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一轉眼四年過去了,我跌跌撞撞的能跑起來了,曾經那個在屋里認真學習的小女孩如今也長大了,高高的個子,而我剛剛會跑,亦步亦趨的跟在姐姐身后,而姐姐在學習的情況下也幫著父母干家務活。
只不過是家里的狀況依舊還那么糟糕,每到逢年過節(jié)都會有人到家里討帳還錢。每逢這個時候爸爸媽媽就吵個不停。還是小孩子的我根本不明白為什么父母會因為錢而吵架,不明白我們家里為什么跟別人家的不一樣。有很多的不明白,也特別特別的害怕,怕到躲在角落里哇哇大哭。那時候多希望他們不要吵架,不要生氣。
媽媽是個善良又樸實的農村女人,但是骨子里有著自己的倔強心酸和心軟。
在我剛懂事有記憶的時候媽媽就一直穿著別人剩下的衣服,而自己兩三年也沒有買過新衣服。
爸爸是個聰明又倔強的人,只不過是生不逢時,在這個窮困的時代,又生活在農村在怎么遠大的志向也會被生活瑣碎和雞毛蒜皮淹沒。只能憑著一身的力氣掙點生活費。
爸爸媽媽從省吃儉用的錢里省出來供姐姐讀書。
姐姐從小就熱愛學習,在村子里的小學念書識字,學習一直都很好,她也是爸媽的希望,眼看著小學畢業(yè)了,馬上上初中了,可是鄰村都沒有初中學校,這件事一直都讓爸爸很范難,外地有初中學??墒且膊荒馨呀憬阋粋€人扔到一個陌生的城市,父母很是不放心。
這個時候爸爸收到了一封姑姑寄給爸爸和信,信中關切問好,也提到了姑姑家的哥哥上初中快要念高中的事情,恍惚間爸爸就有了主意,提筆給姑姑回信提到了姐姐念書的事情,想讓姐姐在姑姑那邊念書,這樣也有可靠的人照顧,家里也放心,爸爸一直堅信只有好好念書,未來才會有發(fā)展,不會受窮。
不久,姑姑回信同意了這件事,不過一切的費用和物品需要自己準備齊全。
爸爸接到姑姑的回信,頓時喜憂參半,喜得是姐姐的事情有著落了,優(yōu)的是,這會是一筆很大的費用。爸爸默默地計劃著怎么都要把這筆錢湊齊。
這天,家里來了個陌生人,,我害怕的躲在媽媽的懷里,跟媽媽呆里屋,不敢出去,只聽見前屋里有人在跟爸爸說話,那個陌生的男人說:
“老王,這是個難得掙錢的機會,我是看你家實在是太難了,才來找你的?!?p> 爸爸說:“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兩個月的,我得跟我家老婆子商量一下。”
那個陌生男人說道:
“一個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在磨蹭磨蹭我可不等你了,明天我再來,你去不去給個準信?!?p> 男人說完轉身離去。
我跟媽媽也從里屋出來,憂慮的問:“老頭子,是什么活,危險不,咱可不能做犯法的事。”
爸爸,擺了擺手說道:
“放心,,犯法的事咱們不能做,是裝卸木材,只不過是憑力氣干活?!?p> 媽媽這才放心下來。
媽媽接著說道:“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在,我會照顧好她們的?!?p> 媽媽的一句話,打消了爸爸和顧慮,因為爸媽都知道現(xiàn)在沒什么比掙錢更重要的事了。
第二天那個男人早早的便來到家里,媽媽準備了一桌子的飯菜,便送走了爸爸,這一走就是兩個月。
爸爸不在的日子,媽媽一個人操持著家務,為了給家里貼補家用,媽媽借了錢養(yǎng)了一只母豬,等母豬生了崽就可以賣錢了,多少也能貼補家用。
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媽媽這天聽說爸爸快回來了,很高興,把家里僅有的一點肉拿出來包了餃子,爸爸走了兩個多月,對于還小的我,突然就覺得這個男人有些陌生有些害怕,三歲的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哭哭涕涕的,不停吵鬧,媽媽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別哭了。別影響姐姐學習。”
我感覺到了媽媽的不高興,有些害怕的閉了嘴,憋著還在眼里底掛著的淚珠,一抽一抽的定在原地。
沒多久,爸爸回來了,姐姐聽見爸爸回來了,從屋子里跑了出來,撲到了爸爸和懷里說道:
“爸爸,我好想你啊?!?p> 而我只是感覺到了陌生和害怕。
爸爸抱著姐姐,往屋里走去,我靜靜的看著這一幕,那時候我還不懂這個懷抱我可望而不可即的。
我看著爸爸很明顯亂遭的頭發(fā),和磨出老繭的手,就知道他這兩個月是有多么辛苦,原來筆直的后背,這一刻也有了些許的彎曲,心里不由來的疼,三歲的我不懂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隨著爸爸進屋的還有一起干活的工友,爸爸把姐姐放到了炕上,爸爸說道:
“老婆子,家里來客人了,你做點吃的?!?p> 媽媽看著爸爸說道:
“我包了餃子,就在家里一起吃吧?!?p> 爸爸說:
“行,餃子就酒越喝越有。”
幾個人隨著也附和著邊說邊笑著,氛圍溫馨。
沒過多久,媽媽就煮了一鍋餃子,端了好幾盤上桌,這個時候我也餓了,只是家里有規(guī)矩,家里來客人,女人跟孩子不能上桌吃飯,得他們吃完才可以吃。
那時候的我還小不懂規(guī)矩,只知道餓了,往桌子邊上蹭去,剛搭到桌子和邊上,便被端著餃子和媽媽抱到一邊去了,而我看到馬上要到嘴里的餃子吃不到了,一瞬間哇哇大哭起來。
突兀的哭聲引來好幾個人探究的目光,媽媽歉疚的把我抱了下去,邊走邊哄著:
“乖啊小雪,別哭,媽媽給你拿餃子吃啊,再哭就不給你了?!?p> 我一聽有餃子吃,哭聲一下子止住,可晶瑩的淚珠還掛在臉上,而我滿臉期待的看著媽媽,意思就是趕快啊,我都餓的不行了。
而媽媽感到這一幕,眼里閃過一絲的愧疚,光顧著包餃子,孩子餓了都沒發(fā)現(xiàn)。
媽媽抱著我往廚房走去,走到半路,突然就有人喊了一聲:
“大嫂子,有餃子湯嗎?我想喝點?!?p> 媽媽說:
“有,都再鍋里呢,你們等一會兒,我給你乘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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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諾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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