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當性作死后,李獅弄明白[質(zhì)點]和[路徑]的差距。
所以,他并不覺得就職[武夫]有多繁瑣,甚至覺得都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摹?p> 過程繁瑣些,修行難度高些,我最后成就高些,強億點點,不合理嗎?
恒河里!
與成熟的職業(yè)者體系相對照。
[武夫]是升騰階職業(yè)。
[武師]是超然階職業(yè)。
[宗師]是熾烈階職業(yè)。
不過所有修行武道的超凡者都喜歡自稱“武師”。
這里有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意思。
但更多是因為“武師”不再代表具體某一階職業(yè),而是對一個群體的稱謂。
在外面活動一番身體后,李獅再次回到三樓的神堂里。
小熊貓在蒲團上盤成一團,見他回來粗大的尾巴拍打地面,像是和他打招呼般。
鄒彥斌目光飄忽不敢與他對視,像是古代宮里不小心撞破隱秘的太監(jiān),縮著腦袋抖如篩糠。
接連兩次小幅強化過感知后,李獅能察覺到鄒彥斌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自己背后。
真厲害!被認出來了嗎?
果然,鳴鼓雷師和銅鎧都是好用的大麻煩。
李獅稍頓足后走向劉威的尸體,認真打量這位令人敬佩的老武師。
選擇用自己的命來換整船人的命,品性之高潔令李獅沉默。
對他說些漂亮話完全是在侮辱他,唯有沉默是對其義舉的最高認可。
可惜船里有叛徒,讓他的犧牲付之東流,幾百號人到底是沒能保住。
李獅搖搖頭,不再想這些糟心事,專心打量這位武師路上的先行者。
虎背熊腰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他。
光是那雙胳膊就足有成人大腿粗。
那雙搭在膝蓋上攥緊的拳頭……李獅還是第一次見到砂鍋大的拳頭。
腰身更是像磨盤般粗壯,扭動腰身是推磨的過程,將眼前敵人像谷物般碾碎。
死后僅僅是盤坐在那里,一股山岳般的厚重感撲面而來。
恍惚間,李獅竟產(chǎn)生一種錯覺。
自己沒在俯視劉威,視角出現(xiàn)變化,自己正在仰視一座太古神山!
晃晃腦袋趕忙驅(qū)散這種想法。
李獅衡量起來,“武師不會都這幅樣子吧?”
他臉上寫滿抗拒,高和壯都能接受,唯獨像牛蛙一樣的大肌霸他是真接受不了。
接連兩次強化后,他的身高在一夜間長到一米九,身上的半袖短褲運動鞋全成了束縛。
不過這都算是正常的體型變化。
要去的新洲,殖民人種都以強壯著稱,一米八、九都是正常體型。
“你是說武師的身材嗎?”鄒彥斌突然搭話道。
“嗯,都這么……壯碩嗎?”
“不是,武師體型很大程度會受修行法的影響?!?p> “我用動物特征給你形容多數(shù)武師的長相,有的如犀象般龐然,有的如豬熊般壯碩,有的如蛇蟒般陰柔,有的如鹿羊般高挑,有的如獅虎般均衡……”
“劉威所代表的特征則是‘山岳’,受他修習(xí)的武道秘典《山岳之形》影響。”
“《山岳之形》……”李獅捏著下巴,眼里露出感興趣的神采?!澳銈儌z誰知道這本秘典在哪里嗎?”
雖明確說明修習(xí)秘典對體型有影響,但李獅清楚自己現(xiàn)在沒有挑肥揀瘦的本錢。
從原主的記憶中,李獅翻到了帝國內(nèi)的武館,但很明顯武館是樣子貨,或者說他們完全就不教真東西。
超凡已經(jīng)遠離帝國平民階層,就連貴族階層的地俊男爵家族也是如此。
超凡隱沒是建立穩(wěn)定秩序所必須的!
估計在帝國內(nèi)想找本武道秘典都是難事,更別談在新洲這片蠻荒之地。
所以,李獅不會放過再得一本武道秘典的機會。
先看向素來靠譜的小熊貓,李獅就被這家伙白了一眼,像是在責怪他人心不足蛇吞象。
倒是鄒彥斌給出一個令李獅臉黑的答復(fù)。
“去劉威家里肯定能找到!他孫子是個學(xué)武的好苗子,他一直在給孫子鋪路,《山岳之形》肯定早就被他謄寫好留作家族傳承,防止出海時發(fā)生意外斷掉。”
“船上沒有嗎?”李獅看向供桌上的《龜蛇如意》。
鄒彥斌順著他的目光,領(lǐng)會意思,解釋道:“這本秘典是劉威在西大陸換來的,給他孫子物色的最佳筑基秘典,武道立意直指神話生物[玄武],在諸多同類型武道秘典中評級非常高。如果是在帝國內(nèi)根本得不到這種層次的武道秘典,掌握它的勢力完全看不上劉威能拿出的籌碼?!?p> 原來這本書不是劉威在死前謄寫下的……
白高興一場。
還以為劉威怕一身所學(xué)失傳,將修習(xí)的秘典全部謄寫下來托付出去。
看來撿漏要到此為止了。
李獅好奇問道:“西大陸為何會有帝國的武道秘典?”
“劉威從一位被帝國通緝的武道宗師手里換來的?!?p> 李獅眼里神光閃爍,思路被打開,豁然開朗。
說不得他以后需要的武道秘典也要找到這類人身上。
玄武嗎?
如雷貫耳的神獸,聽起來意外的可靠呢!
李獅對《龜蛇如意》很滿意,淺翻幾頁壓住后壓住毛躁的心理,將線裝書合起來暫時不準備休息。
掃了眼懷表和外面夜色,凌晨五點多,天將明。
哪有時間讓他去靜下心修習(xí)秘典,嘗試晉位升騰階,現(xiàn)在仍還面臨著生死威脅。
“介紹一下你的合作對象?!?p> “???嗯……”鄒彥斌反應(yīng)過來,如實道來:“卡萊·赫特,一位四十余歲的白人中年胖子,祖上主持過奴隸貿(mào)易,后來搖身一變成為圣迦南的種植園主,到了他這代又在嘗試轉(zhuǎn)型,手里把持著眾多黑色生意,在弗里德姆附近小有名氣?!?p> 稍微停頓,鄒彥斌多嘴解釋到:“弗里德姆,是圣迦南共和國,圣弗羅拉州的經(jīng)濟中心,我們本次航行的目的地就在弗里德姆萊茵島東北端的萊茵港。”
“但以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虎蛟號’肯定是無法再次靠岸,等被卡萊的人找到,沉沒是它的最終歸宿?!?p> 說到這里,鄒彥斌的語氣略帶感傷。
李獅譏笑道:“少假惺惺的,還不是你做的孽!”
鄒彥斌埋著頭閉口不言。
李獅又問道:“這里距離萊茵港還有多遠?”
“大概是200公里,昨晚潛入水下躲避血月前,我計算出的路程。”
李獅回想起在原主記憶中見到的那一幕。
近百米長的寶船被巨大氣泡包裹住,沉入海中躲避因血月彌漫地表的迷霧,那副磅礴場面蔚為壯觀。
不科學(xué),但很超凡!
這是李獅的想法。
但原主的記憶里可不是這么想的,雖然很震驚但覺得很正常。
不就是一種尋常的鍍膜技術(shù)嗎?
吹泡泡需要些技術(shù),泡泡的材質(zhì)是一種特殊調(diào)配的膠體。
除此之外,就再沒有任何技術(shù)含量。
在原主的印象中,沒有發(fā)展出這種鍍膜技術(shù)的國家不配參與遠洋航行。
血月當空,迷霧籠罩,船只若是航行進迷霧里就不知道會迷失到何處。
腦中念頭一閃而逝。
李獅繼續(xù)問道:“你們約定好什么時候他們會過來接管船只?”
“血月后的第二天。”
李獅思忖一會,納悶道:“你們?nèi)ツ昙s定好的計劃,今年五月中旬發(fā)生的血月,空檔期這么長你們是怎么保持聯(lián)系的?對方又是怎么在血月后確定船隊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