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寧安十六年。
十月,初冬。
卯時許,天幽麻黑。
蕭瑟秋季剛過,氣溫驟降,冷風(fēng)頗為刺面,風(fēng)古城中已有零星飄落雪花,一日時間累計,城中青瓦樹梢早已滿霜白頭。
往日街道熱鬧景象悄然消失,顯得冷清些許,只有零零幾家為了生計的攤販忍著冷意揣搓著手等待上門的客人,好掙上半點碎銀。
而外面天色雖以幽黑,但酒館茶樓人堆聚集處卻早是熱鬧非凡,大概是覺得冷清,相熟悉的人們直接就扎堆在一起,擺談閑空,聲音嘈雜能傳出整個街道。
正這時,有兩人從街口帶著踩雪吱吱聲走來。
燈籠昏暗火光映射,能看出兩人皆是青年,約摸二十五六的模樣,頭捆發(fā)束,眉如鐵線勾勒,目如鷹穹,臉頰輪廓更似山峰斷切之面,英氣十足。
而兩人穿著也是奇特。身穿主黑,身側(cè)有紋紅條長衫衣,前胸后背覆帶輕甲,上面胸口處銘紋有一個紅漆武字,右腰間掛帶黑鞘樸刀,左腰間由下至上斜背一把半臂長的冷刃匕首。
在左腰跨間還吊有一個兩指大小的銅刻令牌,前面刻有一只腳踩巨大骷髏頭的白虎,后面則是他們的名字,左不過,白司震。
兩人帶著一臉的疲憊走到一處混沌面攤前,端身坐下。
小攤老板看到有客來也是從烤火的灶臺前提溜一根粗布白巾小跑出來,一邊擦拭桌子一邊委身詢問,“兩位官爺吃點什么?”
白司震稍微瞧了瞧,聲音洪亮說道,“一大碗混沌,多放蔥花?!?p> 隨后看向?qū)γ嫱?,“老左你吃什么?!?p> 左不過解下佩刀,好讓自己坐的舒服些,說了一聲,“一樣?!?p> 只不過他這聲音低沉,顯得有些老氣橫秋。
“好嘞,兩位官爺稍等片刻。”
攤主招呼一聲當(dāng)即小跑回去忙碌起來。
閑等無事的兩人也閑聊起來。
白司震說道,“老左,你說那妖僧已經(jīng)被我們搜捕一個月了,怎么就愣是沒有一點消息?”
白司震越說越覺得納悶,話語中也帶著些許氣憤。
一個月前,有名武詭妖僧流竄到風(fēng)古城地界,為修煉邪武,竟殘殺了十六名青壯年,手法殘忍無比,把人皆是如同畜生一樣高吊而起,在刮剝其皮。
這里所說的武詭便是不以尋常手段修煉,而是以殘殺他人生命,并通過詭異手法,來提升自己實力的人。
發(fā)生如此大案,引風(fēng)古城主司大怒,直接派出十八位五品武差抓捕剝皮妖僧。
武差齊聚,可那妖僧手段詭異,施展開來渾身皮膚頓時變得如老樹象皮,周身刀劍不破,其力更是大得驚人。
十八位五品武差組成的包圍圈,硬是被他給沖了出去,而且還死了三人,重傷五人,余下都或多或少帶有些許輕傷,這當(dāng)中就有白司震和左不過。
由此經(jīng)過后,風(fēng)古城主司更是再度調(diào)派三十位武差,組成抓捕隊伍,誓要把剝皮妖僧抓捕歸案還風(fēng)古安寧。
左不過聞言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但聽著白司震的話,他的思緒卻是回到了一月前。
原本那剝皮妖僧所殺武差死亡人數(shù),應(yīng)當(dāng)還要再加一人,那就是他,左不過。
只不過原有左不過在被剝皮妖僧殺了后,被一個來自藍(lán)星的穿越者左不過占據(jù)了身體,所以這才又活了過來。
并且一月的時間也讓現(xiàn)在的左不過適應(yīng)了這離奇且荒誕的神奇穿越經(jīng)歷。
就在白司震埋怨間,小攤老板端上來了兩碗熱騰騰的混沌。
巡查一天的兩人迫不及待的狠吞幾個,暖意涌上心頭,當(dāng)即讓他們舒爽不少。
“對了,你要休值多久來著?”
白司震喝了一口湯,嘴里冒著熱氣。
左不過沉思一會,如同計算時間,隨即回復(fù),“這次要突破到血氣六品,我估摸著得要八九天的時間?!?p> “這么長?。 ?p> 白司震聞言突然變得有些失落,隨即煽情說道,“咋們風(fēng)古雙雄,可從來沒分開過這么長時間,你會不會想我?”
左不過吃著混沌的嘴型微張,說出了一個滾字。
“主司大人那邊我已經(jīng)說過了,你回去后替我說上一聲就行?!?p> 左不過不似白司震那般墨跡,兩口把混沌吃下肚,隨即一抹嘴巴,拿上樸刀說了一句,“上次去青館是我付的錢,這頓就你請了?!?p> 說完也不等白司震表演一下兄弟分別的苦情戲碼,便轉(zhuǎn)身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一個人默默走在路上,看著入眼可見的古色古香街景,雖以適應(yīng),但是左不過心中還是頗為感慨,“怎么就穿越了呢!”
感慨完后又見他伸手在自己眼前輕輕劃拉了一下,頓時一個熟悉的光屏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姓名:左不過
年齡:二十五
壽命:四十二年
境界:血氣五品
看著上面所顯示的畫面,左不過撇了撇嘴,顯得有些郁悶與苦澀。
別人的系統(tǒng)都是如何如何抽獎打卡,逆天牛叉,但是他的除了能看個基本的數(shù)據(jù)外,好像就沒有什么特別的能力了。
或許是自己還沒有開發(fā)出來!
在一個月里用盡各種辦法不停實驗的左不過在心里安慰自己一遍后,索性便不再去想這件事。
順其自然吧。
現(xiàn)在著重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盡快把實力提升上去,尤其是見識到了那剝皮妖僧的手段,左不過便有了一股深深的危機感。
在這人命如同老農(nóng)摟草的混亂時代,唯有靠自己才行啊。
憂愁些許,左不過抬頭看了看的天空,肅意冷風(fēng)之下,飄散著雪花。
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紅色小瓶,并把里面東西倒了出來。
那是三顆有著奇異紋路的赤紅色丹藥。
左不過瞧了一眼,就又裝了回去,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這升血丹可是突破的關(guān)鍵,三顆只怕是不夠?。 ?p> “看來得去黑市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