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到BJ了給他發(fā)消息,沒到就不用發(fā)了,駱佳告訴自己,不用向他請假好像他就等著她去。她走進病房,隔壁床的新生兒大哭起來歡迎她。
“我來了。”
“別說你不去了?!彼男」靡姷剿⒉桓吲d。
“沒吃好吧?再來點照燒雞排?”她把自己的晚飯放在床頭柜上。要不是小姐昨晚來探望親戚時被對面病房一位專心閱讀的女士所吸引她還不知道駱思潔沒去杭中談出版計劃。
“電話里你是怎么說的?我不喜歡被人騙。”
“我不是騙你是改主意了。”
“票退了?”
“都退了?!?p> “音樂會的票能退?”
“轉(zhuǎn)給別人了。你不用過意不去,音樂會以后還能看,聽說他還要來明城?!彼鹆舜埠?,不能隔音但能給予隱私的幻覺?!皠e光說我,你要是一時半會兒出不了院就一直住‘杭中朋友家’了?”
“我倒是想去北江朋友家。”
“它今天怎么樣?”
“一條過,之前可能是我緊張了,他跟著緊張?!?p> “我說呢,平時這么活躍怎么一做胎監(jiān)沒響了?!?p> “明天再看看,他正常發(fā)揮我就能走了?!?p> “說好了,等你出院我就住過去,反正就這一個月的事了?!?p> 駱思潔想了想說:“我不喜歡騙來騙去,雖然我們都是好意?!?p> “我也是?!?p> “是他的錯嗎?”駱思潔把手放在肚子上。
“不是。”
“我打算叫他駱基。”
“它是帶把的?”
“沒看錯的話?!?p> “要是看錯了呢?”
“駱丫?”
她在床邊的方凳上坐了下來。“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差點就嗝屁了。”
?。ǚ指舴?p> 第二天下午駱思潔出院,駱佳請了半天的假,姑侄兩人早早吃了飯,不到七點她上了床。她什么也沒夢到,凌晨醒來和入睡前一樣絕望,直到手機里的四條來電提醒讓絕望變成了驚恐。19:15,19:23,19:44,19:56,最后一個離上場只有四分鐘。她的心在嗓子眼怦怦直跳,現(xiàn)在回還是再等等?
“你在哪?”他的聲音毫無睡意。
“我沒去北江……我小姑住院了?!?p> “她沒事吧?”他沉默半晌問。
“沒事。不好意思,昨天我很早睡了,手機沒電了——”
“我有點事先掛了?!?p> 她覺得事情不能更糟了,但她錯了。到了單位打開電腦“肖煜演出暈倒”的標題在熱搜榜的首位等著她。音樂會開始沒多久他突然在彈奏中暈倒,演出被迫取消,他被緊急送醫(yī),目前已經(jīng)出院,工作室稱系徹夜練習勞累過度所致,暫無調(diào)整余下演出計劃的打算,退票工作已經(jīng)啟動,觀眾可于10月31日前通過原購票渠道辦理退票……她沖到女廁,電話無人接聽,跑了一上午的廁所但他像斷了線的風箏。無奈之下她只能發(fā)短信:網(wǎng)上說你暈倒了,沒事吧?她把“沒事吧”改成“很擔心”又改回“沒事吧”。很晚他回了“沒事”。她硬著頭皮又發(fā)了條“別太累”。知道他不會回,也知道自己明明沒錯卻錯的很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