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自混沌中誕生之物

　　選項一10.5%，選項二15.8%，選項三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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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項三】

　　【混沌】：嘗試和黑色液體的怪物混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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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灼看著自己白色的火焰和怪物那黑色的液體相接的部分。

　　分界線已經(jīng)相當曖昧了。不論是物理上，還是精神上。

　　想要依靠【燃燒】一口氣燒盡，太過于理想化。主動讓出火焰期望對手自行消亡，又會在失敗時陷入被動。

　　那么……

　　“拼一把?！?p>　　鄭灼深吸了一口氣。

　　他開始讓自己的意識順著白色火焰和黑色液體相接的部分，入侵黑色的液體。

　　“……”

　　起初，他的意識在白色的火焰里試探。

　　漸漸地。

　　在一個瞬間過后，他越過了純粹的火焰開始變質(zhì)的那一線。

　　他進入了混有黑水的火焰之中。

　　幾乎是立刻。

　　鄭灼意識到了這一行為的恐怖之處。

　　“——什——么——”

　　狂躁的、瘋狂翻涌、無止境的混亂與狂怒沖入他的精神，和他的意志力混在一起。

　　怒濤般的情緒蓋過理智，他的一部分人格像是被從靈魂深處扯了下來。

　　“……咕……呃……”

　　他的自我分離又聚合，不斷重復(fù)著，掙扎再毀滅。

　　不可名狀的情緒，無法理解的個體，自外部而來的翻涌著的瘋狂仿佛要將他的整個個體撕碎。

　　但這……

　　確實是，有效的。

　　黑色液體組成的怪物僵住了。

　　它和鄭灼兩相接觸的地方，那些混雜著火焰和黑水的位置，出現(xiàn)了異變。

　　伴隨著鄭灼意識的深入，還在抵抗白色火焰，沒有被完全吞噬的黑色液體全都停止了動作。

　　它們開始避開白色的火焰。

　　然后，不再和白色的火焰互相撕扯，而是慢慢地貼附著，有了共存的勢頭。

　　沒有哪一方吞噬了哪一方。

　　它們只是呈現(xiàn)彼此交融的狀態(tài)，混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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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度。

　　這個掌握黑色液體的速度，遠比無休止地糾纏著互相吞食，快得多。

　　“（反正我在現(xiàn)實中……持有……【精神抗性：瘋狂無效】……?。?p>　　鄭灼咬著牙對自己說，他沖入更加深沉的瘋狂之中。

　　白色的火焰飛快地爬上黑色的液體。

　　它們不再嘗試吞下液體——它們只是燒掉液體最外層的一部分，讓兩者最大面積地接觸。

　　然后糅合彼此。

　　黑色的液體掙扎著。

　　但沒有“自我”的液體，很快……

　　……就被鄭灼的人格，完全侵蝕了。

　　最后。

　　一切劇烈的爭斗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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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場中出現(xiàn)了一個身體內(nèi)同時流淌著白色火焰和黑色液體的怪物。

　　這個怪物身形扭曲，呈現(xiàn)不定形的狀態(tài)。它的身軀內(nèi)緩慢地出現(xiàn)細小的渦旋，火焰與液體從一些渦旋中絞進身體中，黏合在一起，又從別的渦旋里吐出。

　　“————”

　　分不清哪里是頭、哪里是尾。哪里厚、哪里薄。

　　在一些位置，火焰和液體涇渭分明。在另一些位置，它們又呈現(xiàn)互相包覆的狀態(tài)。

　　還有一些位置，它們徹底混合成混沌的渾濁狀流體。

　　一個詭異的怪物。

　　它扭動著，填塞了高塔底部所有的空間。

　　這個怪物。

　　就是鄭灼。

　　“————”

　　鄭灼已經(jīng)無法再說出話來了。他的精神世界里刮起暴風(fēng)。

　　他感受到很多。

　　憤怒、饑餓、狂躁、瘋狂。

　　他沒法再感受到自己的所思所想了。

　　無論他想到什么東西，這些情緒都會在他開始思考之前覆蓋在念頭之上。

　　眨眼間，他的腦袋里就只能想這些情緒了。

　　“——啊——咯——”

　　鄭灼發(fā)出破碎的聲音。

　　趕在所有的念頭都被撕碎之前，他抬起頭。

　　隨著思想的逐漸消失，他開始越來越難控制自己的身體。

　　不過，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最后要做的一件事。

　　鄭灼跳了起來。

　　龐大的，粘稠的火焰像是自己拉扯著自己一樣，從地面上以古怪的狀態(tài)彈起。

　　混雜著黑水的火焰黏附在了塔四周的墻上。

　　鄭灼聽到高塔上方，傳來小快步往上跑的聲音。

　　【小丑】。

　　她意識到了不對，正在逃跑。

　　鄭灼黏著墻面，向上蔓延。

　　幾乎有一半是依賴著從他身體里涌現(xiàn)出的捕獵本能，他鎖定了目標。

　　鄭灼粘在高大的書架，和書架里所有的書上，占據(jù)了塔里所有的空間。

　　他飛快地向上。

　　那些不知名的，或昂貴、或珍惜、或為人所避之不及的書本。那些或精致、或古老、或無法分辨年代與真?zhèn)蔚臅尽?p>　　每一本，都被鄭灼包裹著黑水的身軀所浸濕。

　　然后。

　　在隨之而來的火焰中熊熊燃燒。

　　點數(shù)。

　　點數(shù)在飛快地涌入。

　　與之同時，無數(shù)的詞條出現(xiàn)了。

　　潛意識世界里的書本。象征著人類集體意識中智慧的知識被吞下了。

　　然后。

　　人類集體意識中，對于【火】的印象，開始在鄭灼的身上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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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ㄕ垙倪@里開始選擇。）

　　（每個問題可以投一票。）

　?。ㄋ型镀睂⑷坎杉{。按照比例反映在鄭灼的外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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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一】

　　【請選擇進化的方向?！?p>　　【選項一】

　　【天空】

　　【選項二】

　　【大地】

　　【選項三】

　　【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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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籍在鄭灼的體內(nèi)燃燒。

　　奇怪的力量在持續(xù)點燃鄭灼。鄭灼變得更龐大，將所經(jīng)之處全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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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二】

　　【請選擇進化的方向。】

　　【選項一】

　　【種植】

　　【選項二】

　　【鍛造】

　　【選項三】

　　【捕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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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下的【意識】成為了鄭灼的一部分。他忽然意識到：那些書本里是有【意識】的。

　　就像那名怪人的意識寄宿在了他的雕像，他的那本無名黑書上一樣。

　　鄭灼感受到許多人的意識。它們進入了鄭灼混沌地燃燒著的火焰之中。

　　鄭灼聽到人在竊竊私語。

　　這沒有讓他恢復(fù)理智。反而讓他陷入更深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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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三】

　　【請選擇進化的方向?！?p>　　【選項一】

　　【飛禽】

　　【選項二】

　　【走獸】

　　【選項三】

　　【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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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說話。

　　無數(shù)的人在鄭灼的意識里，直接與他對話。

　　他們像是在同鄭灼對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起初，他們還更像是在呼號、問詢、哭叫、請求。

　　但漸漸地。

　　當他們意識到鄭灼并不能回應(yīng)他們時，所有聲音都開始做同一件事。

　　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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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四】

　　【請選擇進化的方向?！?p>　　【選項一】

　　【純潔美麗】

　　【選項二】

　　【邪惡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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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無休止地在鄭灼的精神里回響。

　　他無法再去思考有關(guān)自己的一切，他無法再確認自己現(xiàn)在的外貌。

　　他只是一直向上，一直向上。

　　燒掉更多的書籍，爬上更多的階梯。

　　時間變得很慢，又很快。

　　他攀登著高塔。

　　為了追逐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