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失效側寫 下

　　“最后一個問題，哥哥你認為我們生存的基礎是唯物的，還是唯心的，又或者兩者都是？”

　　“我不知道。”路明非回答地干脆利落?！斑@種問題交給聰明人去想吧，我到時候抄他們的再告訴你?！?p>　　“你就這么信任他們嗎？”路鳴澤指了指腳下螞蟻一樣的黑點?！安皇敲總€考試都有小抄可以打的?！?p>　　“總會有辦法的”路明非兩手一攤，示意自己也沒多想?！斑@種問題不夠聰明就不要鉆牛角尖，想太多會瘋掉的，有的是聰明人花時間去想，我看你就是想太多才一直氣鼓鼓的。”

　　“這樣啊...”路鳴澤點點頭，從巨龍頭顱上仰面倒下。

　　路明非想要伸手去拉，只覺得天旋地轉。

　　“如果到了必須回答的時候呢？”

　　小魔鬼的疑問猶在耳邊回響，那些奇幻瑰麗的場景卻消失不見，路明非意識到自己依舊坐在麗晶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會客間。

　　“路明非同學，你的作答太棒了！”古德里安教授用手帕擦著眼睛，眼中的贊許毫不掩飾?！昂霞s已經(jīng)簽訂，歡迎加入卡塞爾學院成為我們的一員！?！?p>　　學院派發(fā)的N96手機應景地亮起，名叫諾瑪?shù)膶W院秘書發(fā)來短信對路明非表示歡迎，

　　他不抗拒入夢的前提下，路鳴澤是可以遠程代打的，所以路明非也不知道小魔鬼替他簽了什么賣身契。不過他想應該比以前和小魔鬼簽訂的要嚴肅一點，不至于出賣靈魂啥的。

　　按小魔鬼說的，這是群致力于和同源同種的大蜥蜴生死搏殺的超能力者，這樣一所學院大概會著重考核他的能力和技巧，說不定入學后還要來個大逃殺選拔，就像斯巴達人給新生兒灌酒測試體質是否強健，只是更科學更效率？

　　路明非恍惚著走出門外，一長串的未接來電和嬸嬸預備爆炸的來電讓他的手機響徹不停。

　　“昨天..我好像徹夜未歸來著?還是先找個地方繼續(xù)躲著吧?！?p>　　另一邊。

　　“諾諾你一向看人很準的，有感覺到什么嗎，那個s級？”

　　“沒，凱撒的短信過來我就刷校內論壇去了?！?p>　　酒德亞紀兩手托腮盯著陳墨瞳，眨巴著眼睛。

　　“你昨晚開車出去私會小學弟了，我沒猜錯吧。”

　　陳墨瞳白她一眼：“你想太多了，只是去隨便兜風而已?！?p>　　“哦......那就是你昨天和小學弟約會了呢?！?p>　　“那種小怪物不是我的菜啦，再說我養(yǎng)了一個凱撒做男朋友就夠麻煩了，是吧，葉勝學長?！?p>　　猝不及防被拉進話題的葉勝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生硬地試圖轉換話題道：“咳，提到看人很準，諾諾你眼中的S級新生究竟是怎么樣的？”

　　“......“陳墨瞳思考了片刻，比了個手勢“大概就是這種水平?！罢f著她還特意用手比劃了一個高度。

　　葉勝微怔，這是什么意思？

　　陳墨瞳反問道：“學長，能說說你對卡塞爾學院建校理念的理解嗎？”

　　“這個嘛...”葉勝想了想，回答道：“收集全球各地的混血種精英，培養(yǎng)有志于為屠龍做出貢獻的青年男女？”

　　亞紀也湊過來，看了一眼葉勝補充道：“我覺得是為了給我們提供一個平臺，是血之哀這一本能的高度社會化顯現(xiàn)?！?p>　　陳墨瞳點點頭，看向一言不發(fā)卻聽得津津有味的古德里安教授。

　　“讓我這樣的老人也來說說吧。”老人點點頭，似乎是在贊同她的猜想，緩緩開口道：“是恐懼?！?p>　　“你們知道戰(zhàn)或逃反應嗎？”

　　眾人點點頭，皆若有所思。

　　古德里安滿意地繼續(xù)道：“1929年美國心理學家懷特·坎農(nóng)，他發(fā)現(xiàn)機體經(jīng)一系列的神經(jīng)和腺體反應將被引發(fā)應激，使軀體做好進攻或者逃跑的準備。比如，當一頭羊與一頭獅子在非洲大草原上相遇，它們同時觸發(fā)這一機制，羊的反應是逃走，獅子的反應是追趕。而對于身為混血種的我們來說，進攻的優(yōu)先級相對而言權重無限高?！?p>　　“了解過歷史的每個混血種都確信那位黑之王并未消亡，總有一天祂會復蘇，會向我們這些摧毀祂王權的叛徒發(fā)起復仇，世界由此毀滅。所以畏懼祂的混血種們從龍血中奪取力量，從古籍和廢墟中尋求煉金術和咒語，千百年來用盡一切手段培養(yǎng)出最善于廝殺的屠龍者。為了延續(xù)文明，連龍這樣可怖的生物我們也膽敢挑戰(zhàn)，直到將所有的龍族埋葬，直到確保再無屠龍的戰(zhàn)場，一代代延續(xù)至今，過去是沐浴龍血的齊格飛，是傳承千年的秘黨，今天則是卡塞爾學院?！?p>　　古德里安興奮地揮舞著手，看向眾人：“路明非就是我們期待的那個天才，戰(zhàn)爭的主角，千百年來無數(shù)人追尋的屠龍者?！?p>　　從文件夾里抽出路明非的作答記錄，老教授像看見了稀世之寶一樣激動地指指點點。

　　“第一個回答，他認為我們也是外星人，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他對自己的血統(tǒng)早就有認知，即使沒有覺醒也會主動的思考血之哀帶來的影響。第二個回答，他甚至反問我們，這更是天才的作答，這孩子是那么篤定世界上存在超能力，簡直天生就是我們這一邊的人。更不要說第三個問題，’交給他人的智慧來解答’，這是多么豁達開闊的世界觀，我們的S級毫無疑問還具有領袖的才能。”

　　眾人皆沉默。

　　啪啪，陳墨瞳為了活躍氣氛鼓掌：“教授你說的真棒，不過我想說的是學校里全是怪物，S級新人更是小怪物里面的小怪物，我剛才比劃的那個意思是說他比我們還要古怪挺多的?！?p>　　蛇們在害怕，不敢靠近他，這不常見。仿佛為了贊同陳墨瞳的觀點，葉勝也補充道。

　　古德里安教授從酒柜里取出香檳慶祝，顯然非常開心：“這恐怕是因為S級的血統(tǒng)威壓，恰恰說明了他的素質之高嘛?！?p>　　古德里安教授尚未取得終身教職，如果能把S級和之前那個俄羅斯裔的A級新生收納到門下，想必不出幾年就能拿到他夢寐以求的職稱。

　　想通這點的眾人便不再言語，各自找事做去了。

　　與此同時，某位素質極高的S級新生則正在...找一家夠便宜的網(wǎ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