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我有點慌了,冷汗瞬間濕透了身上的衣服......
這到底什么鬼地方?剛才和我說話的是人是鬼......
現(xiàn)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看著大開的偏殿門,我是不敢在這里待著了。
這時候什么也顧不上了,我撒丫子跑出了偏殿。
此時外面的濃霧散了,天色已經(jīng)擦黑。
我也顧不得什么了,一把推開了山門,正要邁腿往外跑的時候,突然被眼前看到的場景驚呆了.......
就見道觀的山門外面站著數(shù)不清的人影,這些人影模模糊糊的,好像身上罩了一層紗霧一樣,加上現(xiàn)在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完全看不清這些人的模樣。
他們面朝道觀的方向,一動不動的站——不是站!是他么的飄著......
這些人影雙腳離地半尺有余,面對著道觀的方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除了人影之外,還有不少野獸也陸陸續(xù)續(xù)的跑了過來。
這些野獸倒是能看的清楚,有鹿有狼還有狐貍,甚至還有十幾只白白花花的兔子也過來湊熱鬧。
這些動物和漂浮在半空中的人影一樣,直勾勾的面對著道觀的方向。
最詭異的是那幾只狐貍,它們竟然好像人一樣跪在地上,用兩只前爪對著道觀的方向拜著......
這個場景讓我倒吸一口涼氣,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
就在我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應該傳過人影跑下山,還是回到道觀里的時候,身后傳來了鎏金的聲音:
“我說施主,你怎么自己出來了。
不是說我?guī)?.....”
說話的時候,鎏金已經(jīng)走到了我的身邊,他好像沒有看到道觀前面的人影和野獸一樣。
這老道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之后,拉著我繼續(xù)說道:
“真是過了立秋,天就黑的早了,咱們倆快點走,半個小時就能到山下......”
看著鎏金要拉著我向人影堆里走,我急忙掙脫了他,指著面前的人影和動物說道:
“去送死嗎?你看不到這些——東西......”
我這句話還沒說完,鎏金的臉上便出現(xiàn)了怪異的表情。
他有些緊張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隨后盯著我說道:
“你、你看到什么了?”
“別裝眼瞎啊......”
我指著對面數(shù)不清的人影和野獸說道:
“別告訴我,你看不見這些東西。
還有剛才在屋子里,有什么人進來了。
他讓我有本事就在你這里待......”
說到這里的時候,道觀面前的人影和野獸突然有了動作。
它們齊刷刷的轉(zhuǎn)頭,目光緊緊盯著我的方向......
這一下子,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心里胡思亂想了起來......
這道觀是不是傳說當中的黑店?把我錯認成了哪個有錢人?打算用邪術(shù)綁了我的票......
見到對面人影、野獸的反應不對勁,我立即對著老道鎏金說了軟話:
“道爺,您可能是認錯人了......
我就是個打工的,家里還欠著銀行五十多萬的房貸和車貸。
我家里還有八十多歲的老娘,剛剛過門的媳婦兒,媳婦兒剛剛帶的崽子......
我要是那啥了,那一下子就是四條人命啊。
您放心,我這個人嘴嚴。
我想起來了,我壓根就沒上過山。
我現(xiàn)在就是做夢,夢醒什么都忘——臥槽,你別嚇唬我啊......”
說話的時候,我不由自主的看向身邊的鎏金道人,卻被他的樣子嚇得把后面要說的話都忘了......
就見鎏金面對著那些人影、野獸的方向,他的兩只眼睛的視角竟然分開,一只眼睛盯著面前的人影和野獸,另外一只眼睛轉(zhuǎn)到了我的方向,緊緊的盯著我......
這是人能做到的嗎?這個叫做鎏金的老道是個妖怪......
就在我不知道往哪跑的時候,鎏金的眼睛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他一把拉住了我,轉(zhuǎn)身走進了身后的道觀里。
雖然不大情愿鎏金這么抓著,不過我還是更怕道觀門口那些人影和野獸。
就這樣,我被鎏金帶進了道觀第二進的院子里,來到了西邊一間廂房門口。
我們倆剛剛走到門口,邊聽到廂房里面?zhèn)鱽硪魂囌b經(jīng)的聲音。
可能是聽到了我和鎏金走到跟前的聲音,廂房里的誦經(jīng)聲突然停下,隨后一個老人的聲音大聲說道:
“鎏金,我不是說了不吃晚飯了嗎?
我這晚功課到了關(guān)鍵的地方——還有誰在門口?”
說到一半的時候,廂房里的人反應了過來門口多了一個人。
鎏金立即解釋道:
“師父,是剛才誤打誤撞進道觀的施主。
出事了,剛才回去的上位見過了這位。
那什么,還給他開了天眼......”
鎏金的話還沒說完,廂房里面?zhèn)鱽砹酥匚锫涞氐穆曇簟?p> 還沒等我明白過來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廂房大門已經(jīng)被人從里面打開。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帶著腥臊的氣味從房子里面冒了出來。
這味道有些熏腦仁,頂?shù)奈掖髿舛疾桓掖暮笸肆藘刹健?p> 這時候,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扶著腰,從屋子里面走了出來。
這老人看著差不多七十來歲的樣子,可是臉色卻出奇的好,沒什么褶子不說,還像小娃娃一樣粉嫩粉嫩的。
老人和鎏金一樣,都是道家的打扮,只是蓬頭垢面的。
一頭花白的長發(fā)也不知道多久沒洗,看著都快趕粘了,用一根鉛筆別成一個松松垮垮的發(fā)攥。
身上的道袍也是油漬麻花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一股帶著尿騷味的惡臭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
老道士一把將我面前的鎏金推開,隨后兩只手捂著我的腦袋,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我。
他身上這股味道熏的我連連作嘔,可是說來也奇怪,干嘔了幾下之后,這老道士身上的腥臊惡臭卻迅速的消失了......
隨著惡臭消失,我慌亂的心境竟然也清朗起來。
看了好一陣子之后,老人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對著鎏金說道:
“麻勒個蛋,
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現(xiàn)在好了,不大不小算個麻煩。
上面的惹出來麻煩,我們給他擦屁股。
麻勒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