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超、超大的新聞
“也、也不是做什么都可以的!”
“僅限侍女職責以內(nèi)!”
“職責以外的那些奇怪事情,你想都不準想!”
“…什么在服侍用餐時…在都還未整理好的餐桌上…”
“…或是還未打掃干凈的衣柜旁…”
“…還、還有在窗邊…做、做著那種…”
張顏冰盯著李紙好看的金色眼眸,急忙地解釋道。
但不知為何,自己越是解釋,就越容易遐想…
原本已稍許冷靜的她,臉色愈發(fā)通紅,目光愈發(fā)慌亂!
完了,她已經(jīng)徹底混亂了。
“停停停!”李紙急忙叫停她,忍不住有些頭痛,“我根本不需要什么侍女!這樣吧,我去與師尊說道說道,讓她不要…”
“不行!”張顏冰臉色一白,急忙出口打斷,她聲音顫抖地說道,
“我明白了,你是這個意思對嗎?”
“不能做那、那種事情的侍女…”
“對你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價值對吧?!?p> “好吧,為了符箓天道!些許犧牲,又能算得了什么!”
“我…”
李紙趕緊投降了:“是我錯了,求求你別再說了!就按你原先的想法來吧!”
張顏冰長吁了口氣。
太好了!一切都談妥了,她終于即將得償所愿!
不過是做一年端茶送水的侍女,便能拜入那位符箓仙尊門下,沒有比這更劃算的事!
只是…
張顏冰盯著眼前生無可戀般不住嘆氣的好看男子。
她向來覺得,論修行資質(zhì)、論符箓學(xué)術(shù)、論努力刻苦,曾獲得天符大會冠冕的她,不弱于同輩任何一人。
初次見面時,她只覺得此人不過是更近水樓臺,竟得以拜入那位仙尊門下,懷著些許嫉妒之心,只是看他有些可惡。
但今日在這荒僻木屋內(nèi)、孤男寡女時,身著這身令人羞恥的服飾,她不知為何只感到心底似乎有一團火焰、正在愈加噴發(fā)。
生性要強的她覺得有些煩悶,她一咬銀牙說道:“今日就先這樣!”
“我還有些必要事項須先去處理?!?p> “貼身侍女的職責,我明日便開始切實履行!”
說完,她也不顧身后舉起了一半的手想說明日見的李紙,逃跑般地離去了。
李紙放下了手嘆了口氣,他本想果斷拒絕這什么侍女一事。
但一方面,回想此人前幾世的悲慘際遇,這一世若能有所改變,亦是好事。
另一方面,不常與人溝通的他,是真的不是很擅長拒絕人啊…
都怪自己的師尊!
想起那個罪魁禍首,李紙便有些惱火。
他本想著近兩日該去拜見一下她了,果然還是再過段時間,讓她反省反省吧!
然而此時…
無論是已來到門前正苦惱盯著地上木門的李紙,還是一路施展著符術(shù)、躲躲藏藏逃回住處的張顏冰,兩人都未曾注意到…
在李紙木屋不遠處一株茂密大樹的頂端,有個看不清的身影,已窺伺李紙家好些來天。
那人保持著目瞪口呆狀,久久未反應(yīng)過來。
…
…
紫箓司。
楊月茗正快速處理著面前的一疊文書案牘。
這個司的司長是個符箓宅兼重度社恐,成員也大多是符箓研究者類型。
司內(nèi)的諸多事宜,幾乎都由她一力決策及處理。
其實憑她的能力,早有其他司的人暗自想挖走她,甚至許諾下屆的司長一職。
但她覺得,自己果然還是更喜歡紫箓司這個人際交往簡單的氛圍,以及喜歡…
楊月茗搖了搖有些僵硬的脖子,趁著四下無人,她伸了個懶腰,姣好的身段展現(xiàn)無遺。
她拿出了一枚玉簡,似乎剛才開始,玉訊錄里便震動個不停。
她好奇地點開其中一個聊天數(shù)仍不斷暴漲的群里。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幾篇被轉(zhuǎn)發(fā)的報道——
《驚天丑聞!天子家中私會麓三院三司女王!動靜很大,房門都倒塌了!女王衣衫不整狼狽逃出!》
《熱訪“倒塌門”的背后線人!她言辭激動:是真的!親眼所見!我當時就在現(xiàn)場!》
《地下組織“天娣會”會長哭訴:我不敢相信!天子明明是大家的!那個麓三院的那個臭**,她怎么敢…》
“嗶咔”
楊月茗手中的玉簡,裂開了一道縫隙。
…
第二日。
“篤篤篤”
李紙門口的禁制傳來熟悉的敲打聲。
李紙心情忐忑地解開昨日重新封上的禁制、施展符術(shù)挪開房門。
看到副司長那張熟悉的面無表情的臉,他忍不住舒了口氣。
“有什么事?”他不知為何,有些心虛地問道。
“早上有個對麓三院交流團的歡迎會,院內(nèi)高層也會到場,你可是忘了?”楊月茗冷冷地反問道,她的眼睛盯著那扇被符箓術(shù)式強行挪到門框旁的歪扭房門。
“啊…好的,你稍等我下,我去換身衣服?!崩罴垖擂蔚匦α诵?,匆忙地返回里屋。
楊月茗站立于門外等待,她的眼神微微瞇起,屋內(nèi)地上有些臟亂…但暫時,未發(fā)現(xiàn)女人居住過的痕跡。
少傾,李紙換了身偏正式的黑底金紋袍服出現(xiàn),對著自己的副司長笑道:“走吧?!?p> “等等?!睏钤萝蝗缓暗?,她靠了上來…
李紙的身體,突然僵住了。
“后邊的衣領(lǐng)這里,沒有理好。”雙臂環(huán)繞在李紙的脖頸后方理了理,楊月茗貼近他的肩膀處悄悄地嗅了嗅。
嗯…身上也沒有其他女人的氣味…
“沒事了,走吧?!彼砰_了李紙,心情終于放松了些,憑她對自家司長的了解,她當然不會輕易相信玉訊錄上那些夸張言論,目前看來,這次估計也是胡亂的謠傳。
李紙有些懵逼,整理我的衣領(lǐng),有必要以這種姿勢嗎?
兩人一路無言,來到會場。
說是歡迎會,其實不過是麓九院高層為了本次兩院交流,所辦的宣講會。
臺上屆時會坐著幾名高層、主負責的兩院紫箓司司長、副司長。
臺下坐著兩院紫箓司的普通成員、宣傳司的撰稿人,以及其他被安排來撐場面的普通學(xué)員。
等麓九院高層發(fā)表下對麓三院來訪的歡迎、本次交流的愿景、預(yù)祝共同成長互勉什么的,估計也就結(jié)束了。
聽著胡須發(fā)白的高層洋洋灑灑地說著,同樣坐在臺上的李紙嘴唇微抿,略有些不大自在。
他身邊原先該坐著那位麓三院的三司女王,然而卻不知為何,她直到現(xiàn)在仍未到場。
臺下的人則對著他指指點點,些許小聲的交談聲甚至傳入他耳邊…
“…真的,兩人超激烈的!聽說房門都給震塌了…”
“…你看女方,現(xiàn)在都不敢現(xiàn)身了…”
“…憑什么,其、其實我也行啊…”
突然。
“噠”
“噠”
“噠”
“噠”
那是硬底的靴子重重踏在地上的聲音。
一下一下,毫不掩飾地自會場后方傳來。
修長的大腿率先映入李紙的眼簾,張顏冰身著通一身黑裙出現(xiàn),她不顧兩側(cè)人群悄悄看來的目光,率直朝著臺上走來。
她并未入座李紙身旁那個寫著她名字的座位,而是來到他身后半步,一邊撩著耳畔的長發(fā),一邊屈膝蹲下、當著所有人的面前靠近李紙的耳朵…
“讓您久等了?!?p> “一些流程事項,額外處理了些時間,直到現(xiàn)在才能前來侍奉您?!?p> 朱紅的嘴唇輕輕地在李紙耳邊張閉著,些許溫熱的氣息吹向他的脖頸。
“并且…非常抱歉,最終還是換了一身衣物?!睆堫伇甙恋哪樕蠋Я艘唤z羞紅,“那身奇怪的蕾絲裙裝…實在是過于令人羞恥?!?p> “我想…您也不希望自己的貼身侍女,被他人看光吧?”
“那身蕾絲裙裝,容許奴婢在家時,再穿給您看?!?p> 一旁的副司長猛地扭過頭來,楊月茗眼神犀利、臉色鐵青!
此時,坐在中央的院方高層重重咳嗽了幾下,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他春風滿面地說道:
“正好,張顏冰學(xué)員也到了?!?p> “我來說明一下?!?p> “張學(xué)員,已主動辭去麓三院三司的司長一職。”
“今日,還向本院提交了轉(zhuǎn)院的申請。”
“本院念其態(tài)度迫切、惜其過人才干,已特批應(yīng)允?!?p> “未曾料到,本次兩院交流會,一開始便有了出人意料的驚人成果!”
“我作為麓九院的院方代表,歡迎張學(xué)員的到來!”
說完,便主動地鼓起掌來。
一陣稀稀拉拉的鼓掌聲中,臺下眾人均目瞪口呆。
而其中宣傳司的那幾位,更是都快瘋了。
大大大大大…超大的新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