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三爺招妾
星辰滿布,夜色無邊。
三王府的院子里,發(fā)出沙沙沙的,拖拽尸體的聲響,辰尋耐心數(shù)著:“一,二,三.....七,八......”
猛然間他眉頭緊鎖:“少了一個?”
正廳之內(nèi)。
芙蓉褪去滿面風(fēng)塵,面目表情的拽著一個人的頭發(fā),一步一步走來。
穆安歌抬眸瞧了一眼,見怪不怪。
“王爺......王爺饒命啊?!?p> 芙蓉拽著合歡頭發(fā)的力氣很大,直拽的她流出一行生淚,恍惚間抬頭看了一眼坐上的穆安歌,合歡頓時像見了鬼魅一般,驚慌失措的低下頭,急切的求饒。
她從來沒見過那樣的三王爺,好似修羅一般冷眼看著周遭一切,眸底的嗜血毫無掩飾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她,只盯的她四肢百骸都開始泛起寒冰。
噗~
一柄短刀直接刺入她的心臟,血濺而出,污了穆安歌修長的指節(jié)。
合歡恐懼的神色,就定格在這一刻,她想過穆安歌有些武功,卻不想他武功如此高強,縱使她做為暗探五年有余,都來不及反抗分毫。
穆安歌瞧著她那一雙不可置信的眸子,唇角漸漸勾起一抹笑,直笑的整張臉都變得陰森可怖!
“本王最喜歡看你們這種震驚無比的表情,哈哈哈哈,真好笑。”
低沉的笑聲,好像地獄敲響的鑼,一下一下震蕩著芙蓉的心。
可她面上依舊沒有多余表情,只是默默的拔出短刀,重新放回到了穆安歌手中:
“三爺,下一波暗探,即將到府!”
穆安歌垂眸看著刀刃上一滴滴垂落的血滴,心滿意足的點頭:“好。”
房門重新被關(guān)上,隔絕了一室殺戮。
第二日,安寧早早的就開始準備,一是給那位爺找花姑娘,二嘛......
三王府馬廄旁的馬車轱轆下,安寧正叮叮哐哐的忙了一頭的汗。
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的東西,對于安寧來說再熟悉不過,更何況是這種比較基礎(chǔ)的軸承。
“把這兒敲壞,再把這邊鋸斷,等姓穆的坐上馬車出門時,不出五米就會直接從轎子里摔出來摔個狗吃屎,哈哈哈哈。”
安寧一邊敲,一邊想象著慕安歌出丑的模樣,笑聲就不受控制的響起。
照著安寧記仇的性子,即便她現(xiàn)在沒有辦法和穆安歌正面硬剛,但她也不會讓穆安歌太好過。
傍晚時分,慕安歌穿著他那身騷包衣服出來了。
安寧仔細瞧了眼,雖然都是金色,但好像和前日的款式不同。
“王爺,咱走吧?”安寧走到他身旁,堆起了一臉的假笑。
“嗯?!蹦掳哺璧幕卮?,冷淡極了。
“這兒,馬車我都套好了?!?p> 安寧興致勃勃的把穆安歌往馬車旁引,一想到再過幾分鐘穆安歌就要摔個狗吃屎她就抑制不住的想放聲大笑。
然而,穆安歌走了幾步,卻猛的停在了原地。
安寧眉頭緊鎖:靠,他不會突然不想坐馬車了吧?
“本王今日心情好,騎馬出府。”
話音才落,他快步走到馬廄,牽了一匹紅棕色的汗血寶馬。
安寧緊握雙拳站在原地,抬腳將身旁的石子兒狠狠踢飛,憋屈到了極點:他奶奶的腿兒~
支呀一聲,府門大開,穆安歌縱馬入長街,蹄聲踏風(fēng)而去,留下一行行路人的唾棄和冷眼。
“又是這個穆安歌,真是毫無法度,竟然當(dāng)街縱馬?!?p> “誒,真是個禍害?!?p> “是啊,這騎著馬又不知道要去禍害哪家姑娘呢?!?p> 安寧聽著百姓們的議論,唇角一點點勾起,然后挺直脊背,雙腳打開與肩同寬,手中揚起大紅色旗幡,上面赫然寫著四個大字:三爺招妾!
赤色紅綢劃過天際,一路隨著三爺?shù)鸟R奔入鬧市,安寧一邊追一邊喊:“三爺招妾,千載難逢,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有意愿的到我這兒填表,三爺招妾,千載難逢.....”
話音才落,百姓的唾罵宛若疾風(fēng)暴雨般襲來。
“我呸,真是不要臉到家了?!?p> “若是誰家姑娘嫁給他做正妻,那才是倒了八輩子血霉?!?p> “神啊,快來個人把這個穆安歌給帶去地府吧?!?p> 安寧聽著這一路的謾罵,都快笑岔氣了,既然自己不能罵他,那就讓群眾的唾沫星子淹死他吧。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有五六個姑娘眉目含情的走到安寧身旁,領(lǐng)了一張登記表。
安寧輕咳一聲,故作老成道:“回去等通知吧?!?p> 原本早已策馬揚鞭的穆安歌,不知道何時折了回來,悄無聲息的跟在了安寧身后。
安寧正忙的焦頭爛額,突然發(fā)覺身后好像有一柄冷刀懸在自己腦袋上。
猛然回頭,卻見穆安歌正笑的一臉憨批開口夸她:“手段不錯?!?p> 安寧有些尷尬的繞了撓頭:“還行。”是啊,毀你名聲的手段,還行!
辰尋看到這一幕,難免吃驚,三爺琢磨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才把自己的名聲搞臭,這小太監(jiān)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三爺直接成為過街老鼠,還真是好手段。
“招幾個了?”穆安歌甩了甩手上的韁繩,掉轉(zhuǎn)馬頭繼續(xù)往前走,倒還不忘問問安寧招了幾個姑娘了。
安寧嘆息一聲,很是愧疚:“鄙人不才,只有六個。”說完,她噠噠噠跑到馬身前,拽了拽穆安歌的袖子仰著頭狡黠的眸子閃著亮光:“不過,我想到一個絕好的去處!”
穆安歌微涼的神色掃過衣袖,臉色黑了一大截:’這蠢太監(jiān)竟然碰本王衣袖,看來這件衣服,又得燒了。’
聽到此話的安寧,縮著脖子收回了手,不過仍在心中鄙夷道:‘潔癖?又是這種潔癖人設(shè), 切~毫無新意。
“三爺,這兒的姑娘,夠多了吧?!?p> 安寧指了指全京城最大的青樓,怡春苑,呵呵呵的笑著。
辰尋見狀,滿臉死灰:完了,完了完了,三爺最不愿去這種地方。
“誒喲,好俊的公子哥兒,快請進來。”
老鴇的手眼看就要搭上穆安歌的胳膊,安寧冷不丁就聽到一句:‘再往前一寸本王剁碎了你?!?p> 安寧大驚,上前一步擋在穆安歌身前,沖著老鴇眨巴著眼道:“這位爺脾氣不好,你就直接把你這店里的招牌都上一上,我們好挑一挑,銀子少不了你的?!?p> 穆安歌的眸光掃過安寧的脖子,眼底猩紅一片。
辰尋大驚:三爺不會是想在這兒了結(jié)了他吧?
進是進來了,可安寧總是不由自主的摸后脖頸,她老覺得這塊兒地方直冒涼氣兒,冷嗖嗖的。
怡春苑最金貴的包廂里,站了滿滿一屋的姑娘。
安寧興奮極了,這樣的場面,她可從來沒見過,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著,問道:
“三爺,您瞧瞧,喜歡哪一個?”
劣質(zhì)脂粉味兒幾乎充盈在這間屋子的每一個角落,穆安歌很不適應(yīng),一直在打噴嚏。
可就在這些刺鼻的味道中,突然有一股清甜的梨花香鉆入鼻息,仿若朦朧間瞧見清風(fēng)和曖下,碧樹瓊花,溫潤時光中,連日晴好。
穆安歌不由自主的去尋這清甜香氣,卻不想無意間胸膛撞到了正搖頭晃腦挑姑娘的安寧,一時間,香味更甚,怔忪中,安寧捂著自己的腦袋轉(zhuǎn)過頭看他,亮晶晶的眸子困惑又茫然。
她唇瓣輕抿,怯生生道:“這些,你都不喜歡么?”
安寧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撞自己一下,不過她猜,這貨應(yīng)該是生氣了,要不然就是鼻炎犯了,一直打噴嚏心情不好。
“不喜歡我在重新找嘛。”
這番情形下,安寧說了軟話,因為她覺得穆安歌這臉色不對勁兒的厲害,好像想一把掐死自己。
而穆安歌也用自己最誠摯的心里話回答了她:’本王真想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