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意料之外的局勢

　　選項一52.9%，選項二11.76%，選項三23.53%，選項四1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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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項一】

　　【前往方才起爭執(zhí)的房屋及鄰近房屋確認(rèn)情況?！?p>　　……

　　鄭灼離開了204號房間。

　　投票結(jié)論也顯示外出調(diào)查比較好。鄭灼在心里對自己說，慢慢離開了藏身處。

　　正午的陽光落在鄭灼臉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走到大路上，而是沿著樓房旁狹窄的門廊往前走。

　　嘎達(dá)、嘎達(dá)。

　　這是一種鄭灼從來沒有感受過的體驗。明明身處戶外，卻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和腳步聲。

　　在問了自己不知多少遍“這是噩夢嗎”之后，鄭灼來到了先前的藏身處。

　　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外部觀看這棟小樓。小樓外觀樸素，只有兩層高，上方可以看見閣樓——昨天晚上，他聽見小偷和另一名不知名的人士起爭執(zhí)的位置，應(yīng)該就是那里。

　　鄭灼推了一下大門。

　　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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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想象中的血跡與硝煙痕跡。房屋里，什么都沒有。

　　鄭灼走進(jìn)房屋。他沒有看到小偷或是像小偷的人。

　　一樓找了個遍，沒有。二樓也沒有，閣樓……

　　“……也沒有……”

　　哪里都沒有小偷的人影。那些食物、水和日用品，倒還是原封不動地堆在原處。

　　“……”、

　　鄭灼沉思著。

　　剛才，胖男人倒在地上后消失了。連同他帶來的痕跡一并蒸發(fā)得一干二凈。

　　“（意思是說……小偷……可能也已經(jīng)死了？）”

　　如果他也像胖男人那樣消失了，的確是會不見人影。

　　“（能確認(rèn)的東西……一個都沒有啊……）”

　　鄭灼皺緊眉頭。

　　就在這時。

　　忽然，一陣風(fēng)從窗戶吹入，鄭灼瞇起雙眼——

　　——緊接著，他聽到了人聲。

　　人在道路上走動，鞋踩踏地面的聲音。彼此交談的聲音。門被打開的聲音。貨物被放到地上的聲音。

　　“——！”

　　鄭灼撲向窗口。

　　他再一次看到了人。

　　消失的幻影們，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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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們知道發(fā)生什么了嗎！”

　　鄭灼用力地把手拍在柜臺的桌子上。

　　“有人在街上槍戰(zhàn)！不，應(yīng)該是單方面的追殺……還有人會在劍端放出看不見的攻擊波！有人有槍，有人在屋頂上打架，有人會瞬間移動——”

　　鄭灼手腳并用地向兩天未見的老板和女學(xué)生比劃著，試圖說明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

　　“你們有看到嗎！？不，不，你們肯定有看到的，不可能沒有人看到！而且，剛才還傳出了很大聲的爆炸聲！就算躲在地板下面，就算隔著五公里，不，十公里也能聽到——”

　　“哈……”

　　可是，不管鄭灼多么努力地拍打桌面，露出孤注一擲的神情，老板和女學(xué)生都只是疑惑地皺著眉頭。

　　“我們這小地方又不拍電影?！?p>　　老板摸了摸他的光頭。

　　“小伙子，你是不是弄錯地方了？這兩天，我們都沒看到你。你住哪兒了？”

　　“我……可能……住在了大家都發(fā)現(xiàn)不了的地方吧……”

　　“什么？”

　　“……啊……不行……”

　　鄭灼把頭撞到柜臺上。

　　“（老板他們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是因為他們是幻影嗎？不不，就算是活人，恐怕也很難相信……）”

　　“該死的手機軟件……好想回去……”

　　鄭灼自言自語。不管這是幻覺也好，游戲也罷，他都一點也不想再被人用槍指著了。

　　“要退房了嗎？”

　　女學(xué)生問道。

　　“啊，還沒……”

　　反應(yīng)也太快了吧。鄭灼腹誹。

　　“我只是隨口一說……話說，也沒有人會說完‘好想回去’，就真的退房吧……”

　　“有啊?！?p>　　“……什么？”

　　“昨天就有一個男人說著‘想回家’，退房了。對吧，爸爸？”

　　“是啊。我印象還挺深的，104號房，對吧？就在小伙你的樓下——哇?！?p>　　鄭灼猛地抬起頭。老板被他的表情嚇到，吞下了后面的半句話。

　　“男人？長什么樣子的？”

　　“呃……胖胖的……穿著西裝，面容挺和善的——”

　　“你們能記得他??？”

　　“……我們就是干這行的？等等，小哥，太激動了，靠太近了?！?p>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們沒有忘記與他接觸過！”

　　鄭灼都快把臉貼到老板的光頭上了。他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

　　胖胖的男人，穿著西裝。

　　面容和善這點姑且不論……

　　另外兩點特征不論怎么想，都覺得是方才還拿著槍在街上追殺小偷，又進(jìn)屋想殺死自己的那名男人。

　　鄭灼想，或許自己先入為主地以為物理上的痕跡會消失，那幻影們對參加者們的記憶也一樣會消失。

　　但幻影們能記得他。那么，他們一定也記得其他參加者。記得他們住在哪里，什么時間在做什么，詢問了他們什么。

　　“（其他參加者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如果有可能，鄭灼希望永遠(yuǎn)也不要再看見他們。但是，他也很討厭這種走在路上隨時都要擔(dān)心有人拿刀槍攻擊過來的情況。

　　鄭灼猛地站起身。

　　“你們記得！你們還知不知道其他——”

　　鄭灼眼前忽然一黑。

　　他心下激動，起身太猛，差點摔倒在地。

　　“小哥，小哥！你還好嗎？”

　　眼見他就要向后倒下，老板慌忙從柜臺后跑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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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鄭灼躺在204號房間的床上，大睜著眼睛。

　　窗外，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但鄭灼才剛剛醒來。

　　中午，老板趕來扶住了虛弱的他。但他仍說著“沒事，沒事”，堅持向老板父女問出了相應(yīng)的情報后，才回房休息。

　　他太累了。一回房間，就陷入了昏迷。

　　……直到現(xiàn)在。

　　鄭灼翻身起床，點亮了床頭的燈。他從丟在一旁椅子的衛(wèi)衣口袋里，掏出了筆記。

　　“包括我在內(nèi)，有五個人在旅店留宿?！?p>　　“104號房：穿西裝的胖男人

　　201號房：穿著紅裙，戴墨鏡的年輕女人……應(yīng)該就是我去瀑布泉的時候，看見的那名時髦女子。

　　204號房：我

　　303號房：中年婦女

　　304號房：老頭”

　　303和304的兩人，鄭灼并沒有印象。他想，他可能沒見過這兩人。

　　“四人都在昨天晚上退房了，房間也都打掃過，沒有留下任何物品……”

　　算算時間，應(yīng)當(dāng)就是他和小偷一起蜷縮在地下室里過夜的那一晚。

　　那一晚后，街道上的所有人就都失蹤了。

　　“……”

　　那其他人呢？

　　就在鄭灼思考的時候……

　　咚、咚、咚、咚。

　　“——！”

　　鐘聲響起。

　　12點了嗎？

　　鄭灼望向左側(cè)。

　　【集體潛意識】的面板早已打開了。

　　他一直在等勝利者和出局者的情況。

　　而隨著鐘聲敲響，界面上緩緩浮現(xiàn)出了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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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的勝者】

　　【探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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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險家】……不就是……

　　我？

　　鄭灼大吃一驚。

　　然而，更讓他吃驚的，還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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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日出局者】

　　【天真者】【智者】【叛逆者】【魔術(shù)師】【英雄】【小丑】【孤兒】【統(tǒng)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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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么多？

　　鄭灼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地響了一聲。

　　他數(shù)了一遍。

　　八個人。

　　本日出局了……八個人。

　　他猛地翻過筆記。

　　昨天出局的是，【情種】、【照顧者】和【創(chuàng)造者】。

　　算上昨天出局的三人，截止目前為止，一共出局了十一個人。

　　“……十一個人?！?p>　　小偷說，上一局參加人數(shù)一共是十二人。

　　如果，這局的參加人數(shù)，還和上一局一樣的話……

　　那就意味著——

　　“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被……淘汰了……？”

　　怎么會這樣？

　　鄭灼陷入了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