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來大姜的路上救了我一次。”
所以他沒有殺他。
更何況當時的他并沒有十足的把握殺了馮天衛(wèi)。
“后來到了大姜,日子比在大齊好過了不少,但身為質(zhì)子不可以隨意回國,我想報仇,就必須從宮里逃出去。”
“有一次失足掉進了湖里,機緣巧合下被你母后救了出來,你母后心軟心善,聽了我的遭遇以后就答應(yīng)幫我了。”
“在她的幫助下我改名換姓,拜秦老太爺為師?!?p> 時陵低頭注視著姜憶憶:“阿憶,十三歲以后遇到他們我很幸運?!?p> 原來是這樣。
姜憶憶抬起頭,眼眶紅紅的摸了摸時陵的臉:“以后你會一直很幸運?!?p> 她只覺得心疼,他本該在父母膝下安然無恙,無憂無慮的長大,卻從出生就飽受折磨。
正因為姜憶憶也經(jīng)歷過一段那樣的日子,所以她更能感同身受。
“好?!睍r陵眸中化開了一抹笑意。
他從沒想過以前的那些噩夢有一天他會親口告訴她。
也沒想過她會毫無芥蒂的接受他。
雖然秦老太爺和先皇后也接受了他,但姜憶憶是他摯愛之人,他怎么可能會不擔(dān)心。
“我?guī)闳€地方。”姜憶憶抬頭,眸光璀璨,聲音里帶著期待。
“去哪?”
姜憶憶小小的賣了個關(guān)子,她把男人從床榻上拉起來,神秘道:“跟我走就是了?!?p> 姜憶憶把時陵拉到了外面,見她的馬車還在外面就把時陵推了上去隨后自己才爬了上去。
她一屁股坐在了時陵的旁邊,胳膊也環(huán)上了時陵的胳膊,整個人都依偎在他身上。
時陵輕輕的把胳膊往回抽了抽,但是沒抽動,只好道:“公主不如先放開我?”
“不要!”
“公主?丞相?”紫竹眨了眨眼睛,僵硬的問道:“你們在干什么?”
姜憶憶:“……”
她抱著時陵的力氣輕了些,目光往出聲處看去,只見好大一個的紫竹正看著他們。
“我……我們……”姜憶憶張了張嘴,最后扯了一個很扯的借口:“我們在交流學(xué)術(shù)。”
時陵:“……”
紫竹:“???”
“是這樣嗎?”紫竹問。
“是的,沒錯。”姜憶憶肯定道:“你回去吧,我們要去另一個地方交流學(xué)術(shù)了?!?p> 說完就松開時陵,把紫竹送下了馬車。
紫竹站在丞相府門口看著越行越遠的馬車緩緩道:“所以,他們是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在一起的?”
身為公主最貼心,最忠誠,最可愛的小宮女,她不會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吧?
“誰和誰搞在一起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紫竹一大跳,她拍著胸脯回過頭:“嚇死我了!”
“不好意思哈?!背:泼嗣亲?,隨后又八卦道:“誰和誰搞在一起了?”
“你不知道?”紫竹眼睛亮了亮,看來她不是最后一個了。
常浩茫然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對了,我家大人呢?”
“和我家公主走了?!?p> “干嘛去了?”
“約會?!?p> “去哪約會?等等!”常浩瞪大了眼睛,他看向紫竹,一臉認真:“約會這個詞可不能亂用,一點也不嚴謹?!?p> “就是約會,男人和女人的那種約會?!弊现裢瑯右荒樥J真。
過了好一會兒,常浩才反應(yīng)過來:“我家大人和你家公主搞在一起了?!”
紫竹揉了揉耳朵,點頭:“沒錯?!?p> “身為大人最忠誠,最重要,最得力的近衛(wèi),我不會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吧?”
紫竹皺了下眉,怎么感覺這話好耳熟啊。
馬車一路行駛到了宮里,姜憶憶帶著時陵下了車,小心翼翼的避著宮人和侍衛(wèi)穿過了好幾條幽暗的宮巷。
兩人一直走到皇宮的西南角才停下來。
看著周圍破爛的宮殿時陵皺了皺眉:“冷宮?”
“嗯?!苯獞洃淈c頭。
她拉住了時陵的手,帶著他往冷宮后走。
冷宮后面是宮墻,因為是冷宮所以這里很是荒涼,因為無人修剪,地錦密密麻麻的爬了滿墻。
姜憶憶撥開那些茂密的地錦,露出一條縫隙來。
這個縫隙足有一人寬,想必是當初修建皇宮是留下的紕漏。
因為墻的上面爬滿了地錦,所以墻縫里黑漆漆的,但在地下卻有一絲光亮。
“跟著我?!?p> 看著小姑娘鉆進了墻縫下的那個洞里時陵愣住了。
這不是狗洞吧?
“快點啊!”
時陵回過神來,見縫隙里已經(jīng)沒有姜憶憶的人了,狗洞里卻有一個小腦袋。
見小姑娘滿懷期待,時陵心一橫迅速的從狗洞里鉆了出去。
但一出狗洞,眼前的畫面卻讓他大吃一驚。
眼前是一小片空地,小小的地方卻種滿了鮮花,正是春天,所以花開的很好,姹紫嫣紅,花香四溢,幾只蝴蝶在花叢中流連。
“漂亮吧!”
姜憶憶此時就站在花叢中,眉眼彎彎的對著他笑。
少女笑吟吟的看著他,膚光若雪,雙目里只有他一人。
“漂亮?!睍r陵點頭,也不知是說花還是說人。
姜憶憶笑的更燦爛了,她從角落里搬出來了一張長凳,拿出手絹擦凈了上面的灰塵,隨后把凳子擺在時陵面前。
“坐吧。”
這張長凳足以容納兩人,姜憶憶坐在了左邊,時陵則坐在了右邊。
“這是我的秘密基地,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會來這里待一會兒。”姜憶憶道。
她伸出食指勾了勾時陵的小拇指:“所以來到我的秘密基地就不要不開心啦?!?p> 時陵怔了怔,隨后朝小姑娘勾了下唇角,他反握住小姑娘的小手拿到唇邊輕輕的啄了下:“阿憶,謝謝你。”
他心情確實好了些,但不是因為這個秘密基地,而是因為身旁的姑娘。
見時陵的心情好了些,姜憶憶松了口氣。
雖然時陵把一切都告訴她了,但揭開傷疤把里面還未長好的皮肉又捅了一遍的滋味怎么會好受呢?
“謝我可不能口頭感謝?!苯獞洃浱袅颂裘?。
“那公主要什么?”時陵問。
他微微低了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這個可以嗎?”
雙菜黑魚
地錦是爬山虎的學(xu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