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南膾館
話說第二天,南理華獨自早早來了鎮(zhèn)上。今天由母親全權(quán)賣餅,父親也來幫忙,她來忙活店里。至于小月兒,給胖虎他娘陳嬸子看。
胖虎聽說小月兒在他家能玩一天,可高興了。
整理桌子、買用具、買食材、吊匾額…當(dāng)然,這些都是南理華一手準(zhǔn)備的。
買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回鋪子時候,路上碰見了余氏兄弟兩個在買東西。
“華華姐姐!”余定雷急忙打招呼,笑得嘴巴直往耳根子上湊。
“你好??!”南理華哪里看不出來,畢竟是現(xiàn)代人嘛。
“華華姐姐,我?guī)湍惆。 庇喽ɡ宗s緊上去拿東西。
“謝謝哦!”南理華臉皮笑了笑。這大直男,太老實了,估計放現(xiàn)代也是天天只問“吃了嗎,睡了嗎”的主。
自己也沒必要說其他話,省得瞎得罪。保持友好距離,他不來,她絕不去找他;他要是沒看見他,她也絕不去刻意打招呼。
余定雷嘿嘿笑著,扯了一些有的沒的,南理華淡淡回應(yīng),保持著距離走著。
昨天那“重金求子”還在那擺著攤。不同的是,真的有一個佝僂著背的老婦,領(lǐng)著一個女孩子在問。
“姑娘,真的只要生出男孩就行了嗎?真的能得大半數(shù)家產(chǎn)嗎?”老婦問。
那少女低頭,“是的,不會您介紹的,是這丫頭吧?”
“唉,姑娘,就是小女啊。不蠻您說,我家真的實在太窮,要不然,就把這孩子送了做奴才了!要是能送府上去,生個男孩出來,也是好出路了?!?p> 那丫頭看上去只比南理華大一兩歲,卻是入冬的天氣,穿著單薄的衣衫,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臉卻意外地白皙,幼小瘦肉的臉蛋看著讓人心疼。
那少女憐憫地看著小女孩。
是啊,13、4歲,正是未來葵水之際,她又如此瘦弱沒有營養(yǎng),小心翼翼地看著決定她命運的少女。
少女黯然了,今天已經(jīng)來兩三個這樣的了,也是,要不實在走投無路,誰會把孩子往這種府里塞。
“嫣兒啊,你可要好好聽話,知道沒有?這是你大恩人…”老婦給小女孩說。
“奶奶,我知道?!痹诤L(fēng)中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南理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又快速走開。旁邊余定雷說了什么全然沒有聽見。如果自己沒有現(xiàn)在如此為家里“掙錢”,是不是,被送過去的就有可能是自己……
想什么呢!南理華趕緊搖了搖頭。
今天館子就已經(jīng)全部拾掇好了,就差生火做飯了。進飯館大門,左邊就是用餐區(qū),右邊是半透明的廚房區(qū),有一個窗口,并做了一個可活動的板子,屆時便是一人做飯,一人從窗口負責(zé)上菜。用餐區(qū)除了靠左邊規(guī)規(guī)矩矩擺桌子外,右邊靠著廚房隔墻豎著擺了一條長長的桌子,擺著椅子。這種可是獨一份的。
南理華打開門,余定雷也進來了,“哇!”他驚呼,“真干凈??!”墻上貼了大片白色宣紙,每一張紙上,都畫了做飯的可愛人物場景。
因為顏料有限,無法涂于墻上,所以只好用紙了。
“這紙可是質(zhì)量極好的宣紙,光潔如玉,不蛀不腐,且墨色變幻,雖然我畫畫并不高明,可是卻因這紙的緣故,十分具有層次?!?p> 南理華介紹說。余定雷呆了都,他更加覺得南理華厲害了。
“華華姐姐好厲害!”余定雷還在震驚中,他回去一定要告訴哥哥,南理華真的變了,居然一個人打理了這么大的店鋪!而且如此與眾不同,哪有之前敗家子的氣息,這簡直就是帶領(lǐng)家人走致富路??!真是有福氣之人??!
越想越多,甚至已經(jīng)腦補出他們結(jié)婚的場景在擺天地,他的華華一臉?gòu)尚?,他們拜完天地,就敬酒?p> “你咋啦?”南理華有點奇怪,這人一進來先夸了大半天,忽然就不動了。
“沒事沒事,我,我,我先走了!”余定雷感覺自己再不走,臉都要紅得被看出來了,飛快奔了出去,不顧南理華喊“帶個餅走?。 ?p> 長晉學(xué)堂里,女校。
“你押哪個考生了?”“我押秦秀才了,他那么英俊,又家世好…”“你看上人家了吧!”“哎呀,我就是中規(guī)中矩壓個人啦?!薄翱茨隳浅绨輼?,哈哈哈哈哈!押了多少銀子呀?”“我跟你說,上回我押了個秀才,結(jié)果沒考上!虧死了,當(dāng)時還都說他是潛力股呢,結(jié)果賠光了!”
一位吳姓女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沛沛妹妹,你押誰了呀?!币凰查g,目光都被吸引力來。
“我押的是一位王秀才,很有才的?!鄙蚺媾嫘Φ馈?p> “他全名是什么呀?家世怎么樣?”
“全名喚王之新,家世不太好,似乎是什么甜水村里的,但不少人押他呢!”沈沛沛回應(yīng)。
那些女學(xué)生開始議論紛紛。
“小姐,您怎么能把押的考生告訴她們呢!”紫兒在一旁說。
“告訴她們也無所謂,現(xiàn)在再押多少有點遲,況且,押的銀子也不多?!?p> “對于小姐您當(dāng)然是不多,三兩銀子,夠這鎮(zhèn)上一家人過一個月了呢!”
“不過是小玩意,不打緊。”沈沛沛毫無在意,繼續(xù)埋頭畫畫。
沈知衍想走了,劉鶴川可不肯放過他。
“沈兄可不能知難而退??!廷尉大人的差事,哪里能糊涂辦了?這好容易有眉目的?!?p> “可是人家根本不姓顧!再說,一問三不知,也再問不出什么來了,趕緊換地方吧!”
“哎呀,沈兄稍安勿躁,最近我看成禮街新開小飯館,去搓一頓如何?”
“劉兄啊,我都跟你吃多少鄉(xiāng)村野菜了,這實在吃不下了,舌頭都快麻了,你看看,這這這…”
“哎呀,再流幾天,再說你那姐姐還在這天天鬼鬼祟祟的。”
“人家怎么鬼鬼祟祟了?!?p> “你不知道?那天咱們在李記,就有人跟蹤,我派人抓了才問出來,是你那好妹妹!”
“什么?”沈知衍驚訝了一下,“她找人跟咱們?為什么?”
“咳咳咳,這就和你娘和你爹爹有關(guān)了吧,總之不就是后院那些事嗎…”
沈知衍無言以對。確實,家里府大了,后院一堆姨娘庶妹庶弟,他也煩得不行。
“好了好了,我看那家小館子叫什么南會館?那個字是會吧?”
“那是膾!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哦哦,知道了,南膾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