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香茗居
哥哥喜不喜歡霍姐姐,姜舒窈不知道。但目前至少可以確定,霍姐姐應(yīng)該是喜歡哥哥的。
姜舒窈有些懊惱。她居然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若是她再細心些,說不定現(xiàn)在兩人已經(jīng)定親了呢。
不過,現(xiàn)在撮合也不是來不及。姜舒窈偷偷轉(zhuǎn)過臉,笑的像偷了腥的小狐貍。嘿嘿,如果霍姐姐真的成了她嫂子,那她高低得讓哥哥好好感謝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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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霍姐姐作別后,姜舒窈在放下馬車簾之前,對車夫淡淡吩咐道:“去‘香茗居’?!?p> 不同于姜舒窈店鋪旁生意慘淡的那家茶樓,香茗居可謂是皇城第一茶樓,是京城的讀書人或者富家子弟最喜歡去的地方。姜舒窈也是后來才知曉,那茶樓竟是顧斂手下的資產(chǎn)。
說起來,第一次與顧斂在香茗居相遇,倒是個意外,也很……平常。那次姜舒窈去看店鋪經(jīng)營情況的路上,下起了小雨。此時正好路過那處茶樓,姜舒窈便讓車夫停下,進去避雨。
她還一直沒去過那處茶樓。只知道它興起沒多久,生意便異?;鸨?。那段時間,連他哥平日里與伙伴們約見面的地方都變成了香茗居。
所以,盡管沒有去過,姜舒窈也早就聽說那處茶樓好幾次了。
“還有包廂嗎?”姜舒窈進那里的第一感覺,就是很舒服。無論是采光,還是樓的朝向,整體的色調(diào),都給人一種明亮大氣,又溫馨安靜感覺。想來,老板應(yīng)該也是不差錢的人。
姜舒窈有些理解為何茶樓會如此受歡迎了。在這樣好的裝修的基礎(chǔ)上,只要茶水不是讓人難以下咽,喝茶的話,相信多數(shù)人都會愿意來這里。
甚至,哪怕這里的茶比別處貴些,只要不是太過分,也不影響它的生意。
這個茶樓占地面積很大,一樓是散座,二樓全是包廂。若是平常的日子,定是會有包間的,可是今天突然下雨,很多街上的路人都來這里喝茶。自然,也就沒有空余的了。
所以,小二只能抱歉道:“姑娘來得不巧了,適才最后一處包廂剛被人包下。不過,若是姑娘不嫌棄,可以在此處短暫避雨。”
姜舒窈有些失望,但還是搖搖頭,打算出去。讓車夫加快速度,他們應(yīng)該也能盡快趕到‘貓言貓語’。
正在這時,卻有人從樓上下來,把那小二拽到一邊,向姜舒窈行了一禮:“姜四姑娘,我們公子請您上去。不知您可愿意?”
姜舒窈不明所以。這么一想才發(fā)現(xiàn),她認(rèn)識的“公子”屈指可數(shù)。不知道為什么,姜舒窈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顧斂。
總不可能是不認(rèn)識的人吧?無所謂,左右她也不會吃虧。姜舒窈便隨著那侍衛(wèi)打扮的人上了樓。
后來,便看到了顧斂。
想到往事,姜舒窈笑了笑,大抵緣分,就是這般奇妙吧。就像每一個人,回想起與好朋友還不熟悉的那些時光時,都會忍不住覺得好笑。
畢竟那時,你們誰都沒想到,日后會變得很是要好。
今日茶樓的生意一如既往地好。姜舒窈上二樓,經(jīng)過一樓大堂的途中,聽好些讀書人都在討論昨日的事情??磥恚菍O質(zhì)到底是一夜之間便出名了。
姜舒窈不禁放慢了腳步。
靠近她的那一桌,一人正搖頭晃腦地念著昨日狀元郎鐘欽與孫質(zhì)念的詩。桌上另一人點評:“說起來,鐘狀元的才學(xué)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到底是年輕氣盛,有些太狂了。”
“我看也是,”同桌的人看來很是贊同,激動的連到了嘴邊的茶都顧不上喝了:“不過是考了一次狀元,算不得什么。這下好了,被人超越了。要是我,早就不好意思出門了?!?p> 姜舒窈沒再聽??磥?,也不是所有人對狀元郎都抱有崇敬心理的。這幾人,便是明顯嫉妒的。不過,也是鐘欽說話太直了,想來是讓他們心理不舒服了。
但是,姜舒窈倒是覺得無可厚非。畢竟,她看那狀元郎,倒也并非刻意貶低,而是真心那般以為的。
不過……這樣一來,姜舒窈倒是想到了昨天被忽略的問題。若是宴會上作詩無人可超越鐘欽,那別人再不服,也沒有辦法,畢竟確實是比不過。
可問題是,昨日鐘欽親口承認(rèn)了不及孫質(zhì)。這樣一來,被他批判過詩不好的人,便有理由攻擊他了。
經(jīng)過昨天的事情,以后詩會,怕會有很多人來想孫質(zhì)請教。但凡孫質(zhì)想利用鐘欽徹底一點,只需要在別人前來請教時,恰到好處的自謙一番,再對那人稍作鼓勵,就能輕輕松松贏得人心。
不出意料,他一定會這樣做的,孫質(zhì)這次也算是,實打?qū)嵉夭戎鴦e人上位了。
可是,那有怎么樣呢?還是那句話,作了一首好詩罷了。而鐘欽的狀元,可不是作詩作出來的。
鐘欽已經(jīng)是狀元了,只要他有了官位,做出一番政績,他就遠遠不是孫質(zhì)此人可比擬的。
不過,最惡心人的一點還是,鐘欽若詩被調(diào)到地方上做官,京中一時半會兒怕是不會再有他的消息。那等鐘欽再回來,哪怕他能重新備受夸贊,孫質(zhì)踩著他該賺的好處也都賺夠了。
姜舒窈皺了皺眉。此人當(dāng)真像癩蛤蟆一般,惡心人。
無論如何,二公主和大皇子這次,算是徹底把今年的狀元郎,本來最是搶手的人給推遠了。
姜舒窈有些奇怪。大皇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如此想不開?
然而,大皇子并沒有那么想不開。薛琿一把拿起手邊的瓷器,用力地摔在地上,與此同時,薛璇被嚇得大聲尖叫。
薛琿尤不解氣,他實在忍不住動手把蹲下縮成一團的薛璇拽了過來。薛璇不住掙扎,胳膊和腿不小心碰到了室內(nèi)的擺設(shè),屋中又噼里啪啦地摔聲一片。
薛琿掐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提到自己前面,手因為太過用力而冒起了青筋:“你怎么想的?放著好好的狀元不要,你去捧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