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自取其辱
“嚇唬誰呢？你能做到，我還把你的鞋舔干凈。你做不到，就給我跪下磕頭舔鞋?！毙毂箫@然是被陳風自信滿滿的表情激怒了，有些歇斯底里。
陳風在心中嘆息：唉，你非要難為自己，我也救不了你。只愿你別再給自己的狼狽相加碼。
【一?！?p> “彩虹全部消失。”陳風指著天空大喊。
剎那間，藥圃里的彩虹全部消失了。
眾人都驚慌地掃看周圍。
陳風遠眺高空，背負雙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我只想低調(diào)地生活，體驗一下凡夫俗子的人生，可你偏偏不給我機會。被世人敬仰，這就是我的命。無奈啊?！?p> 白芷長松一口氣，接著厲聲說：“徐斌，跪下磕頭，舔干凈陳風的鞋子?！?p> 徐斌臉色煞白，不自覺地往后退，“這一定是偶然。他喊的時候，彩虹恰巧消失。一定是這樣?！?p> 肖冬青打圓場：“言而無信就直說。你若不想兌現(xiàn)，身為你的朋友，我們不會難為你，不過呢，你必須為說萆荔草是騙局給陳風道歉?！?p> 陳風也給他臺階下：“其實呢，我懂點兒古代的天象學，掐準了彩虹消失的時間。就像望氣之術(shù)那種神奇的力量。我不會穿越時空，也不是外星人。剛才說的話都不算數(shù)?！?p> “這很不科學。”徐斌雙眼無神，喃喃自語。那簇鮮艷的玫瑰花從他手中脫落。
陳風大度地擺手，“算了，是不是騙局，世人會有定論。不是你一人之口所能決定?！?p> “萆荔草的種子，你是從哪兒得來的呢？”
“種子還有沒有了？能不能給我點兒？”
“你有多少萆荔草？我想收購一批。定價是多少？”
……
這些年輕男女圍著陳風七嘴八舌地問。
徐斌逐漸被擠到人群外。那簇玫瑰花被眾人踏過，很快成了花泥。他悲傷地看著那攤花泥。
那仿佛是他的心。被踏得稀碎。
“我在山上偶然撿到發(fā)著微光的種子，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種下去。第二天清晨就長成形，和古籍記載的萆荔草一樣。”陳風不疾不徐地解釋。
“可剛才你給紫蘇的種子沒有發(fā)光。那真是萆荔草種子？”肖冬青關(guān)切地問。
這畢竟關(guān)系著她爺?shù)纳狻Ｖ挥幸豢玫脑?，幾乎是毫無用處。
“發(fā)光的種子是在靈液里泡過許久，可以一夜之間成形。我給紫蘇的那種，必須遵循正常的生長周期。至于要多長時間成形，我也不知道?！标愶L示意把其余的種子也取出來。
眾人激動地要搶。
陳風忙捧著種子舉得很高，“只有紫蘇懂怎么培育萆荔草，我建議全部交給紫蘇打理?！?p> 眾人都認為他說得很對。這種寶貝落到他們手里，注定會被糟蹋。給紫蘇打理，不用費心費力，只要等成熟了，來買一棵即可。
“你們怎么忘了最重要的事？第一名提出任何要求，我表姐都必須答應(yīng)?！卑总婆d奮地高聲說。
紫蘇臉驟然羞紅，頭微微垂著，輕捋著鬢角的長發(fā)。
“在一起?！?p> “在一起。”
“在一起?！?p> ……
白芷先起哄，除徐斌之外，其他人都跟著喊。
徐斌震驚不已，隨即雙眼中冒著兇光，拂袖而去?？伤碾x去，沒有人注意到。
陳風捧著那一百九十九粒種子到紫蘇跟前，遞了過去。紫蘇臉已經(jīng)紅到脖子根，雙耳發(fā)燙。
“我覺得送人禮物是心甘情愿，不能用這個來要挾?！标愶L微微一笑，“可這是一場游戲，我必須提要求?！?p> 紫蘇頭低垂著，看向布鞋的鞋面。
“我的要求是：刷鍋碗瓢盆、倒垃圾、還桌椅板凳的工作全交給你。我完成了姬老爺子交代的第一件事，該回去了。”陳風露出誠懇的笑。
“我去，我沒聽錯吧？居然放棄這么好的機會。你是不是男人啊？”
“你眼光是有多高，連紫蘇都看不上？”
“不愧是高人，遠遠不是咱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比。佩服得五體投地?！?p> ……
有人嘆氣、有人氣憤、有人欽佩……
他們哪里懂陳風的想法。
盈滿則虧，過猶不及，欲擒故縱，尤其是保持神秘感。
熒國詩人威廉·布萊克的《愛情的秘密》講過這樣的事。
大意就是：
一個年輕男子愛戀某個女子，到非她不可、沒有她活不下去、肯奉獻一切的程度。
那女子覺得已經(jīng)輕松拿捏他，就不放在心上。
來了一個過客，不講話，也沒有動作，只是輕輕一嘆。
就這一嘆就把她帶走了。
這個女孩兒覺得這個過客好神秘好有內(nèi)涵。
這就是青梅竹馬抵不過天降的原因。這也是徐斌自取其辱的原因。
陳風把種子輕輕地放在紫蘇手里，瀟灑地轉(zhuǎn)身就走，“白芷，你送我回去?！?p> 非但紫蘇，就連其他女孩兒也滿眼愛慕地目送他而去。
等出了藥圃，白芷才悄聲說：“我姥爺讓我轉(zhuǎn)告，該去做第二件事了。和飛升辟谷公司有關(guān)，走，咱們車上聊。”
陳風回到小木屋已是漫天星辰。他抱著那枚蛋坐在屋外。那枚蛋被高高舉著。
前些天，他算是想清楚了。
這枚蛋孵化出來的是神話生物，那就不能用正常生物的孵化方法。
必須讓它吸收日月精華。這叫做胎教。
忽然有汽車的疾馳聲傳來，幾十束耀眼的車燈光直直地照了過來。打破了山村的寧靜。
陳風忙把蛋護在懷里，左手遮住自己的眼。
十幾輛汽車停在小木屋前，咣咣咣車門聲不斷。
從映在地面上的影子來判斷，來的有幾十個人。
“你是陳風？”聲音很熟悉。
哦，是那個去研討會搗亂為首的肌肉男。
陳風知道他們肯定不懷好意，轉(zhuǎn)身就進屋子。至少別讓蛋給禍害了。然后關(guān)上門。
門外傳來那人的叫囂：“想溜？上次裝死讓我們回去被老板罵。要知道我徐多從不留隔夜仇，你小子是第一個，我要狠狠地獎勵你?！?p> “你再不走，我要報警了?！标愶L倉促之間只能把蛋藏在桌子下，朝著門口大喊。
咣的一聲，徐多氣勢洶洶地踹開門，領(lǐng)著肌肉男們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