屋隨后關上了門:“我先去沐浴,你把衣服穿上吧。”
“嗯?!?p> 姜憶憶把時陵的官服還給他隨后就快步去了湯池。
姜憶憶洗的很快,只用了不到平時一半的時間,她穿好衣服后接過宮女遞過來的姜湯一口喝了下去,隨后就去找了時陵。
時陵已經(jīng)穿好衣服了,見姜憶憶濕著頭發(fā)挽了個發(fā)髻不禁皺了皺眉。
姜憶憶察覺到時陵的視線,她摸了摸半干的頭發(fā)不甚在意的說道:“沒事,現(xiàn)在天也不冷,一會兒就干了。”
時陵也知道她著急去見陳皇后,所以便沒說什么,只一言不發(fā)的從柜子里拿了一頂兜帽。
“走吧?!?p> 姜憶憶和時陵到戚雨閣事陳皇后還沒醒,紫竹正站在旁邊看著陳皇后。
“她怎么樣?”姜憶憶問道。
“回公主,太醫(yī)說她這幾日驚懼交加,精神恍惚,本就有流產(chǎn)之兆,今天又從床上摔了下來,孩子便沒保住?!?p> “我在門外等你?!睍r陵對姜憶憶說道。
“嗯?!苯獞洃洃寺?,她一臉平靜的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陳皇后,半響,她對紫竹說道:“你先出去吧。”
“是?!?p> 臨走前紫竹呈給了姜憶憶一個東西:“公主,這是從她頭上拔下來的?!?p> 待屋子里就剩下她和陳皇后自己時,姜憶憶扯了扯唇,她慢條斯理的倒了杯水,然后緩緩澆到了陳皇后蒼白的臉上。
看著陳皇后悠悠轉(zhuǎn)醒,她冷笑一聲:“母后睡的可真沉啊?!?p> 陳皇后瞪著眼睛愣了一會兒,隨后惡狠狠的看向姜憶憶:“小賤人,早晚有一天本宮會親手了結(jié)了你!”
“哈哈哈?!苯獞洃洓]忍住笑出了聲,她點點頭:“那兒臣等您,不過了結(jié)兒臣之前母后還是先想想自己吧,畢竟您可是馬上就要上路了?!?p> 陳皇后皺了皺眉,她這才想起暈倒前的事,她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肚子,可她本來月份就小,肚子和沒懷孕也沒有區(qū)別,此時她更是沒摸出什么端倪。
“太子呢?我的太子呢?!”
“母后忘了吧,父皇還沒立太子呢?!苯獞洃浱裘颊f道:“您說的不會是您肚子里的太子吧?”
說著她嘆了口氣:“唉,您也是可憐,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孕了結(jié)果卻沒保住,可憐了我還沒出世的弟弟,還沒來得及出來看看這大好的人間就去了?!?p> “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叫去了!誰可憐!”陳皇后猛地坐起身子,她死死的瞪著姜憶憶,瘋狂的喊道。
說完又抱住了床上的枕頭:“太子,太子在這兒,這是太子,我是太后,哀家是太后?!?p> 看著陳皇后瘋瘋癲癲的樣子姜憶憶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奪過了她手里的枕頭:“你殺我母后的時候想沒想過你也有這一天,你讓我弟弟胎死腹中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孩子也會流掉!你究竟有什么資格瘋?你憑什么瘋?!”
姜憶憶看了眼又哭又笑的陳皇后,隨后把手里的枕頭還給了她:“皇后啊皇后,您真該早點就殺了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殺了你殺了你我殺了你!”陳皇后惡狠狠的瞪著姜憶憶,怒不可遏的喊道。
說完她突然在床上摸索了起來。
看著她的動作姜憶憶后退了半步,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拿出了一個簪子,那簪子的被磨得特別鋒利,簪子主人的目的可想而知。
“在找這個?”
見自己唯一的利器被姜憶憶拿在了手里,陳皇后安靜了下來,她死死的盯著姜憶憶,眼神恨不得把她吃掉。
“我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你的結(jié)果都不會變,想必此時李公公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兩滴清淚從姜憶憶的眼眶滑落,她抹掉了眼淚,沒再看身后的人一眼:“母后,女兒為您報仇了?!?p> 見姜憶憶出來,紫竹忙走上前,她拉著姜憶憶看了好幾圈,見她沒什么傷才松了口氣,剛剛她在外面都聽到了陳皇后瘋瘋癲癲的話,她是真怕那個毒婦給她家公主給傷了。
“我沒事?!苯獞洃洶参康呐牧伺淖现瘢S后走到時陵身邊。
她牽住時陵的手,和他并肩往前走著。
看著天上皎潔的月亮,姜憶憶摘下兜帽露出了一抹輕松的笑:“今晚的月亮可真美?!?p> “嗯,是很美?!睍r陵結(jié)果姜憶憶手里的兜帽,輕聲道:“但不及公主美。”
姜憶憶被男人這直白的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抿著唇笑了笑:“多謝大人夸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