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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輪

第7章 祭天

赤輪 羲月氏 4084 2022-11-28 23:07:36

  天啟朝皇宮正門—乾坤門。

  此時,丞相江裴遠率領(lǐng)文武百官,恭候于前。

  代皇上奉迎皇后入宮,前往祭天壇,行祭天叩拜、告天地,完成祭天禮。

  之后,帝后將相攜至太和殿,皇上授于皇后冊書、寶璽,完成冊封禮。

  再后,皇帝乘坐龍輦,皇后乘坐鳳鸞,前往翊坤宮行合巹禮。

  至此,奉迎、冊封皇后,才是禮成!

  禮成頒詔天下,以使天下臣民同慶天喜!

  此時,蕭錦汐鑾駕已緩緩行至乾坤門。

  文武百官齊齊跪下,高聲道:“臣等恭迎皇后娘娘!”

  蕭錦汐淺淺一笑道:“各位臣工辛苦了,都起來吧?!?p>  丞相江裴遠再次作揖行禮道:“皇后娘娘,皇上已在祭天壇等候娘娘,恭請娘娘移駕祭天壇?!?p>  蕭錦汐看著江裴遠,臉上仍是那淺淺的笑,點頭淡淡地回道:“好,有勞了?!?p>  江裴遠,聽聞是你帶旨抄了武安侯府!你在這里面,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無妨,我都會一一弄清。該下地獄的,我蕭錦汐一個都不會放過!

  江裴遠一愣,今日的皇后好像不太一樣,淡淡聲音給人一股噬骨的寒意。

  兩個月前在惠民署相遇,那時的皇后,給人感覺還是陽光和煦,可今日······

  那時帝都天氣嚴寒,比往年還要冷上許多。惠民署收治了許多生活貧苦,身染寒疾的百姓。

  當(dāng)時身為武安侯府的大小姐,卻親自前往惠民署,運送食物藥材冬衣冬被,更親自幫忙照料病患,百姓無不稱頌。

  司禮官高亢嘹亮的嗓音再次響起:“恭請皇后起駕祭天壇···”

  江裴遠瞬間回神,執(zhí)步帶領(lǐng)百官,行于前開路前往祭天壇。

  祭天壇,位于皇宮南面。

  數(shù)萬御林軍層層鎮(zhèn)守于四周,絢麗的陽光照耀下,更顯氣勢恢宏!

  天壇的東北面為玉秀峰,峰巒聳翠,平日為皇家封閉看守。

  每當(dāng)天啟朝大型祭禮,才會開放給百姓入內(nèi)。可供百姓遠遠瞻仰,以示天恩照拂子民。入內(nèi)者皆要一一核對身份腰牌。

  此刻,山峰上已經(jīng)擠滿百姓。

  明熙帝身著黃袍,發(fā)束帝冠,站于天壇頂。

  看著慢慢行來的鳳鸞儀駕,棱角分明的臉龐滿臉親和、溫柔??杉毧茨请p眼,卻是平靜無波。

  瑞王慕容瑞,明熙帝四哥。慶王慕容慶,明熙帝八弟。文定侯獨孤澈,文定侯世子獨孤子言。已分別站于天壇底兩側(cè)。

  當(dāng)鳳鸞儀駕行至天壇底,武安侯及武安侯世子,行至文定侯同側(cè)站立。文武百官尾隨分別列隊于兩側(cè)。

  望向一側(cè)的文定侯父子,蕭錦汐眼眸一凝,隨即轉(zhuǎn)開。

  臉上仍是那淡淡地笑,獨孤澈、獨孤雁、獨孤子言,武安侯府謀逆一案,這里面究竟有多少你們的手筆?我都會一一跟你們清算!

  好似感受到一股寒氣直射而來,獨孤子言蹙了一下眉,抬頭張望,卻是什么都看不到!

  一旁的獨孤澈輕聲問道:“子言,你在看什么?”

  獨孤子言聞言轉(zhuǎn)頭回道:“無事,父親?!?p>  此時內(nèi)務(wù)府總管李公公李越,滿臉堆笑行至鳳鸞前,尖細的嗓音響起:“奴才恭請皇后娘娘步上祭天壇!”

  蕭錦汐伸手扶著李公公的手臂,下了鳳鸞,緩緩行至臺階處,李公公才退至一側(cè)。

  李越,從明熙帝八歲起,你便隨侍左右。武安侯府謀逆一案,你又知道多少?其中你又起了什么作用?

  蕭錦汐瞟了一眼李越,而后緩緩抬頭,望向立于天壇頂,身著黃袍的男子,臉上蓄著淡淡的笑,一步一步走上天壇。

  祭天壇,依照“天圓地方”而建。三層露天圓臺,外方內(nèi)圓的兩道圍墻象征天圓地方。

  每層四面各有臺階九級,壇面、臺階以及欄桿上的構(gòu)件,都是九或者九的倍數(shù)。

  上面的盤龍、蓮花、祥云雕刻栩栩如生,壇中心有一塊圓形玉石,稱天心石。

  天心石上,立有一青銅四足方鼎。四方鼎各面雕刻著卷龍紋,烏黑的雙目銳利四射,龍口大張,露出鉤齒,霸氣外露,極具威嚴······無處不彰顯天啟王朝曾經(jīng)的鼎盛!

  蕭錦汐目視著這一切,緩緩步上最后一個臺階。

  望著面前的黃袍男子,臉上仍是那淺淺的笑,內(nèi)心卻是恨意滔天!

  袖下雙手攥緊,天啟慕容氏,你曾經(jīng)如日方中,可如今你等帝王殘害忠良!誅殺我蕭氏滿門!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

  我蕭錦汐,必要撕開你等偽善的面孔,讓世人看看你慕容氏的丑陋,覆掉你引以為傲的皇權(quán)!

  蕭錦汐深吸了口氣,緩緩放開雙手,作揖行禮道:“參見皇上?!?p>  看著面前雍容華貴的女子,慕容軒溫和一笑,說道:“皇后辛苦了!”

  說著,伸出手扶起了蕭錦汐。

  然,此時一點銀光瞬間射入慕容軒手腕,一閃即逝,毫無感覺!

  在絢麗的陽光下,這一幕亦毫不起眼!

  若細看其手腕處皮膚,可見一細小針孔。

  帝、后并肩緩緩行至四足方鼎前。

  立于左側(cè)的,是此次祭天的主祭官,裕親王慕容堂,乃明熙帝四皇叔。

  其身側(cè)的御林軍手捧檀木盤,上面放置著此次立后的詔書。將由主祭官裕親王宣讀以上告天地!

  立于右側(cè)的,分別是禮部尚書方子澄、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上官霖。

  其身側(cè)的御林軍手捧檀木盤,上面分別放置著帝后要用的焚香。

  此時,主祭官裕親王朝四方足鼎作揖行禮,渾厚的嗓音響起。

  宣讀詔書以上告天地:“朕惟道原天地,乾始必賴乎坤成,······咨爾武安侯嫡長女蕭氏錦汐,秀毓名門,溫慧秉心,······立爾為皇后,······,以上告天地!”

  主祭官裕親王宣讀完詔書,朝帝后作揖行禮道:“恭請皇上、皇后祭天叩拜!”

  “跪···”

  帝后雙雙跪于四方鼎前,除主祭官裕親王,其余所有人亦緊隨下跪。

  “一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

  隨著一聲聲執(zhí)禮聲響起,帝后、及所有人均叩拜行禮,主祭官裕親王亦朝四方鼎作揖行禮。

  “起···”

  帝后雙雙起身,其余人亦緊隨起身。

  “恭請皇上、皇后焚香!”

  此時,禮部尚書方子澄、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上官霖,分別將備好的焚香呈于帝后。

  帝后雙雙高舉焚香,作揖行禮。而后,各自將焚香插于四方足鼎內(nèi)。

  最后再次朝四方鼎作揖行禮。

  “啊···”一聲尖銳的痛苦聲,瞬間響徹祭天壇。

  看著這一幕,裕親王、蕭錦汐、禮部尚書、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數(shù)道焦急的聲音響起:“皇上您怎么了···皇上!”

  此時,原本停留于天壇底的,武安侯及世子蕭恒羽、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段磊,齊齊飛身至天壇頂。

  只見明熙帝慕容軒雙手抱頭尖叫,面露痛苦神情,在壇上亂竄。

  眾人凝視著壇上的明熙帝慕容軒,齊齊問道:“皇上這是怎么了?”

  裕親王慕容堂焦急地答道:“不清楚,剛行完叩拜禮,皇上便如此,這可怎么是好?”

  蕭恒羽望向蕭錦汐緊張地問道:“妹妹,你沒事吧?”

  只見蕭錦汐伸手抓住武安侯手臂,回道:“我沒事,哥哥放心?!?p>  蕭錦汐滿臉驚慌擔(dān)憂地問道:“父親,皇上這是這么了?”

  聲音方落,只見明熙帝慕容軒面露猙獰,瞬間掐住旁邊一名御林軍侍衛(wèi)的脖子!

  尖叫道:“朕殺了你,殺了你······朕才皇上,朕才是皇上······”

  瞬間將人甩至一側(cè)欄桿,那侍衛(wèi)立馬口吐鮮血,一個接著一個,場面瞬間混亂。

  一旁的武安侯動了一下身子,欲上前阻止。

  此時,蕭錦汐立馬攥緊其手臂,感受到女子攥緊的手,武安侯蹙了一下眉。

  裕親王慕容堂焦急叫道:“快,段統(tǒng)領(lǐng),別讓皇上傷了自己?!?p>  一旁的段磊飛身進入場中,出手格開了明熙帝與侍衛(wèi)。

  而后欲要點住明熙帝的睡穴,可是明熙帝慕容軒自幼便習(xí)武,此時更處于癲瘋狀態(tài),武力值爆增。

  段磊又怕傷了明熙帝,一時間竟無法控制住,癲瘋中的明熙帝。

  此時,本是攥緊武安侯的蕭錦汐,松開了手,武安侯立馬飛身進入場中,與段磊雙雙配合,數(shù)十息后,終于點住了明熙帝的睡穴。

  原本癲瘋的明熙帝,終于安靜下來,癱軟下去,段磊立馬上前扶住了明熙帝。

  數(shù)道焦急的聲音響起:“皇上···”

  蕭錦汐、裕親王及文武百官齊齊圍了過去,焦急擔(dān)憂地望著昏睡過去的明熙帝。

  蕭錦汐抓住明熙帝的手,滿臉驚慌擔(dān)憂:“皇上,您怎么了,別嚇我?。 ?p>  旁邊的武安侯大喊道:“快,宣太醫(yī)!”

  數(shù)道聲音焦急地喊著:“快快,太醫(yī)!”

  此時,女子袖下纖手凝氣于掌,一點銀光瞬間從明熙帝手腕處飛出,射入女子袖中。

  女子手心微弱的白光拂過,明熙帝手腕處針孔,瞬間消失,皮膚完好。

  細看亦看不出異樣!而這一切,僅在兩息之間完成,毫不起眼,無人注意到!

  快步趕過來的太醫(yī)院院正康紹謙,蹲身于明熙帝身側(cè),為其把脈。

  數(shù)萬雙眼睛焦急地緊緊盯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半刻鐘后,把完脈的院正康紹謙,拿起旁邊侍從手中的銀針,為明熙帝行針。一刻鐘后,康紹謙方收針起身。

  作揖行禮道:“王爺、侯爺。”

  武安侯回道:“院正無須多禮,快說說,皇上到底怎么了?”

  “侯爺、王爺,皇上是經(jīng)脈逆行而至的神智紊亂。不過此時,逆行的經(jīng)脈已平緩下來了。”

  “下官剛剛亦為皇上行針理氣,皇上暫無性命之憂。不過,因經(jīng)脈逆行,皇上此時元氣受損,才會暫時昏睡?!?p>  聽聞無性命之憂,眾人皆松了口氣。

  文定侯獨孤澈問道:“為何皇上會突然經(jīng)脈逆行?”

  “這個···”院正康紹謙蹙眉道:“請恕下官無能,目前下官暫時無法診出皇上的病因?!?p>  裕親王慕容堂再問道:“那皇上何時會醒?”

  院正康紹謙立馬回道:“回王爺,還要過后再次為皇上診脈行針,方能明確。”

  武安侯轉(zhuǎn)頭看向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段磊,說道:“段統(tǒng)領(lǐng),先護送皇上回養(yǎng)心殿休息,務(wù)必加強護衛(wèi)。另外,安排人手搜查祭天壇周圍,如有情況立刻回稟!”

  裕親王慕容堂亦吩咐道:“太醫(yī)院務(wù)必要時時守著皇上?!?p>  “下官遵命?!北娙私灶I(lǐng)命下去。

  此刻,武安侯抬頭望向玉秀峰,朝裕親王作揖行禮道:“王爺,現(xiàn)皇上還未醒,皇宮的一切事務(wù),還得您做主才是?!?p>  場中數(shù)人皆望向玉秀峰,神色各異。

  裕親王慕容堂朝二人作揖行禮回道:“侯爺客氣了。武安侯、文定侯,如今皇上還未醒,很多事還得你等二人協(xié)助才是?!?p>  二人皆回禮說道:“王爺客氣了,應(yīng)該的。”

  一直沉默的瑞王、慶王對視一眼,朝三人作揖行禮說道:“四皇叔、武安侯、文定侯,我們就先回養(yǎng)心殿陪著皇上了?!?p>  裕親王朝二人看了一眼,點頭回道:“好,瑞王、慶王辛苦了?!?p>  御林軍護送著明熙帝,隊伍緩緩遠行。李公公、文武百官戰(zhàn)戰(zhàn)兢兢尾隨其后。

  武安侯朝蕭恒羽兄妹吩咐道:“羽兒,護送你妹妹前往養(yǎng)心殿?!?p>  “汐兒,先跟為父前往養(yǎng)心殿,看望皇上?!?p>  兩兄妹點頭回道:“是,父親?!?p>  一旁的裕親王、文定侯眼眸一凝,聽到武安侯當(dāng)眾對蕭錦汐的稱呼,都意味深長地看向武安侯。

  武安侯視若無睹,說道:“王爺,文定侯,請!”

  場中余下數(shù)人緩緩步向養(yǎng)心殿。

  裕親王再次問道:“武安侯、文定侯,今日之事不知爾等有何看法?”

  武安侯聞言回道:“本侯也說不清,段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去調(diào)查了。一切還是等皇上醒來之后,再行定奪吧,您覺得呢?王爺?!?p>  文定侯亦說道:“沒錯,王爺,一切還是要等皇上圣裁才是!”

  裕親王聞言回道:“是啊,祈愿皇上龍體盡快康健,主持大局?。 ?p>  各人皆沉默,各有所思!

  祭天禮在倉促間結(jié)束!

  然而,冊封禮、合巹禮均未舉行。此次奉迎冊封皇后大典,后續(xù)如何?無人知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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