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要給丞相大人寫信嗎?”紫竹把東西拿了過來,疑惑的問。
“嗯。”姜憶憶點了點頭,拿起筆簡略的把這件事寫了下來。
時陵這次是去離京城不遠的定寧調查民情,所以姜憶憶的信隔天就送到了常浩手里。
“常大人,有京城的來信!”驛站的伙計站在田壟上喊道。
常浩正在丈量田地,聞言便把手里的活交給了旁邊的一個小兵:“好好干。”
他跑過去拿起信一看,頓時臉色有些垮。
常浩撇了撇,嘴嘀咕道:大人和公主在一起以后簡直是太膩歪了。
“常大人,您嘀咕什么呢?”伙計問道。
“沒事,這信是丞相大人的,怎么給我送來了?”他問道。
“哦,小人沒尋到丞相大人所以就給您送來了?!被镉嫇狭藫项^,笑著道。
常浩點了點頭,把信隨手插進了衣襟里,對著還在量地的幾個人喊道:“我去找下大人,你們先干著?!?p> 此時的時陵正在拒絕強塞給他雞蛋的老婆婆:“大娘,這我真不能要,留著您和大爺吃吧?!?p> “哎呀,小伙子你就拿著吧,是我老婆子的一點心意。”老婆婆頭發(fā)花白,臉上有著明顯的歲月痕跡,他把雞蛋又塞回了時陵的懷里。
“大人!公主給您來信了!”常浩跑到時陵身邊,把那封信從衣襟掏了出來。
時陵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接過信把那筐雞蛋塞到常浩的手里,他對著老婆婆說道:“大娘,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說完他指了指雞蛋,示意常浩把雞蛋還給老婆婆,然后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回了住處以后,時陵把信拿了出來,不過這信上的味道卻讓他皺了下眉。
他的公主精致至極,前兩天給他寫的信都是帶著淡淡的花香的,怎么這封卻有著濃濃的汗酸味兒?
回憶起這封信是從常浩的衣襟里掏出來的,時陵不禁有些臉黑,他頗有些嫌棄的將信封拆開,拿出里面的信紙來。
好在汗酸味兒沒有浸透進里面,里面的這張紙還是香的。
時陵的臉色緩了些,但看完信上的內容后卻面如寒霜。
他黑眸微瞇,眼底劃過一絲危險。
陳家三子么?
他也配和他的公主站在一起?
“阿肆?!?p> 阿肆推門進來,拱了拱拳:“屬下在。”
“常浩回來了沒有?”時陵摩挲著手上的白玉扳指,問道。
“回主子的話,還沒有?!?p> “去告訴他,收尾事就交給他了,咱們今晚就回京?!睍r陵道。
本來時陵是打算明天回京的,正好可以在姜憶憶生辰的前一天趕到,可是他現在等不到明天了,他恨不得馬上飛回去見她。
他的公主一向聰明,肯定能想到這件事對皇帝的益處,雖然她看著堅強,但到底只是個小姑娘。
……
雖然皇帝吩咐了不要聲張,但陳皇后還是打探來了消息,她不傻,自然知道皇帝讓嬪妃們收義女的真實目的。
鳳儀宮內,陳皇后坐在主位上,摔了一個又一個的茶杯。
女人臉上滿是憤怒,怒目圓睜,牙齒咬的吱吱作響。
“陛下這是什么意思?!我爹昨天才說了要求娶公主,眼下他就要收義女,這不是明擺著要把義女嫁給我弟弟嗎?”
宮人們全部都跪在地上,抖如篩糠,沒有一個人敢出一點聲音。
陳嬤嬤連忙給她順氣:“娘娘何必動這么大的氣,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呀,您就算是不為自己考慮,也得考慮考慮腹中的小皇子呀?!?p> 陳皇后臉色緩了一些,她摸了摸小腹,面色陰冷的說道:“現在姜憶憶這小蹄子在宮里深得陛下的寵愛,陛下是鐵了心的不想把她嫁給老三,陛下一向說一不二,他決定的是沒有什么人可以改變?!?p> “娘娘這就想岔了?!标悑邒咝α诵?,老臉上閃過一絲陰狠,她揮退了宮人后,附在陳皇后耳邊:“陛下不想嫁是沒有用的,只要公主想嫁給咱們三公子,那一切不就都好說了?”
“這怎么可能?”陳皇后蹙眉道。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陳嬤嬤拍了拍陳皇后的手背:“只要生米煮成熟飯,公主一旦成了咱家三公子的人,那不嫁也得嫁!”
聽完陳嬤嬤的話,陳皇后的臉色好了些,她冷笑一聲,撫了撫自己的發(fā)髻:“秦蓉晚啊秦蓉晚,你交代在了我的手里,以后你的女兒也得交代在我手里,真是一對可憐的母女呢?!?p> “還有兩天就是公主的生辰了,咱們可一定要送她一個大禮?!标悑邒哞铊畹男α藘陕暋?p> “嗯,去辦吧,手腳麻利點兒?!?p> ……
時陵回到京城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深夜了。
他把腰牌遞給守城的士兵后,就直接騎著馬朝姜憶憶的公主府去了。
公主府的大門早就關了,時陵只好翻墻進去,他避開了巡邏的侍衛(wèi),輕車熟路的朝著姜憶憶的臥房走去。
門被紫竹從里面栓上了,沒辦法,時陵只好從窗戶翻了進去。
借著皎潔的月光,時陵一路摸到了姜憶憶的床前。
少女睡的正香,一條長腿不安分的從蠶絲薄被里露了出來,時陵眸中多了些寵溺,他握住她纖細的腳腕,動作溫柔的把她的腿拿回了被子里。
看著姜憶憶安靜的睡顏,時陵只感覺奔波了一天一夜的身體都沒那么累了。
他沒忍住俯身輕輕的在她額頭印下了一個吻。
少女睫毛顫了顫,時陵只覺得有些好笑,他捏了捏她粉嫩的臉蛋:“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傻丫頭?!?p> 見她還沒動靜,時陵挑了下眉,幫她掖了掖被角后就站起了身,故意道:“睡吧,反正明天我就又走了?!?p> 待他轉過身后腰間不出意外的纏上了一雙小手,星星點點的笑意在男人眸中化開。
時陵轉過身抱住她:“抓到你了。”
“不許你走。”姜憶憶的聲音里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她小腦袋蹭了蹭男人勁瘦的腰:“你才剛回來?!?p> “為什么不許我走?”時陵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聲音有點低沉,尾音上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