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日。
慕南瑾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得知她住院的消息,居然來病房里找她。
見她頭上纏著繃帶,右手還打著石膏,眼底是止不住的嘲弄。
“我聽說你是和那個叫池硯的出去旅游才受傷的,你不過和他才在一天,就受了這么重的傷,他是不是天生就克你?”
溫言:“……”
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慕南瑾這么毒舌的?
也許從前也有,不過被她刻意忽略了,畢竟喜歡的時候還是能夠無視很多東西的。
她垂著眸,眼底是薄薄的笑意,這份笑卻是沒有一點溫度,她懶懶地回道:“慕少爺可真愛說笑,我受傷了你不去指著行兇的人,反而來指著我這個受害者,你是在和兇手共情嗎?”
說到這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難怪慕少爺能夠做出出軌這種事情,畢竟自己也不是什么正派的人。”
“你……”
慕南瑾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只要和溫言一見面,他就會被溫言給氣炸,這會兒眼底的溫度那已經(jīng)不是嚴寒足以形容得了,他一只手伸了過來,狠狠的扣著她的下巴:“我忽然發(fā)現(xiàn)從前對你真的是太好了,既然你說我不是什么好人,那我要是不做點什么,豈不是對不起你對我的指責?”
溫言只恨自己這會兒右手打著石膏,左手壓根使不上什么力氣,要不然絕對要一巴掌甩上去。
“你松開,我現(xiàn)在是病人,欺負殘疾人你心里很有快感嗎?”
用左手推搡著他的胸口,不僅起不到任何的效果,反而像是衣服撓在胸口,又騷又癢。
原本慕南瑾只是隨口一說,但這么說了之后,他忽然間就莫名期待了起來。
他們在五年都僅限于柏拉圖的戀愛,可是她才和那個叫池硯的男人認識幾天,那個男人就可以親她?
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心里都開始扭曲了起來。
正準備狠狠地吻上去的時候,突然間肩膀被人給扣住了,還沒等反應過來,一個過肩摔就把他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還沒等恢復意識,一道不咸不淡地聲音就傳入他的耳鼓:“你要是在更近一步,那她就能告你了?!?p> 慕南瑾恢復神智后從地上爬起來,似有幾分可笑地看著眼前的封霽,“你是誰?我和她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封霽挑了挑眉:“我是她的主治醫(yī)生,她的感情問題我管不著,但是現(xiàn)在是在醫(yī)院里,那就得按照我的規(guī)矩來?!?p> 說完后,推了推他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笑瞇瞇地看著溫言:“溫小姐,請問這位先生是不是要侵犯你?”
溫言有著一瞬間的訝然,她沒想到一名醫(yī)生的身手會這么好。
慕南瑾雖說不是什么從小就會打架的類型,但他該健身就健身,該學武術就學武術,身手絕對要比一般的保鏢都要好,封霽居然能夠在瞬間制服?
但也沒有想太多,只是承認道:
“是,他控制住了我的動作,意欲侵犯?!?p> 慕南瑾冷冷嗤笑了一聲,視線在她身上掠過,勾唇嘲弄道:
“我連親都沒親到,意欲侵犯這個罪名未免太大了一點,就算是鬧到法院,你們也沒什么證據(jù),我建議還是不要這么做的為好,畢竟我是她的前男友,別人只會以為她為了挽回我而做出的一些手段?!?p> 溫言:“……”
她以前為什么沒發(fā)現(xiàn),慕南瑾這么不要臉的?
他今天穿的倒是整齊,身姿挺拔器宇軒昂,半點看不出禽獸的痕跡,偏偏他的行為可已經(jīng)是在畜生的邊緣了。
她發(fā)現(xiàn)了,對付慕南瑾,那就要比他更不要臉,臉上揚起更為燦爛一點的笑意:“慕少爺,我勸你最好不要這么說,不然的話我就告訴全京城,你有先天缺陷,又短又小,因為被我嫌棄,你才出軌了溫枝。”
封霽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慕南瑾只覺得一抹熱血涌上舌尖,溫言剛剛說了什么???
他有先天缺陷???!??!
他又短又??????。?!
他整個人都處于炸裂階段,他滿腦子都是想要證明一下自己,被反應過來的封霽的死死從后面攔住,叫了保安,把他扔了出去。
封霽第一次覺得,這發(fā)狂了男人,還真的力氣不小,他差點就制不住了,得虧慕南瑾也顧忌自己是慕家的少爺,沒有在醫(yī)院太發(fā)瘋。
再次回到病房,看著溫言,他的眼神一時間有點復雜。
半晌,他才終于開口:“還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小仙女,沒想到也這么彪悍?!?p> 這三天的相處真的太有欺騙性了。
果然有些東西根植在骨子里,是不可能改變的了的。
溫言淡淡地笑了一下,她對很多事情都是出于比較懶的狀態(tài),懶得去應對,懶得去交流,這才給人一種似乎高高在上是朵高嶺之花的錯覺,其實她一直不是這樣的,懶懶地回道:“我就算是小仙女,那也是要食人間煙火的?!?p> 不管怎么說,封霽都是幫了她,她很是認真地道了謝。
“多謝?!?p> 封霽扯了扯唇:“不客氣?!?p> ……
等池硯來醫(yī)院給溫言送吃的,聽封霽說了慕南瑾騷擾溫言的事情之后,實木桌子直接就在他的掌下化成了碎片。
封霽看著自己的辦公桌:“……”
他簡直想罵人了,這可是他最喜歡的紫檀木桌子,池硯居然一言不合就把它給毀了。
“池硯,你得賠我的桌子?!?p> 池硯撂下一句話“把賬單送去檀宮”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封霽:“……”
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自從認識了池硯,都不知道被毀了多少東西了。
池硯拿著保溫飯盒來到病房,這會兒她正坐在病床上,外面有陽光灑進來,照在她的身上,似乎溫暖而又舒適,他的心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溫言看見池硯又過來給她送池的,臉上多了一層笑意,“今天好像要比前兩天晚了一點。”
池硯淡淡說著:“我去找封霽了解了一下你的病情,你的傷勢沒有大礙,可以出院在家靜養(yǎng)?!?p> 她喝了一口粥,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像是隨意般問了句:“這么快就能出院了?”
“對,我們出院吧,要是白天我沒時間,可以讓你助理來照顧你。”
他實在是不想再讓慕南瑾來騷擾她。
在他心里陰暗的角落里始終藏著一份她看不見的欲念,就是把她藏起來,藏到一個只有他能看見的地方,然后再也不能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