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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90年代:我真沒想純真

第8章:這是要斷我陳家的文脈

重回90年代:我真沒想純真 龍越岳 2218 2022-11-04 12:31:59

  這年頭的農(nóng)村,遠比后世復(fù)雜。

  各種產(chǎn)權(quán)和劃界都不清,即便是同宗同姓之間,也有不少矛盾。

  陳敬重生而來,自然不想為了幾棵樹,就來一場械斗。

  在他看來,讓幾棵又有何妨,他都不屑于計較這一點得失。

  可是他也明白,他勸不住,這批人的觀念中,這不單純是樹的問題。

  “亮子哥,你快去借輛自行車,去報警,就說這邊兩個村打起來了,讓他們快點出警!”

  “不行!我爸和你爸,還有大伯、勇子哥,都還在山上呢!得趕緊叫人上去,不然得吃虧!”陳亮黝黑的臉上,充滿著急切。

  陳敬伸手說:“你聽我說,我過幾天就要去上大學(xué),這事不能鬧大,否則我能痛痛快快的上路?快,你先去報警,老標叔那頭我去說!”

  陳亮想了想:“那,那待會打起來,少了個我……”

  “趕緊去!”陳敬雙手合十說:“算老弟我求你!”

  陳亮臉上浮出一抹憨態(tài),愣神一會道:“好,我……我這就去!你也快去找老標叔?!?p>  “亮子,你叔他們沒事吧?”陳媽和陳春梅也聽見了,急匆匆的從里頭走出來。

  “沒事,嬸子放心?!?p>  陳敬望著老媽說:“媽,你別急,我先讓亮子去報警,總之不會讓爸他們打起來。”

  “報警有用嗎?”陳春梅傻乎乎的問。

  “有用!當著警察的面,都有臺階下,都會偏向講道理。指不定啊,這次叫了警察,下次出了類似的事,就不會這么緊著打起來了?!标惥葱χf。

  “你就在家做好飯,到時候少不了要請老標叔喝頓酒?!?p>  陳春梅點了點頭,在她看來,報警好像是沒有用的,因為之前每次打起來,警察都是最后來勸解。

  其實這也是全民法盲下的常態(tài),壓根不懂得警察代表著國家機器,只要在場就意味著一塊牌子。

  陳亮很快出發(fā),陳敬也上路去找老標叔。

  老標叔就相當于村中的族老,用道上的話來說,他就是橫沖村陳氏的話事人。

  鐺……鐺……鐺……

  還沒等陳敬跑到老標叔家,村里的老羊叔就敲著一面銅鑼,大聲叫喊道:“石塘村的盝兒來爭林子了,大家都抄上家伙,到曬谷場集合……”

  “老羊叔!”陳敬喊了聲。

  “陳敬??!”陳老羊豪放一笑:“放心,老標叔剛聽到信就讓我敲鑼,這鑼一敲,人馬上來齊,絕不會讓咱們姓陳的吃虧!”

  陳敬淡苦著臉一笑,他還能說什么,只能期望陳亮能蹬的快一些,派出所能出警快一些。

  “大家伙柴刀帶上,有銃的不裝藥,也先帶上!”陳老羊敲著銅鑼繼續(xù)叫喊。

  陳敬忙朝著曬谷場跑去,剛到時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聚集七八個人,老標叔拿著一把加長柄的篾刀,正坐在石墩上抽煙。

  只見他神采奕奕,面色發(fā)紅,微白的山羊胡濃密,看上去倒是有點大將的風范。

  “老標叔!”

  “陳敬來了啊!”老標叔吐了口煙:“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聽了信我就讓人敲鑼,你什么也別說了,石塘村的人找事也不挑日子,你們家這回賣樹可是為了學(xué)費!他們還敢來攔著,擺明就是要斷我陳氏的文脈!”

  得了,上綱上線了!陳敬笑著說:“老標叔,咱……還是別鬧這么大了,這過幾天,我可就要去上大學(xué)了?!?p>  老標叔瞇著眼睛吸了口煙:“你不曉得這里頭的道道,他們就是眼淺,見咱們出了十里八鄉(xiāng)的第一個大學(xué)生,心里頭不服氣。

  這才沒事找事,想的還不是斷了我們陳氏的文脈,就上個月,他們石塘村就說,都是咱們的祠堂奪了他們村的風水!”

  陳敬無力反駁,眼下要是勸老標叔讓一步、妥協(xié)處理,指不定就成了全陳氏的叛徒。

  “老標叔,動刀就不必了吧!以往咱們有人賣樹、有人開路遷墳的,不都有這樣的事嗎?”

  “這不同!以往不是石塘村,咱們遇上了,互相商量一下,賣個面子,也就過去了。但石塘村前前后后,與咱們陳氏可打過不少次,他們手上,可有咱們姓陳的人命!上回吃的虧,我們可都還沒找回來。”

  “陳敬,你就不要管了!你安心去讀書,今后光宗耀祖了,有的是法子整治他們!”旁邊的長輩說道。

  “就是,這回石塘村的是一點道理沒有,不狠狠的懲治他們,他們肯定會得寸進尺!”

  “我們陳家以前,也是有幾十桿槍的大族,可不能失了氣勢!”

  幾個老一輩的人叫喳喳的說著,臉上都是一股子狠勁。

  果然,能從那些年代走過來的人,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陳敬蹲在一邊等著,不多時,就陸陸續(xù)續(xù)趕來不少人,男男女女都有。

  男的是來集合的,女的是來看熱鬧,或者舍不得家里男人的。

  “陳敬!”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陳敬抬眼一看,一個梳著羊角辮,穿著的確良襯衫,踩著千層底布鞋的姑娘,正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他。

  他疑惑一下,這才一笑道:“陳蒙?”

  這妹子是自己的小學(xué)同學(xué),單親家庭,她老爹就慘死于某次與石塘村的沖突中。

  “你來這干啥?”陳敬問。

  “嘍,我跟著我哥過來的。”陳蒙下巴一斜說。

  她哥也笑著打個招呼,他正手持一人高的土銃站著。

  好吧,村里照顧,讓他哥使用土銃這種危險性相對較低的遠程火力。

  再一看,不少小學(xué)同學(xué)都在,都跑來同陳敬打招呼,不好意思過來的,也遠遠的給個笑臉。

  敢情在他們看來,械斗就像是用來調(diào)劑生活一般,一個個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

  這難道是太窮了,大家都光著腳,所以把爭強斗狠、分毫必爭,當成了生存之道?

  陳敬不記得前世自己的反應(yīng),但此時卻覺得很可悲和荒誕。

  看似武德充沛,其實都是窮病作祟,假如都有萬貫家財,誰會舍得為了幾塊林子打的你死我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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