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居然侮辱狗???
那是劉家人告上官府。
他家女兒是鎮(zhèn)里出了名的好繡娘,心靈手巧,家里富裕,人長得倒是蠻秀麗漂亮的,這提親的人早就是踏破門檻了,那周家小子也曾上門提親過,不過被劉員外給拒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這很正常。
可后來卻不見那劉家姑娘走動不見人影,鎮(zhèn)上大家伙們都以為她是偷偷出嫁了,偷偷一詞不言而喻。
直到了劉家人將周家小子告上官府,擺上人證物證,大家伙才知道原來劉家姑娘是死了。
至于是怎么死的,鎮(zhèn)上人也不知道,背后沒少議論猜測。
只是不理解劉家人為何要等到那時候才告上官府。
那周家小子說是失蹤,可這么多年了,死在哪個山角旮旯里都不知道。
鎮(zhèn)上人也慢慢發(fā)現當初周家小子要掘墳時,正好是劉家姑娘消失在眾人眼里,原來不是以命換富貴走那歪路子,而是女鬼索魂。
常言道,女子慘死怨念極深,纏魂殺人,怕是這劉家姑娘死得慘,怨氣極大,連帶著整個大河鎮(zhèn)都不太安寧。
兩人對視一眼。
仇戲疑惑,按道理這鬼故事鎮(zhèn)上人都知曉,鬼界一番調查不應該不知道,為何沒聽蘇執(zhí)筆提及?
二嬸子又重重嘆息一聲,拾起針線:“這劉家姑娘生前是個好姑娘,鎮(zhèn)里風言風語的,死了也沒得個安生...”
“她們家開繡花店的,我這個老婆子沒事兒也去送送圖樣,賺點零用,一來二去跟我侄子也算認識,以前人手不夠找我家侄子跑跑腿的幫幫忙的,挺有禮貌一姑娘,可惜了,這倆孩子命不好...”
仇戲才知道,原來那時候二嬸子的侄子身體一直不好,為了給家里省點藥錢,偷偷瞞著她上山采藥,結果失足跌下山崖也死了。
看見他們兄妹倆,像是看見以前家里的熱鬧。
仇戲趴在桌上,兩手幫襯著二嬸子捋順毛線球。
楓葉端坐在旁邊。
兩人就這樣靜默的聽著二嬸子講。
不一會兒,二嬸子就將花樣圖繡好,捏捏后頸,把針線筐放置一旁:“時候不早了,九哥兒十姑娘早些睡吧,我再收拾收拾,唉,年紀大了人老了熬不住咯?!?p> “哪有,二嬸身子硬朗著呢?!背饝蜻@說得是實話,福禍相依,雖然子嗣緣淺,但二嬸這一生無病痛長壽安詳。
想知道的也知道了不少,話都套完了,仇戲將視線撇向針線筐旁邊擺放的招財貓木雕。
好像是發(fā)現了什么有趣的東西,他新奇地拿起來,問:“這刻工好生精致,這匠師著實不賴呀。哎,二嬸,這你是在哪兒買的?”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家里世代生意是做木材,木雕也做,倒是不想埋沒了人才,這師傅好手藝?!?p> 楓葉已經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本來這換做往前,倒也正常,福澤深厚之人氣運極大,二嬸子的命格來講也不是不能擁有,就是“太多”,他可不信老天爺這么大方。
這屋前屋后差別太大。
若照二嬸所說這鎮(zhèn)上被邪祟籠罩,那這就顯得異常詭異,倒像是剝奪氣運,若不是...那就是有靈物,顯然,這招財貓木雕就是那個靈物。
二嬸道:“這是我那侄子的?!?p> 她面上可見的有點小驕傲:“我這侄子啊,是我親自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從小是對這木頭雕刻格外的興趣,可這小子喜歡卻不說,總是想著給我省點錢,后來啊,還是我將這小子硬塞給鎮(zhèn)尾的老李匠學手藝去了,說是學嘛,其實就是去干活?!?p> “我那侄子還算靈活,沒白花那銀子,把那老李匠的本是學了個十成九,學這糊口的手藝是好的,可惜了......”她搖了搖頭,囑咐他們早點休息,便回了屋子。
仇戲默了。能做出有靈的物件,二嬸的侄子天賦異稟,都可以算是半個造靈主了,不過...凡事講究平衡,物極必反。
不知道這老李匠是不是也是造靈主,要是有禍心,拿去害人可不好,還得去敲打敲打一番,看來此趟又多了個任務。
夜已深,就算有話想說,也怕吵到那位凡間老嬸子,楓葉看了他一眼,也回了房。
次日一早,他們便向二嬸子道別,仇戲說下次回家鄉(xiāng)時,給二嬸子順帶著家鄉(xiāng)的特產嘗嘗。
確實,他本來就是有心利用這位嬸子得到自己想要的,這因果雖淺,但欠的還是得還的,順路只是給后面的遇見加個托詞罷了。
二嬸子也曉得露水緣分,只不過看這倆孩子投緣,所以一大早就去買了個菜,讓仇戲楓葉吃了頓熱飯,好趕路別餓著。
楓葉沒說話,后來在嬸子家的墻壁設了一個結界,避免這福旺氣運被宵小之輩盯上。
惹得仇戲在她身旁調笑:“瘋子啊,原來你是個悶騷?!?p> 結界凝固隱藏,收回的仙力轉了個彎朝仇戲砸去。
仇戲笑容凝在臉上,轉身就跑。
“瘋子!你可是女孩子!溫柔!溫柔懂不懂??!”
仇戲的咆哮在遠處傳來。楓葉微勾嘴角,笑得很冷,話清晰掠過仇戲的耳邊:“狗不配溫柔。”
“你居然侮辱狗?。俊?p> “......”
工作在前,楓葉也懶得跟他斗。
仇戲拉人就打聽周家怎么走。
“小兄弟,不是我說,那地方鬧鬼是個不祥之地,又沒有錢可撿,你去干啥?”
“拯救世界!”
楓葉:“......”
科普巴拉巴拉一大堆后,在路人看神經病的眼神下,仇戲帶著楓葉開心的來到了一處破舊荒涼的大院子旁.
生銹的大鐵鎖被仇戲在街道樹蔭旁薅斷的小樹枝給撬開了。
嘎吱。
門舊了,聲音也老了。
這條街道倒是冷清得很,一個人也沒有。
門打開了,先是聞到一股濃重的塵煙味,仇戲和楓葉一同踏入野草叢生,磚瓦碎裂的闊大庭院里。
進入院子里周身溫度驟涼了些。
凡間入秋的天倒也沒有到冰寒刺骨,卻是能感受到室內室外的溫差。
楓葉嗅出一股非凡的氣息:“有陰氣?!?p> 仇戲點點頭:“確實是挺像凡間所說的'鬼宅'?!?p> “真是女鬼作案?”
誠然,鬼也是有分等級的,分別是惡鬼、厲鬼、怨鬼和兇鬼。
不外乎,有些鬼魂強大到閻王這個鬼界老大也束手無策。
這天下間除了東西南北四方城隍、鬼差、鬼官外。
還有一種鬼便是脫離再生輪回,占山為王。
能在黃泉鬼差包括那么多城隍官差神仙的眼皮子底下作案謀殺凡人,起碼得是怨鬼修為以上才有這個能力。
仇戲贊同:“確實有極大可能,現在來看這周生也有可能就是那四位之一,死者都是男性,而現在的線索的指向,女鬼的嫌疑是較大,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
楓葉看向他。
“如果真是那個劉家姑娘,在這凡間閨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算是二嬸說得那樣,存在什么淵源,周家少爺死便也就算了,那其他死者呢,一個姑娘家是怎么會認識那么多年輕男子,并且同時存在仇恨呢?”
楓葉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她按下不表:“陰氣濃郁,那鬼不久前來過,今晚在這蹲守,看下情況?!?p> ……
不知道是不是仇戲的錯覺感覺這院子的陰氣越待越不對勁。
就是那種有無數雙眼睛偷偷窺探的毛毛感,可卻怎么也發(fā)現不了它....明明是他們在暗處好吧....
楓葉雖不怕,但守株待兔這招沒用,連個鬼影都沒見著,還是微微皺了眉。
同樣隱身的仇戲已經是無聊到踩墻角的泥巴玩。
天沒亮,雞打鳴了。
靠在墻角的楓葉睜開眼:“這鬼狡猾得很,看來是知道我們進入大河鎮(zhèn),大河鎮(zhèn)鎮(zhèn)內加鎮(zhèn)外十米外,毫無鬼息?!?p> 原來她閉著眼幾個時辰,不是休息,而是用神識掃視觀察整個大河鎮(zhèn)的鬼氣。
那得了,仇戲嘴里叼著一根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扒拉到的。
活動了下筋骨,將草扔掉:“走吧,去陳盛的私塾走訪走訪看看有什么線索,再去劉家瞅瞅狀況?!?p> 兩個人走出昏暗,迎著緩緩升起的晨曦。
拋棄的小草直挺挺躺在泥土上,墻角處泥土脫落露出了一個小角,細微的天光模糊至極...那像是老鼠的頭顱。
天亮了,街道上陸陸續(xù)續(xù)有少年人背著布包去學堂。
仇戲隱身,靠著門前像模像樣的孔子像:“沒想到這私塾不止是陳盛一人的,學生香火倒是鼎盛?!?p> 聽那些學生言語間細微的討論,他偶然間好似捕捉到了陳夫子的名號,不過沒在意,這天底下姓陳的多了去,是其他夫子也有可能,按照那癡傻魂死者生前的名譽,或者是在稱贊也說不定。
按照那三個小仙的調查,陳盛死前可是極受擁戴,其他死者不知道身份,陳盛可是有魂魄的,他犯不著去懷疑天界絕冤宮的能力。
楓葉在仇戲說話時便已經從私塾里出來,她同樣也是隱身:“剩下的死者會不會跟他有關系。”準確來說,會不會是這私塾的弟子。
“歷屆弟子那么多,查也得有個范圍不是?!背饝蛐Φ馈?p> 楓葉抬眸:“別廢話,魂魄散了,生死薄上也消失,鬼差是幫不上忙,你繼續(xù)跟鎮(zhèn)子的百姓套周生的生往,特別是有沒有在這家私塾上過?!蹦亲靼傅墓硪欢ㄅc其有所關聯。
“你怎么不去,這也是你的工作,總不能讓我一人干吧?!背饝蛏斐鑫逯皇种?,笑得狡黠:“五十天地貨靈幣?!?p> 楓葉:“......”
你怎么不去搶。
這天地貨靈幣顧名思義,六界通用,可比一般靈幣貴了好幾倍,這么說吧,一枚天地貨靈幣約等于一萬靈幣,也就是五十萬靈幣。
仇戲也不擔心她會拿不出來,人家背景可硬了,天界五神尊,其中便有她姨母。
小人淚奔~關系戶真好嗚嗚嗚。
到底是自己理虧,楓葉應了。
就是拿捏住這女仙臉皮子薄,仇戲一雙眼睛虔誠而又鄭重,好同志的像是隔空牽起她的手:“天界好隊友!你放心,附加贈送,好哥們會幫你在暮赤吹吹耳邊風,為你的愛情事業(yè)保駕護航的!”
五十萬在向我招手~仇戲內心的小人開心飛起,可惡地在口中流下了不爭氣的淚水。
楓葉嘴角抽了抽,區(qū)區(qū)五十天地貨靈幣,搞得跟出生入死似的,這仙得是多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