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悅離開秦府的時候,也未曾等到秦晟從吏部歸來。
秦綰依依不舍送她離開。
“錦悅姐姐,明日我請你去翠香樓用飯,可好?”
宋錦悅才上了馬車,秦綰便邀約。
“明日不行,我要陪母親去城外上香,后日亦不行,改日罷,改日我請你?!?p> 想起還有同太子殿下約著的事情,近來的事情委實(shí)多些。
“好,那就全依錦悅姐姐定日子?!?p> 秦綰笑地格外開心,眼底的笑意漸濃,那是打心底里散發(fā)出來的開心。
宋錦悅這才吩咐車夫趕著馬車回了國公府。
只是等行至國公府時,宋錦悅并未曾下了馬車,而是讓秋韻去喚了湘琴同湘竹二人出來。
二人是有些力氣在身,練過學(xué)功夫。
宋錦悅讓二人架著馬車朝著叁明新搬去的宅邸而去。
“小姐是要帶煙兒回府?”
秋韻想起太子來那日,小姐同太子殿下說好的事情。
不由問了起來。
“送她出城,以免夜長夢多,有她在,難免叫太子殿下生事?!?p> “那太子殿下豈不是要怨恨小姐?”
秋韻一臉地?fù)?dān)憂。
宋錦悅卻滿是無所畏懼,輕佻眉梢。
“無事,太子殿下要怨恨就怨恨罷!”
比起太子殿下對她得怨恨,她更擔(dān)心的是太子表兄因著煙兒之事鬧的姨母同皇帝不睦。
進(jìn)了那宅子。
丫頭都守在屋外頭,宋錦悅直奔煙兒的房間。
推開房門,就瞧見煙兒依舊是坐在窗邊發(fā)呆。
她便開門見山,說道來意,“煙兒小姐,京城你不能待了,今夜我便命人送你出城。”
煙兒僵硬地收回視線,木愣愣地看向宋錦悅一眼,便又去看窗外。
“你放心牡丹我會替你找到的,只是作為條件,到時你需得同太子說清,終生不得再踏入京城。”
見她提起牡丹,煙兒那空洞地視線這才有了一絲光亮來。
“當(dāng)真?”
“當(dāng)真!”
“好,我答應(yīng)宋二小姐,若是你替我救出牡丹姐姐,我此生都不會再踏足京城?!?p> 宋錦悅這才滿意地走了出去。
吩咐叁明同湘竹二人入夜帶著煙兒去城外鄉(xiāng)下,二人便繼續(xù)看守?zé)焹骸?p> 當(dāng)夜湘竹便沒再回國公府。
宋錦悅只帶了秋韻同湘琴回了國公府。
才回了府,就見宋管事等在國公府門前,似乎在等著她歸來一般。
宋錦悅下了馬車,宋管事便上前見了禮。
“二小姐,明日您要的二十個護(hù)衛(wèi),護(hù)送您同夫人及大小姐出城上香已辦妥了,您可否要見上一見?”
“人呢?”
“就在門房邊上候著呢。”
宋管事話落,這才領(lǐng)著她朝著門房走了過去。
二十個穿灰布夾襖的國公府服侍的護(hù)衛(wèi)正站立一排,為首的二人身姿挺拔,瞧著似乎是這些人的領(lǐng)頭。
“二小姐?!?p> “……”
眾人齊齊行了禮。
宋管事便開始介紹了起來。
“二小姐,這宋知同宋清是這些人當(dāng)中的領(lǐng)頭。”
宋錦悅看著那兩位長身玉立,雖穿著粗布衣裳,可那神情卻同旁的護(hù)衛(wèi)不同,又見宋管事提起二人名字。
這才恍然大悟。
這宋知是宋管事唯一的兒子。
宋清則是宋管事胞弟的長子。
“小的宋知見過二小姐?!?p> “小的宋清見過二小姐?!?p> 二人邁出一步,朝她報(bào)了家門行了禮。
宋錦悅微微額首。
這才看向宋管事,道:“宋管事有勞了。”
等回了明筑軒,秋韻一邊為自家小姐褪下外衣,一邊說起,“小姐,您說宋管事怎地派了宋知同宋清來?”
她可是聽說這宋知自幼習(xí)武讀書,沒有一樣落下。
宋管事有意將這兒子往朝中送,故而從不曾在國公府當(dāng)差。
怎地今次忽然就來了國公府當(dāng)差?
且這宋清雖說一直便在國公府做著護(hù)衛(wèi),可到底是宋管事胞弟的兒子。
“宋管事怕是想同我表忠心罷了。”
她實(shí)在是沒有瞧出來宋管事怎地忽然朝她表起了忠心來。
是料定了沈氏沒有翻身之地?
不過等明日自然就能見分曉。
可秋韻到底還是有些擔(dān)心自家小姐的安危來。
第二日一早,田嬤嬤同湘琴以及秋韻三人便同宋錦悅一道兒去陪沈氏母女出城上香。
袁嬤嬤原也想跟著,可到底明筑軒需得留個管事嬤嬤在。
國公府門前停了兩輛馬車。
宋管事躬身上前,回道,“二小姐,是夫人叫老奴備了兩輛馬車?!?p> “嗯?!?p> 宋錦悅淡淡應(yīng)了一聲,沈氏母女還未曾出府。
等了半柱香的功夫,沈氏母女這才姍姍來遲,沈氏帶著趙嬤嬤同兩個婢女,宋錦夕則帶了一個婢女。
“母親,大姐姐?!?p> “二妹妹,咱們是去上香,可不是去剿匪,你怎地帶了這么多人?”
宋錦夕話中嘲諷之意盡數(shù)流露。
“罷了,隨你二妹妹罷?!?p> 沈氏說完,便小心翼翼扶著女兒登上了第一輛馬車。
宋錦悅輕哼了一聲。
沈氏母女的婢女正要登上馬車,宋錦悅上前攔住了幾人,示意幾人坐到了后頭的那輛馬車上去。
她則同秋韻上了沈氏母女的馬車。
沈氏驚呼一聲,見是宋錦悅,面露不悅,“悅兒,你不是最不喜同母親還有你大姐姐同乘一輛馬車?今日怎地?”
宋錦悅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擺了擺手。
“今日女兒想陪著母親同大姐姐一道兒坐,不行嗎?”
雖是征詢的意思,可她卻半點(diǎn)沒有要下馬車的意思。
“罷了罷了,隨你罷?!?p> 沈氏臉上寫滿了不悅,違心說著。
宋錦夕扯了扯母親的衣袖,緊蹙雙眉,微微搖頭。
沈氏看向女兒,示意她莫要擔(dān)心。
宋錦悅特意離的宋錦夕坐的最近。
她不知曉沈氏今日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只要她緊緊跟在宋錦夕身邊,想來不會出什么大事,畢竟她們母女現(xiàn)下唯一的籌碼,便是腹中的胎兒。
馬車緩緩啟動。
秋韻一顆心緊緊懸著。
宋錦悅也緊繃著心神,時刻觀察著周遭的景物。
一路卻也不曾發(fā)生任何事情。
馬車平穩(wěn)停在了觀音廟門口,沈氏母女由著婢女伺候下了馬車。
宋錦悅這才由著秋韻攙扶也跟著下了馬車。
觀音廟里香火旺盛,廟里香客絡(luò)繹不絕。
瞧著卻大多是女眷。
國公府拿二十個護(hù)衛(wèi)在宋知同宋清的帶領(lǐng)下,由里到外把守著觀音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