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左奇低頭看著自己沾滿了鮮血的雙手,驚詫萬分,這到底是怎么了,我的手上為什么會有血,
怎么這么多血?
不應該......不應該......不應該!為什么?為什么!
左奇漸漸變得狂躁了起來,竭斯底里的怒吼著: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怎么了,你怎么了?”一雙手突然搭住了左奇的胳膊。左奇猛然張開了眼睛,印入眼簾的是一個看著與自己年齡相差仿佛,約莫二十歲左右的短發(fā)少年。
他面色有一點蠟黃,臉較為瘦削,像是長期的飲食不足,但是還是能看出來他的底子很好,如果沒有蠟黃,應該至少是一個較為清秀的少年。
并且他的眼睛極有特色,左奇還沒見過這樣靈動,仿佛有星辰在此中流轉(zhuǎn)的漂亮的眼睛,對,沒錯,就是漂亮,左奇這樣想道。
此時這雙眼睛正注視著躺著的自己,透露著關(guān)切,看著這雙極端美麗的眼睛,左奇愣了愣神。
看左奇沒回應,少年又問道:“怎么了,你怎么樣?”
“啊......沒事,請問這是哪里?”左奇回過神來問道。
剛一說話,左奇就察覺到了不尋常,左奇明顯感覺到少年和他說的語言不是一種,但是他卻能清楚的明白少年所說,而自己的話說出來好像又變成了這個少年所說的語言,實在是讓人迷惑不解。
少年笑了一下,“沒事就好,你已經(jīng)昏迷了好幾個時辰了,我們在通往天機城的直道上發(fā)現(xiàn)的你,當時你就倒在路邊的草叢里,檢查了一下也沒發(fā)現(xiàn)你有外傷,而且還有著很強的呼吸,就把你抬到馬車里了,你終于醒了,太好了,不然我還以為你得了血疫了?!鄙倌晔媪艘豢跉?,神色放緩下來。
直道?沒有外傷?血疫?這都是什么?左奇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里非常疑惑,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果然是馬車的樣子,此時它正在緩慢行進,傳來些許顛簸感。
我不是應該已經(jīng)死了嗎,為什么會這樣,這是哪里?奇怪......
少年看著左奇奇怪的舉動,關(guān)切的問道:“怎么了,有不舒服嗎?”
左奇回過頭來,說:“啊,沒有沒有,謝謝您救了我,這個......額......請問直道是什么,血疫又是什么,我好像記不得東西了,我的頭好疼,啊…….”緊接著左奇就開始抱著頭低吼,表情很是痛苦。
暗自想著:如今之計,只能先假裝失憶了,這里怎么看都不太尋常。
少年見狀急忙將手搭在了左奇的頭上,瞳孔轉(zhuǎn)動半圈,變?yōu)樽仙?,緊接著,左奇就清晰感受到一股熱流由少年的手傳遞至了他的腦袋,包裹了整個頭部,然后向里深入,頓時感覺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就在這時,腦袋深處卻突然傳來一股劇痛,疼的異常厲害,仿佛要把腦子攪碎,左奇疼的大叫了一聲,就昏倒過去了。
模糊的意識中,他聽見了少年急切的聲音,也模糊中看見了那個不斷轉(zhuǎn)動的眼睛,如夢如幻,卻聽不見說的是什么,因為在這時,有一個冰冷又殘酷的聲音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里。
模組正式加載完畢
同步完成
世界代號:e3983412fc2
植入代碼:122501
任務(wù):阻止血月降臨
任務(wù)成功:標準升格
任務(wù)失敗:銷毀!
隨后,左奇意識陷入了黑暗……
左奇悠悠轉(zhuǎn)醒,周圍傳來馬車行進中輪子顛簸的聲音,閉著眼睛,腦袋里還在想著昏迷前聽到的那番話語。
世界?代碼?升格?這是什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的腦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時,外面?zhèn)鱽砟莻€少年的聲音:“巖師,麻煩盡量快一點,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幫你。
緊接著,應該是那個趕馬車的馬夫回了少年幾句話,但左奇已經(jīng)聽不清楚了,因為腦中又一次襲來劇痛,這次,左奇還沒有來得及叫出來,就暈了過去。接著,一道消息就傳入腦海中,但沒有之前的聲音,只是一段信息:
血月世界(殘)
人類,泰坦,血族,塔蒙……
天機,血月,長城,山脈,海洋......
夜神……
?。ǎ?p> 不知過了多久,左奇又醒了過來,這次卻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身體很舒服,腦袋也沒有什么痛的感覺了。
睜開眼睛,此時馬車好像停了下來,少年不在車中,左奇觀察了一下馬車內(nèi)部的空間,發(fā)現(xiàn)空間并不大,少年應該是把自己躺臥的位置給他了,角落里有一些裝有衣服和吃食的包裹。
旁邊放著一把刀,形狀較為怪異,它的前端竟然是一個菱形模樣,而后刀身與菱形一角相連,看上去不像是專為了殺人而準備的,左奇仔細觀察了一下,確定自己印象中沒有這種刀的樣式。
難道我真的已經(jīng)來到其他世界了嗎?好荒謬,除了真假界還有其他的世界?還是我來到了真假界里我沒去過的一個地方?腦袋中傳來的那段聲音和信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血月?這是什么......銷毀?死亡嘛,呵,可笑,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我還會怕死亡嗎,死了才不會痛苦!
掀開馬車的簾子,左奇下車,就看到不遠處那個少年正和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人在比拼武藝......不對,不像是比拼,更像是那個人在給少年喂招,他們的武藝與左奇印象中的根本不一樣。
左奇發(fā)現(xiàn),那個人和少年一樣眼睛異于常人,比拼的時候散發(fā)著黃色的光芒,而少年則是紫色的光芒,兩個人各拿著一把劍你來我往,速度極快,唯有眼睛的光芒能夠被左奇看清楚。
時不時,那個中年男子會停下來等少年再度發(fā)攻,這也是左奇得出應該是喂招結(jié)論的原因。左奇越看越奇怪,兩個人按理說力量都很強大,為什么基本沒有影響到附近的環(huán)境呢?甚至一點草土都沒有被震起。
說到環(huán)境,左奇抬頭望了望天空,驚奇的發(fā)現(xiàn),天空中有一輪巨大的血月,呈圓形,看著就詭異且令人生畏,血月?血月世界,難道......這就是那段聲音和那段信息里說的血月?
不對,和我也沒有關(guān)系的,不必要擔心,本就是死人了,不管為什么又活了過來,還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只是麻煩一下自己再死一次,死之后什么聲音什么信息,還有這世界什么樣與我何干?
左奇搖了搖頭,原地坐在了草地上,看兩個人比拼,過了一小段功夫,兩人停下了動作,很明顯的可以看出來,少年非常吃力,拄著劍,身體有點顫抖,中年人對他說道:
“少爺又精進了許多,不錯不錯,老爺知道了應該會很高興吧。”少年臉上閃過一絲憂色,說道:“巖師,你覺得我們......咦?你醒了?”察覺到左奇的存在,少年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左奇,中年人也隨之轉(zhuǎn)身。
“啊......對,我醒了,沒有看見你們就下來看看,發(fā)現(xiàn)你們在練習,我就沒有打擾你們,坐在這里等你們打完?!?p> “哈哈,你現(xiàn)在身體還怎么樣呢,有沒有不舒服?”
左奇搖了搖頭禮貌說道:“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謝謝您的照料,冒昧請問您們的身份?”
少年和中年人對視了一眼,都松了一口氣,少年笑著說:“沒事,不用道謝,路途中出手相助一下而已,我叫竹一清,他是我的仆人兼老師——巖師,你呢?”
左奇搖了搖頭,苦澀地說道:“我不知道,我記不起來任何的東西了,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我對所有東西都好陌生。但是我的腦袋里一直有一個左字,這也許就是我的姓吧,您可以這樣叫我?!?p> 少年一聽,眼底的憂色加重了少許,但是表情還是非常輕松愉快的笑道:“你不必介懷,失憶應該也只是暫時的,可能是你的頭遭受了一些撞擊導致的,我就先叫你左兄吧,還有一個白天我們就能到天機城了,到了那里,你還失憶的話,我們先幫你找回失去的記憶就好了?!?p> “啊,謝謝您,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才好,我還一個人,什么都不知道?!?p> 巖師一聽,向竹一清使了個眼色,竹一清好像沒有看見,對左奇說:“哈哈哈,沒事的,救助同胞本就是我們的責任與義務(wù),要感謝等我們到天機城治療好了你的失憶再說,正好,現(xiàn)在也是飯點了,你昏迷了許久,就快來吃點東西吧?!?p> 左奇看著他和巖師都蠟黃的臉色,心里一時有點發(fā)怵,果不其然,他們的食物竟然只是幾個分辨不出來是什么東西的塊塊和菜葉,還有一些不是很好吃,嚼起來很硬的粥,但沒有辦法,左奇只能非常強忍惡心吃完了飯。
因為他是病人,竹一清也并沒有讓他守夜,而是和巖師一起輪流守夜,還把竹一清安置在了馬車上。
晚上,馬車旁的篝火映照著竹一清憂心忡忡的臉龐,望著馬車,再望向直道他們來的方向,竹一清輕輕嘆息了一聲,旁邊的巖師躺在地上,背對著竹一清,沒有睡著,聽見了竹一清的嘆息,他在心里也跟著嘆了口氣。
馬車里的左奇則是閉著眼睛,卻怎么也睡不著,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著鮮血,劍光,吶喊聲,嘶吼聲,慘叫聲,緊接著又是那段信息,那個冷酷的聲音......不斷交替重復。
左奇痛苦的蜷縮成一團,閉著的眼睛在不斷的顫動,漸漸的,痛苦之后,疲憊襲來,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而此時的天空上則仍舊掛著一輪完整的血月,散發(fā)著危險和詭異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