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聽說了嗎?劉家鎮(zhèn)又出事了,這已經(jīng)是第七個了,死狀和前六個一模一樣,都是被挖了心
臟!”
“誒?真的嗎?不是青木衛(wèi)已經(jīng)將那件事解決了嗎?怎么還會死人?”
“這誰知道,也許兇手不止一個,也許兇手不是人!”
“可我聽說,青木衛(wèi)那邊傳出消息,這連環(huán)殺人事件,確實是人為的!”
“也許,這是青木衛(wèi)讓周圍村子安心的手段……”
聽著耳邊傳來的議論聲,余安和胡小妹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興奮。
不過,他們兩人此時正在客棧大堂內(nèi)吃飯,人多眼雜,兩人都沒有作聲,而是默默了吃了一
會兒,然后就朝著樓上走去。
到了樓上,兩人直接進(jìn)了余安的房間。
胡小妹這才迫不及待的說道:“余安,我們?nèi)ツ莻€劉家鎮(zhèn)看看,怎么樣?”
聞言,余安笑著說道:“你想?yún)⑴c進(jìn)去?”
見余安擺出這副樣子,胡小妹翻了翻白眼,直接坐在了桌子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受
說道:“別告訴我,你不想去!”
怎么可能不想去,明明是出來找樂子的,但一路上,別說什么妖魔鬼怪了,就是一只普通的
游魂都沒怎么遇到過。
而之所以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依舊是淮河事件的鍋。
他們現(xiàn)在落腳的這個村子,名為石火村,位于尾縣腹地,而心縣在淮河兩岸的遭遇,給鄰縣
提了一個醒,隨后,周圍各縣,開啟了轟轟烈烈的滅鬼殺妖行動。
其實也就是全力清除各縣之中的不穩(wěn)定因素,事實上,房縣也有這樣的行動,只不過,比起
別的縣來,動靜要小上許多,余安也只有所耳聞。
但是相比起房縣,尾縣的動作要激烈許多,甚至比周圍的縣城都要激烈,愿意就是余安搗毀
的鬼谷鬼市。
尾縣青木為高層,在受到了鬼谷鬼市再次現(xiàn)世的消息之后,差點沒驚出一身冷汗。
鬼谷鬼市竟然一直隱藏在尾縣境內(nèi),近七百多年,可想而知,當(dāng)鬼谷鬼市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
會給尾縣帶來很等的災(zāi)難。
雖然鬼谷鬼市被一位突然冒出來的天師消滅掉了,但誰能保證尾縣境內(nèi),就沒有別的積年老
鬼,老妖的存在。
所以,青木衛(wèi)這個隸屬于青木城的龐然大物,全力運(yùn)轉(zhuǎn)了起來,坐鎮(zhèn)尾縣的那位統(tǒng)領(lǐng),甚至
向青木城的總部求援,直接喊了一幫子人,對尾縣進(jìn)行了深度清理。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百年老鬼,被挖出了數(shù)尊,大妖也被弄出了不少,這些窩在深
山之中的禍害被弄出來后,還想反抗。
然后青木衛(wèi)就展示了一波,什么叫做我的地盤,我做主,之前是沒有注意到你們,當(dāng)我注意
到你們的時候,也別反抗了,直接想想自己該埋在什么地方,雖然青木衛(wèi)不會幫他們埋就是了。
其他的縣,雖然沒有尾縣這么夸張,但也差不了多少,青木衛(wèi)狠狠的秀了一波肌肉。
這就導(dǎo)致了出來找樂子的余安和胡小妹,沒樂子可找!
說實話,余安甚至有些懷疑,作亂昆山的那些妖物,會不會已經(jīng)被青木衛(wèi)給提前收拾了,只
不過是沒有傳出消息罷了。
所以,最近余安他們都是走著前往昆山的,如果昆山內(nèi)的妖物不強(qiáng),那么也就算不上樂子,
被青木衛(wèi)解決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當(dāng)是出來旅游了。
如果那些妖物夠強(qiáng),青木衛(wèi)一時半伙解決不了,那么他也不介意幫青木衛(wèi)一個忙。
但,話是這么說,余安和胡小妹心中,還是覺得不爽利。
可眼下,卻突然冒出這么一件事,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立馬興奮了起來,為民除害的同
時,還能給自己找點樂子,何樂而不為呢!
至于頂風(fēng)作案的是不甘寂寞的鬼物,還是險惡的人心,對于兩人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打定了主意,兩人即刻退房,然后出發(fā),朝著劉家鎮(zhèn)趕去,然而,余安不知道的是,這一次
的行動,讓他后悔不已。
……
“不靜,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劉家鎮(zhèn)?”
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繇懫?,卻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青年。
身高看起來,一米七五,不是很高,但也算不上矮,雙手抱著后腦勺,嘴里叼著一根狗尾
草,一臉的痞氣。
至于相貌,五官端莊,如果沒有那一臉的痞氣的話,倒也算個小帥,不過,有了那一臉的痞
氣,卻又給人一種欠揍的感覺。
當(dāng)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身上穿著一身獸皮軟甲,腰間左側(cè)別著一把短劍,右側(cè)則
是一個一掌長的獸皮包包。
是不是很眼熟?沒錯,對方的一身行頭,除了那獸皮包包外,簡直和以前余安的穿著一模一
樣。
毫無疑問,這個而是剛出頭的青年,是一名捉鬼天師,當(dāng)然,行頭是可以模仿的,究竟是不
是真的捉鬼天師,以后自然會見分曉。
被青年稱為不靜的,則是一個年齡同樣二十剛出頭的青年,和之前的吊兒郎當(dāng)不同,這位叫
做不靜的青年,卻是顯的相當(dāng)?shù)姆€(wěn)重。
一米九的身高,一身黑色短衣長褲,干凈而又整潔,身體欣長,微微隆起的肌肉,卻又讓他
不顯干瘦,雙手長而有力,背上背著一個比他還要高上很多的黑布包裹。
最大的特點,是他的一雙眼睛,溫潤如玉,不外如是。
話音落下,黑衣青年卻并未答話,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就是一個眼神,都沒有遞過去。
痞子青年對此,似乎是早已習(xí)慣,咂了咂舌,就當(dāng)是自討了個沒趣。
轉(zhuǎn)過林間彎路,痞子青年看到前方出現(xiàn)兩個人,頓時面露喜色,招呼也沒有打一聲,就一邊
呼喊著,一邊朝著前方兩人跑了過去。
黑衣青年見此,眉頭下意識的皺了一下,隨后急忙快步跟了上去,一跑一走,黑衣青年卻是
緊隨痞子青年身后……
聽到身后傳來呼喊聲,余安和胡小妹先是一愣,隨后身后看去,卻見兩個青年,正朝著他們
這邊追了上來。
“要等嗎?”
看著領(lǐng)頭的那人,尤其是對方的臉,胡小妹的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了一股想要揍對方一頓
的沖動。
“等一等吧!”
說話間,余安的臉上,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色,對方的一身打扮,讓他想起了那件,被他封
存在柜子里的行頭。
他之所以不穿那身行頭,一方面,是因為余安發(fā)現(xiàn),儒袍穿著更加的舒服,另一方面,則是
捉鬼天師的那身行頭,是他父母留給他的禮物。
可是,不知為何,余安面對的妖魔鬼怪實力越來越強(qiáng),如果繼續(xù)穿在身上,要么被打爛,要
么他爆發(fā)的時候,自己弄爛。
而余安可不想那一身行頭損壞,所以,只能封存了起來。
可他沒想到,竟然會在別人的身上,見到這一身行頭,之前就提到過,捉鬼天師的數(shù)量,在
青木城范圍內(nèi),是真的稀少。
既然余安要等,胡小妹自然不會多說什么。
痞子青年,見前面兩人真的停了下來,腳下速度再次加快,沒一會兒就來到了余安兩人的面
前。
痞子青年本想和余安說話的,眼角的余光,卻是看到旁邊胡小妹的雙眼,然后……就被迷住
了!
“這位姑娘,芳齡幾何?可否婚配?如果未曾婚配,可否考慮一下在下?倒插門我也不介意
的!”
一聽這話,余安先是一愣,隨即看著痞子青年的目光之中,帶上了一抹古怪。
果然,就聽一旁的胡小妹,突然嬌聲嬌氣的說道:“這位公子,你說的,可是真的?小女子
確實還未婚配,只因家中姐妹眾多,卻沒有個兄弟,所以,有意尋一贅婿,可惜……”
說到這里,胡小妹掩面嘆了一口氣,暗中卻是朝著痞子青年拋了一個媚眼,讓后者瞬間臉色
潮紅,鼻子流血,而不自知,甚至看著胡小妹發(fā)起了呆。
就在這時,一道寒芒直接刺向胡小妹。
卻是,隨后跟來的黑衣青年,注意到自己的同伴,情況不對,二話不說,直接抽出身后的背
著的包裹,然后朝著胡小妹刺了過去。
包裹前端在這一過程中松開,霎時間,一條銀色長槍,如同蛟龍一般,朝著胡小妹面部探了
過去。
然而,面對這樣的攻擊,胡小妹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伸出右手,妖元輕吐,銀白長槍
如同刺在了精鐵之上,絲毫不得寸進(jìn)。
而那黑衣青年,卻是悶哼一聲,嘴角緩緩流出一道血液,先是是被反震之力,傷到了身體,
不過,這一生悶哼卻帶著雄渾的力道,落在了三人的耳中。
余安和胡小妹不覺,痞子青年卻是被這一道悶哼,驚醒了過來,隨后就看到,收槍而立,嘴
角溢血的黑袍青年。
頓時面色大變,一拍妖間獸皮包包,一道道黃色符篆,自包中竄出。
不過,卻并沒有攻向胡小妹,而是將他們二人圍了起來,隨后一臉忌憚的看著余安和胡小妹
二人。
此時,對方來年上的痞氣已然斂去,剩下的,只有凝重與警惕。
“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胡小妹卻是輕笑一聲。
“公子,您剛才不是想要入贅我家嗎?怎么如今卻又?jǐn)[出如此兇惡的態(tài)度,小女子好怕怕
哦!”
說著,胡小妹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眼中卻滿是調(diào)侃……胡小妹雖然故作柔弱,但兩位青年,哪里還不明白,眼前這位,根本不是他們能夠?qū)Ω兜昧?p> 的存在。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黑衣青年,總算是開口了。
“這位前輩,我們之間可有怨?”
聞言,胡小妹看著兀自鎮(zhèn)定的黑衣青年,眼中閃過一抹欣賞。
“無怨!”
聽到這話,黑衣青年,心中大定,如果對方一言不發(fā),直接對他們二人出手,自然沒什么好
說的,拼上一把,是死是活,全看雙方的本事。
但既然對方愿意回話,說明,對方的并沒有要他們命的意思。
“那我們可曾有仇?”
“也無仇!”
“那前輩就不要為難我們,放我們離去如何?當(dāng)然,我也知道,這家伙口無遮攔,招惹到了
前輩,我們愿意賠禮道歉!”
聽到這話,一旁的痞子青年同樣點了點頭,顯然,他也愿意賠禮道歉,事實上,他剛剛真的
是,忍不住口花花了一下,并沒有什么惡意。
一想到剛才的事情,他都有種想要撕爛自己嘴的想法。
“賠禮道歉?這個主意不錯,不過,一般的東西,我可看不上,要不這樣吧,你把他賠給
我,這小子說話挺有意思的?!?p> 聽到這話,兩人面色一變,再一次警惕了起來。
一旁的余安眼看差不多了,沒必要鬧的太過不愉快。
“好了,既然他們知道錯了,就算了,不過,小伙子,我勸你,還是整個容吧,你那副樣
子,即便是我這種老好人的性格,都想揍你一頓!”
聽到這話,胡小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你可做個人吧,什么老好人的性格,你后園可還埋著五具大妖的尸體呢!摸著良心說說,你
算哪門子老好人?
當(dāng)然,這話,她就敢在心中想想罷了,是真的不敢說出來。
另一邊,兩位青年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后臉色古怪了起來,痞子青年的臉色有些發(fā)苦,
而黑袍青年反而有種贊同的意味。
可不管兩人是什么反應(yīng),余安卻是帶著胡小妹繼續(xù)趕路,這里距離劉家鎮(zhèn)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黑袍青年這才松了口氣,然后就劇烈的咳嗽起來,當(dāng)他咳出一團(tuán)黑紅
色的淤血之后,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身上的氣息也穩(wěn)定了起來。
一旁的痞子青年,卻是面色一變。
“你竟然受了內(nèi)傷?”
這一次,黑袍青年沒有無視痞子青年的話,而是說道:“對方的實力極強(qiáng),最起碼比我們高
出一個大境界!”
說罷,黑袍青年盯著痞子青年看了起來,直到將后者看的,恨不得找個洞鉆進(jìn)去,這才放過
后者。
“以后還是注意一點,像對方這么大度的人不多!”
痞子青年聞言,點了點頭,然后說道:“放心,下一次再出現(xiàn)這種問題,你就是把我的嘴縫
起來,我也是二話不說!”
至于黑袍青年口中的大度,他并沒有反駁,他們在外行走,也有一段時間了,什么樣的人沒
有見過,就是因為一句話,暴起殺人的窮兇極惡之徒,他們都見過。
而且,痞子青年的話,可是赤果果的挑釁,對方之是捉弄了他們一番,已經(jīng)大度的不能再大
度了。
“話說,他們的方向似乎也是劉家鎮(zhèn),難道……”
黑袍青年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不過很顯然,他贊同痞子青年的猜測。
見此,痞子青年臉色一苦。
“那我們的想法不是要泡湯,這兩位的實力太強(qiáng),解決這樣的事情,絕對是手到擒來,而我
們的盤纏已經(jīng)不多了。
說起來,這青木衛(wèi)究竟是在發(fā)什么瘋,連最低級的游魂和野級妖物都不放過,這讓我們這些
人怎么過活?”
聽到痞子青年的抱怨,黑袍青年眉頭微微一皺,隨即開口教訓(xùn)道:“閉嘴,我倒是覺得這是
一件好事,妖魔鬼怪經(jīng)過這一次清理之后,不知多少人因此而得救,即便是沒有了盤纏,以我們
的能力,還能餓到?”
痞子青年沒有反駁,他又不是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習(xí)慣性的抱怨幾句罷了!
一路無話。
半個時辰后,兩人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到了一座規(guī)模不小的村子。
痞子青年不由松了口氣,隨后笑著說到:“總算是到了,雖然那兩位也來了這里,但實力
強(qiáng),不一定解決事情的能力也強(qiáng),我們還是有機(jī)會的!”
聞言,黑衣青年怪異的看了自己同伴一眼,剛才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嘛……有信心也好!
很快,兩人就走進(jìn)了劉家鎮(zhèn)。
這劉家鎮(zhèn)位于交通要道,發(fā)展的也不錯,幾乎和槐山旁的小河村差不多,村子里客棧酒肆以
及其他店鋪,都有不少。
兩人隨意選了一家客棧,看也沒看就走了進(jìn)去,然后他們就愣在了原地,只見兩道熟悉的身
影,正站在柜臺前。
痞子青年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眼珠子一轉(zhuǎn),直接朝著余安他們走了過去,然后從懷中掏出一
錠十兩紋銀,直接拍在柜臺上。
“掌柜的,兩間房,住三天,再弄些酒菜,順便,這兩位的花費,也由我出了!”
一旁的余安和胡小妹臉上有些愕然,接著對視了一眼,倒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饒有興致的看
著痞子青年。
痞子青年見此,額頭上不僅滲出一層細(xì)汗,不過他還是轉(zhuǎn)身,對余安笑著說道:“兩位前
輩,可否賞臉,一起喝一杯?”
余安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他倒要看看這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見余安點頭,不僅是痞子青年,就連一直看著的黑衣青年心中皆是松了口氣。
雙方坐好,余安似笑非笑的看著痞子青年,隨后開口問道:“說說吧,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
盜,更何況,我們之前還有那么一點小小的沖突。”
聞言痞子青年,連忙擺了擺手,然后說道:“前輩莫要誤會,我們只是來抱大腿的!”
“噗嗤!”
坐在余安身邊的胡小妹聽到這話,瞬間笑出了聲。
“你這家伙,果然有趣,哪有人會這么直接說自己抱大腿的!”
雖然笑聲聽的人心癢癢的,可痞子青年和黑衣青年,卻是絲毫不敢看向胡小妹,再他們的眼
中,胡小妹可是比那個年輕人更加恐怖,當(dāng)然,他們也能看出來,對面二人,主事的還是那個儒
袍青年。
“抱大腿,我倒是不介意,不過,這個大腿,是個怎么抱法?”
聞言,痞子青年面上一喜,隨后急忙說道:“兩位前輩,在下封不平,這位是和我從小長大
的好兄弟……”
然而,還沒等對方說完,胡小妹卻是笑著打斷了他的話。
“你叫封不平,難不成你的兄弟還能叫浪不靜?”
說著,胡小妹便笑了起來,周圍有食客聽到胡小妹的小聲,卻是忍不住看了過來,隨即面露
驚艷之色,雖然有面巾擋著,但他們依舊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驚人的魅力。
見此,余安眉頭皺了皺。
“小妹!”
胡小妹注意到周圍的目光,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不過,她倒也沒有再繼續(xù)笑下去。
痞子青年則是眼觀鼻,鼻觀心,直到胡小妹停下了笑聲,這才苦笑一聲,繼續(xù)說道:“前
輩,不是浪不靜,而是郎不靜!”
聞言,余安和胡小妹的臉上,皆是不由露出一絲驚訝,顯然,沒想到這兩人的名字,竟然還
真的有那么一絲絲的關(guān)系,不過……
“封不平?封?你來自箕縣?”
這一回,輪到封不平和郎不靜驚訝了,就連胡小妹也忍不住看向余安。
“前輩,你知道封家?”
封不平反應(yīng)過來后,一臉激動的朝著余安靠了過去。
雖然有些好奇,封不平為什么會如此激動,但余安還的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小時候,聽
父母提到過封家,言語間多有親近,只是,每當(dāng)我問起的時候,二老都不愿意說?!?p> “敢問前輩貴姓?”
封不平的聲音有些顫抖,就連一旁的郎不靜也看著余安,眼中閃過一抹希冀。
“免貴,我叫余安,姓余,名安,字長生!某種意義上,我也是一名捉鬼天師!”
剛才余安已經(jīng)暗示胡小妹將他們這里隔開,如此倒也不用擔(dān)心別人關(guān)注這邊。
“余,令尊是不是余天佑余天師?”
聞言,余安臉上不由露出一絲驚訝,沒想到,眼前的封不平,竟然真的是他父母口中的箕縣
荒山村封家的人。
“不錯,家父余天佑!”
封不平聽到這話,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上,雙眼微紅,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狂喜。
好一會兒后,封不平狠狠的擦了一下眼睛,隨后看著余安,滿含期待的說道:“余大哥,不
知我可否拜訪一下令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令尊打聽一下?!?p> 聞言,余安卻是眼皮微垂,沉默了片刻后,才說道:“家父已在數(shù)年前離世!”
封不平臉上的期待之色,瞬間僵了下來,一旁的郎不靜隱藏在眼中的激動也緩緩散去,轉(zhuǎn)而
化為濃濃的失望。
“對不起,余大哥,我……”
余安卻是擺了擺手,說道:“沒關(guān)系,不知者無罪,不過,你找我父親想要詢問什么,不如
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到什么!”
聞言,封不平苦笑一聲,他并不認(rèn)為余安能夠幫到他什么,看余安的年紀(jì),和他們差不多,
那件事發(fā)生的時候,對方最多只是一個嬰孩。
而且,之前也說了,提到封家的時候,那位余天師,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這已經(jīng)說明了很多
問題。
不過,他還是開口,緩緩的說了起來……“事實上,我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父母的概念,我的養(yǎng)父,從小就告訴我,我的父母都是
英雄,但是,每當(dāng)我問起關(guān)于父母的事的時候,養(yǎng)父總是苦笑著不說話。
而不靜的父親,是我養(yǎng)父的嫡親弟弟,他同樣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所以,兩個同病相憐的
孤兒,走在了一起,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而且,我們的母親,事實上是一對姐妹,而我們的名字,也是雙方父母一同起的?!?p> 聽到這里,余安臉上露出一絲恍然,難怪,在不考慮姓的情況下,不平,不靜,光聽名,都
以為是親兄弟了,不過,看了一眼沉默寡言的郎不靜,余安心中有些懷疑,真的是無話不談嗎?
似乎是注意到了余安的目光,封不平苦笑一聲:“余大哥,你可別不信,以前的不靜,可不
是現(xiàn)在這樣的,那是真正的人如其名。
本來,按照養(yǎng)父的想法,我們兩個,應(yīng)該是什么都不知道,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
但是,有一天,我們兩個無聊之際,潛入了養(yǎng)父的書房,在那里,找到了一本被封存了起來
的日記,日記的主人,名叫郎瑛。”
聽到這個名字,余安明白了什么,隨即看向郎不靜。
“你父親?”
不出余安意料,郎不靜點了點頭。
而封不平繼續(xù)說道:“從我們記事起,養(yǎng)父,便將我們親生父母的名字,都告訴了我們。
所以,當(dāng)我們看到日記是屬于不靜父親的時候,我們兩個便將這本日記偷了出來,這是我們
能夠真正了解親生父母的機(jī)會。
看了日記之后,我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不止有人,還有著各種各樣的妖魔鬼怪,而無
論是封家,還是郎家,都守護(hù)著荒山村。
當(dāng)養(yǎng)父找到我們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將日記看完了,那是我第一次見養(yǎng)父那么失態(tài),他抱著我
們兩個哭了好久……”
沉默了片刻,封不平接著說道:“之后,養(yǎng)父將我們帶到了書房,給了我們兩個選擇,一個
是忘記日記中的一切,從此不再追尋父母的秘密,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一個普通人。
我直到現(xiàn)在,都記得養(yǎng)父的原話:這個世界很危險,了解的越多,死的越快,反而,成為一
個普通人,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過一輩子。
可惜,辜負(fù)了養(yǎng)父的期望,我們選擇探究真相,我們兩個不想糊涂的過一輩子,雖然有些無
奈,養(yǎng)父還是將封家、郎家以及我們父母的事情告訴了我們。
封家是捉鬼天師世家,一直以來,都是一脈單傳,雖然磕磕絆絆,但好歹是傳了下來,而郎
家,則是武道世家,人丁雖然不算興旺,但總比封家強(qiáng)。
封、郎兩家并不是荒山村本地人,而是數(shù)百年前,一起從青木城中遷出來的,說一聲世交都
不為過。
而我的父親和不靜的父親以及養(yǎng)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guān)系自然不錯。
本來,荒山村也并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周圍也沒有什么強(qiáng)大的妖魔鬼怪,以封家和郎家的
實力,最起碼自保無虞。
但是,誰能想到,荒山村附近不知怎的,就冒出一只厲鬼,不僅是荒山村,就連周圍村莊里
的人們,也有人遭了毒手。
之后,那只厲鬼盯上了荒山村,無奈,我和不靜的父母只能聯(lián)手前去阻擋,為青木衛(wèi)的到來
爭取時間,那個時候,我們都只有一歲。
也是那一次出手,我們父母再沒有回來,而青木衛(wèi)到了之后,別說厲鬼了,就連我們父母的
尸首都沒有找到,這件事,最終草草收場?!?p> “所以,你們想要找到那只厲鬼,然后報仇?”
聽到余安的話,封不平雖然很想點頭,但想到自身的實力,不由苦笑一聲。
“余大哥說笑了,以我們現(xiàn)在的實力,如何能是對方的對手,我們現(xiàn)在的想法,只是尋找那
只厲鬼的蹤跡。
而且,當(dāng)年那只厲鬼的藏身之處,雖然有著打斗的痕跡,也有血跡留下,但那些血跡并不
多,所以,根據(jù)青木衛(wèi)的推斷,我們父母當(dāng)時并沒有死。
當(dāng)然,我也知道,二十年沒有回來肯定是兇多吉少,我們并不奢望活著找回父母,但,尸骨
無論如何都要尋回來的?!?p> 聞言,余安看著兩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有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就好,不過,即便是想要尋
回尸骨,也相當(dāng)?shù)碾y。
二十年的時間跨度,再加上那只鬼物已經(jīng)失蹤,鬼知道它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說不定已經(jīng)因
為太跳,被青木衛(wèi)剿滅了,也是有可能的,想要尋回尸骨,難比登天!
不過,看著兩人臉上的堅毅,余安便明白,這兩人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一旁的胡小妹也是有些詫異的看著二人,顯然,她沒想到,這兩人能夠下如此決心。
“對了,你們尋找家父,是想要了解些什么?”
封不平和郎不靜對視一眼,隨后郎不靜從懷中掏出一個疊的相當(dāng)整齊的布包,顯然,對方對
布包里面的東西,相當(dāng)?shù)恼湟暋?p> 打開布包,里面是一本看起來有些老舊的書。
余安已經(jīng)猜到,這應(yīng)該就是郎不靜父親的日記。
小心接過日記,輕輕翻開,露出里面的內(nèi)容,字體瘦長,暗含一股鋒銳的感覺,顯然,日記
的主人,是一名實力不弱的武者。
再看內(nèi)容,第一句話就是:我當(dāng)父親了!
短短五個字,道盡了寫這句話的人,內(nèi)心那深深的喜悅。
余安了然,正常人怎么會寫日記,除非發(fā)生了相當(dāng)重要的事情,而對于這本日記的主人來
說,最重要的事情,顯然是,他的妻子,有了身孕。
這樣想著,余安接著翻,從第一句話后,就都是一些沒有營養(yǎng)的話,都是一些今天吃了什
么,今天和豪哥切磋了一下之類的,當(dāng)然,還有一句雷打不動的,然兒今天心情很好,身體健
康。
顯然,日記的主人之前并沒有寫日記的習(xí)慣,至于然兒,應(yīng)該就是郎不靜的母親,至于這個
豪哥……
有了,余安往后翻了幾頁,上面寫著:嫂子也有身孕了,豪哥很開心,我們約定,兩個孩
子,無論男女,一個叫不平,一個叫不靜!
如此看來,豪哥,應(yīng)該就是封不平的父親。
之后的內(nèi)容,余安并沒有繼續(xù)看下去,而是直接翻到了最后,上面寫著:余兄應(yīng)該已經(jīng)收到
了消息,最多再有四天的時間,應(yīng)該就能趕過來,可是,我們已經(jīng)快要頂不住了,青木衛(wèi)怎么還
沒有來?
余安雙目一凝,余兄,應(yīng)該就是他的父親,看來,二十年前的事情,他的父親確實知道一些
信息。
不過,這是日記的最后一句話,想來,應(yīng)該是后面事情惡化,郎不靜的父親已經(jīng)沒有時間,
將發(fā)生的事情記下。
想到這里,余安往前翻了翻,往前翻了七頁的時候,再一次出現(xiàn)了余安父親的身影。
日記中寫道:荒山上的霧更濃了,那只厲鬼的實力,在提升,可惡,不知道多少人成為那家
伙的食糧,不行,單靠我們的力量,堅持不到青木衛(wèi)的到來。
可求援的話,離這里最近的,便是余兄,以他們的實力,趕到這里最起碼都要七天,再加上
傳遞信息需要四天……不管了,還是給余兄寫信吧!
看到這里,余安隨即將日記合了起來,他基本上已經(jīng)猜到了,無論是他的父親,還是青木
衛(wèi),都晚了!
霧氣的話,如此明顯的特征,倒也算是一個線索,不過,這樣的線索,不夠明確,容易撲
空,比如之前的鬼谷,外面也籠罩著濃霧。
當(dāng)然,余安并不認(rèn)為荒山村的鬼霧和鬼谷鬼市有關(guān),如果是鬼谷鬼市的話,僅憑四個人,根
本無法撼動鬼谷。
這樣想著,余安心中一動,立馬抬頭看向封不平。
“你們著急嗎?”
封不平聞言,先是一愣,隨后搖了搖頭,說道:“不急,事實上,我們還抱著親手報仇的想
法,而我們?nèi)缃竦膶嵙?,即便找到了,也不是對方的對手,事實上,我們出來,也有著歷練提升
實力的想法?!?p> 聞言,余安松了口氣,不急就行,這樣他也不用帶著兩人專門回去一趟。
“是這樣的,昆山那邊的失蹤事件,想來你們兩個應(yīng)該有所耳聞,我是準(zhǔn)備過去看看的,既
然你們不急的話,就和我們同行。
事實上,家父有著將任務(wù)過程記下來的習(xí)慣,當(dāng)然,基本上,這是每個捉鬼天師都會養(yǎng)成的
習(xí)慣,就是為了讓下一代少走一些彎路。
你父親想來也有,只不過,看樣子,你們應(yīng)該是沒有找到。
二十年前,荒山村事件,我父親可能去晚了,但說不定會留下一些信息,當(dāng)然,你們也別抱
太大的期望?!?p> 聞言,郎不靜的臉上露出一絲喜意,封不平則是有些尷尬,他確實沒有找到父親的筆記,主
要是封家留下的書籍太多,看了就讓人頭大。
而封家留下的書籍,都相當(dāng)?shù)闹匾?,不可能找別人幫忙,郎家則是為了避嫌,說什么也不愿
意進(jìn)入封家書庫,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去找。
“多謝余大哥!”
余安擺擺手,笑著說道:“不用謝,如今看來,我們也算是世交,舉手之勞,我自然不會推
辭。
不過,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查清楚,暫且不提,我們還是說說你之前提到的‘抱大
腿’吧!”
說著,余安似笑非笑的看向封不平。
后者臉色微紅,他們也沒有想到,只是隨便選了一根大腿,結(jié)果就抱在了“熟人”身上!“其實,我們是想找余大哥,合作解決這劉家鎮(zhèn)的連環(huán)殺人案!”
聞言,余安愣了一下,隨后有些奇怪的說道:“為什么?如果只是殺人案的話,以你們兩個
的實力,應(yīng)該足夠了吧!”
話是這么說,但余安已經(jīng)從封不平的反應(yīng)之中猜出,這劉家鎮(zhèn)的事情,應(yīng)該另有隱情,否
則,封不平怎么會說出抱大腿這樣的話。
誰知,聽到余安的話后,封不平一臉疑惑的看著余安。
“余大哥不知道?”
余安同樣一臉的疑惑。
“我應(yīng)該知道什么?”
盯著余安看了一會兒,封不平感覺余安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于是說道:“看來,余大哥并
不是賞金而來的!”
“賞金?”
余安先是一愣,隨后想到了什么,一臉詫異的看著二人。
“你們兩個是在做縣衙的賞金?”
說到賞金,余安不由的就想到了這個,他之前也做過一次,就是解決縣城百姓發(fā)狂的問題,
誰知背后竟然牽扯出了山海組織的計劃。
那一次,本來的五百兩賞金,變成了一千兩,現(xiàn)在想象,感覺虧大了,他可是幫助縣城解決
了一個第四境的山海異獸??!
再怎么說,也不能只值一千兩,那第四境未免也太不值錢了。
當(dāng)然,這件事是他事先答應(yīng)了的,即便感覺吃了虧,余安也沒有再計較什么。
“沒錯,就是尾縣縣衙的賞金,解決劉家鎮(zhèn)的事,賞金一千兩!”
余安一愣。
“多少?”
看著余安雙眼發(fā)光的樣子,封不平心中一突,怎么有種不妙的感覺,不過,說都說了,也沒
什么大不了了的。
“一千兩!”
特么的!一個小小的劉家鎮(zhèn)連環(huán)殺人事件,就能給出一千兩的賞金,而自己幫忙解決了縣城
覆滅的危機(jī),竟然也只得了一千兩,以前以為是小虧,但如今看來,尼瑪,最起碼虧出去一個老
婆本!
雖然心疼到無法呼吸,但回過神來的余安還是只能接受這個事實,不過,余安心中卻是打定
了主意,一定要了解一下市場行情,否則,做生意太虧了!
這樣想著,余安急忙開口問道:“這縣衙的懸賞,有沒有什么潛藏的規(guī)則再里面?”
聽到這話,封不平與郎不靜對視一眼,隨后點了點頭!
“還真有?”
就看著余安驚訝的樣子,封不平卻是說道:“確實有潛在的規(guī)則,只不過,只要是吃這碗飯
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也算不上什么潛在的規(guī)則了?!?p> “可以給我說一說嗎?”
一旁的胡小妹也是來了幾分興趣,說起來,她在沒有遇上余安之前,也是吃這碗飯的,只不
過,她一般情況下,只是單純的接任務(wù),領(lǐng)賞金,并不與人交流,所以,做了近百年了,還沒有
聽說過,這一行,竟然有潛規(guī)則。
“是這樣,干這一行呢,有三不領(lǐng):一、任務(wù)描述不清的,不領(lǐng);二、和鬼物有關(guān)的,不
領(lǐng);三、任務(wù)榜上,超過半年的,不領(lǐng)。
當(dāng)然,如果你的實力夠強(qiáng),完全可以無視這三條。
除了這些外,還有一點,那就是賞金,一百兩以下的,只要自身有點實力,都可以試試,一
百兩以上,三百兩以下的,最起碼也得是蛻凡七重天,三百兩以上,五百兩以下,基本上就得有
著先天級別的實力了。
而五百兩以上一千兩以下,則是先天七重以上的實力,一千兩以上的必須要有金丹境,否則
就是送死。”
聞言,余安和胡小妹一臉無語的看著侃侃而談的封不平,這家伙的實力明明只有蛻凡七重
天,可他口中的劉家鎮(zhèn)事件,賞金可是一千兩。
注意到余安的目光,封不平顯然知道這是為什么,只見他一拍桌子。
“人應(yīng)該有夢想,否則,和咸魚有什么區(qū)別?”
“可你現(xiàn)在是朝著死魚的路上,一路狂奔!”
“所以,我才要抱大腿啊!”
這話說的還真沒有毛病,只不過,你這也太理直氣壯了!
一旁的郎不靜一巴掌拍在了封不平的后腦勺上,隨后看向余安說道:“抱歉,前……”
“和他一樣,叫我余大哥就好,我們父輩關(guān)系不錯,到了我們這里,自然還是需要親近親
近,你也不要太過拘束!”
郎不靜聞言沉默了一下,隨后點點頭,接著說道:“事實上,我們只是準(zhǔn)備過來看看,不一
定會出手,雖然從賞金來看,兇手的實力不弱,但最近青木衛(wèi)的動作太大,已經(jīng)沒有精力管新冒
出來的事情。
所以,我們猜測,這一次賞金雖然高,但兇手實力不一定達(dá)到第三境,再加上任務(wù)描述,很
可能涉及到鬼物,所以賞金高上一些也正常。
有這家伙在,如果真的有鬼物的話,說不定這一次的賞金,真的能夠領(lǐng)到?!?p> 聞言,余安點了點頭,如果真的是鬼物的話,兩人說不定真的能參與進(jìn)來,面對鬼物,如果
不是捉鬼天師,實力沒有高出很多的情況下,根本封不住鬼物,而且也只能是封印。
想要徹底殺死鬼物,只有方法對了才行,比如說劍修之中,劍宮絕學(xué),斬鬼劍,再比如巫蠱
之中的噬魂蟲蠱、霧蟲之類的。
但是捉鬼天師不同,如果準(zhǔn)備妥當(dāng),捉鬼天師完全可以橫跨一個大境界,封印鬼物,跨小境
界的話,也能做到斬殺。
不過……
余安看了看封不平,說實話,眼前這家伙的捉鬼技術(shù),余安是真的不敢確定,連他自己父親
的筆記都沒有看過,捉鬼實力,絕對不怎么樣!
當(dāng)然,這話也就心里說說就可以了,真要說出來,就有些傷自尊了,而且,他也沒有說別人
的資格,老頭子留下的筆記,他之前也沒怎么好好看,否則,不至于連紅衣厲鬼都沒有聽說過。
“對了,你們怎么知道這劉家鎮(zhèn)的連環(huán)殺人是鬼物干的?任務(wù)描述之中提到過?”
封不平聽到這話,立馬來了興致。
“余大哥,任務(wù)之中并沒有提到,是我自己猜出來的,雖然這只鬼物相當(dāng)狡猾,但在我的火
眼金睛之下,根本無所遁……誒呦……”
將手收回來,郎不靜淡淡的說道:“說重點!”
封不平悻悻的笑了笑,然后說道:“是這樣的,任務(wù)中的描述很簡單,只有死了多少人,是
怎么死的,但是,我從這些尸體之中,硬是尋到了一個共同點。
六個死者,都是青壯,但他們的尸體上,除了掙扎之類的蹭傷外,卻沒有打斗的痕跡,當(dāng)
然,如果兇手實力強(qiáng)的話,也能做到。
但是,我注意到,任務(wù)描述中提到了尸體的表情,‘死者面色猙獰可怖’這是原話,正常來
說,這句話應(yīng)該沒有任何的毛病。
被人生生掏了心臟,死相能好看了才有鬼,但是,六個人無一例外,皆是如此,那就有問題
了,不同人的性格不同,膽大者有,兇惡者有,膽小者也有。
如此,面對窮兇極惡之徒,自然會有不同的表現(xiàn),有人會奮起反抗,有人會被駭破了膽,但
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六位死者表情一模一樣的情況?!?p> 說道這里,封不平停了下來,看向余安,顯然是在征求余安的意見。
而余安也是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但如果只是這些的話,不一定能夠肯定是鬼物作祟吧!”
見余安贊同,封不平臉上不由露出得意之色,終究是年輕人,渴望得到別人的認(rèn)同,不夠,
聽到余安的話后,他臉上一正。
“當(dāng)然不止這一點,真正讓我確定兇手可能是鬼物的,是第七個人的死,余大哥想來還不知
道,第七個人死的是誰吧!”
余安搖了搖頭,這一點,他確實不知道,而他偷聽到的消息,確實是死了七個人。
封不平沉聲說道:“余大哥,第七個死的人,正是被青木衛(wèi)認(rèn)定為殺了前面六個人的兇手,
那個人死在了牢房之中。
青木衛(wèi)不可能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抓人,既然抓了人,那就說明,青木衛(wèi)確實找到了決定性
的證據(jù)。
但是兇手死了,同樣死于挖心,同樣面色猙獰可怖,地點還是在看守嚴(yán)密的牢房之中,要說
是人干的,我是絕對不信?!?p> 聞言,余安還沒有說話,胡小妹卻是率先表示贊同。
“這樣聽起來,確實像是鬼物的手筆,就是不知道,這鬼物是在報復(fù),還是隨機(jī)殺人!”
劍胡小妹贊同他的看法,封不平自然是相當(dāng)開心的,但是當(dāng)他對上胡小妹那一雙眼睛的時
候,嚇的急忙移開目光,他現(xiàn)在對胡小妹的雙眼,已經(jīng)有了心理陰影了。
見狀,余安不由輕笑一聲,隨即說道:“所以,你們本來打算怎么辦?”
封不平聞言,搓了搓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本來,我是準(zhǔn)備和余大哥合作的,以
余大哥你們的實力,再加上我追蹤鬼物的手段,自然能夠解決這件事,之后的一千兩,五五分。
不過,如今知道了余大哥的身份,到是顯得我有些班門弄斧了,想來余大哥比我更擅長捉
鬼,這樣的話,我們兩個只能打打下手,所以,二八分吧!”
說到最后,封不平臉色又是一紅,如果只是打下手的話,要兩成確實有些多。
余安卻是笑著說道:“看樣子,你們很需要這筆錢?”
聞言,封不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訕笑著說道:“事實上,剛剛付賬的十兩銀子,已
經(jīng)是我們兩人全部的盤纏了。
最近青木衛(wèi)不是大肆清理境內(nèi)的妖魔鬼怪么,我們已經(jīng)好久沒有開過張了,再加上吃喝以及
打聽消息,所以……”
余安一臉愕然的看著兩人,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