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執(zhí)法官守在房子周圍,另有幾個山匪打扮的人在一個魁梧男人的帶領(lǐng)下停在了房門前。
那個男人正是在黑市中殺死胖子的人,應(yīng)該是山匪中的一個小頭目。
【那個男人正是在黑市中殺死胖子的人,應(yīng)該是山匪中的一個小頭目?!?p> 白銘懵了一下,看著剛才腦書出現(xiàn)的內(nèi)容。
有人去報信了!
他應(yīng)該知道有人去報信了!
白銘的手指顫抖著,此時心中充滿了自責(zé)。
“我怎么會……忽略掉這么重要的信息……”
白銘痛苦的揪著頭發(fā)。
“阿蠻哥,對不起,我在腦子里明明看到了有人去報信,但是我……我剛才……”
阿蠻抓住白銘的雙肩,迫使他冷靜下來。
“白銘,你的神恩能看到外面現(xiàn)在有多少人嗎?”
白銘沒有回答,只是臉色越發(fā)蒼白,四目相對,阿蠻也明白了他眼神中的意思。
阿蠻將大手搭在白銘的頭上,用力的揉了一下。
“白銘,你剛剛殺了那個麻子臉,你做的很好……”
“如果今天能活著出去,我一定備一瓶好酒,把這件事告訴劉媽?!?p> 房門外。
執(zhí)法官對著魁梧的男子訕笑,不乏諂媚。
“龍哥,我們老大還在里面,您看,順手救一下?”
“那個廢物,死了活該,呸。”
龍哥啐了一口,盯著緊閉的房門看了一會兒,隨后一腳把門踹開。
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阿蠻猛得沖了出來,他手中的斷矛猛揮,將龍哥的臉劃出了一道口子。
突然的威脅驚的他連忙后撤,險些被封喉!
血花展開,銀亮的矛尖卻瞬間吸干了鮮血,像是有生命一樣興奮的嗡嗡作響。
阿蠻將纏著斷矛的布盡數(shù)拆去,那矛柄赤紅,看起來十分詭異。
龍哥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神色越發(fā)陰狠。
“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雜種,敢跟你爺爺揮刀。來人,上!”
白銘將匕首牢牢地綁在自己的掌心。
那些人完全被阿蠻吸引了注意,只有幾個對著白銘沖過來。
“來?。 ?p> 阿蠻一聲怒吼,攥著斷矛的手青筋暴起,一只手起落之間,便在沖上來的嘍啰身上戳了幾個血窟窿。
那些嘍啰倒下的時候渾身消瘦慘白,似乎被吸干了血液一般。
矛尖光潔如新,矛柄漸漸散發(fā)出血紅的光芒,整根斷矛在血液的滋養(yǎng)下變得無比沉重,阿蠻的力量也隨之增長,一只手可以擒住幾個大漢。
“草!這又是什么怪物!他手里那是什么東西!”
“咒具,一定是咒具!”
“老大,這小子手上有咒具,我們怎么辦?!”
龍哥瞇起了眼睛,看向了一旁的執(zhí)行官。
執(zhí)行官有些退縮了,他們接這差事也只是混口飯吃,沒想過要去送命。
其中一個山匪趁著戰(zhàn)況焦灼的時候想要跑,卻被龍哥一把抓住了腦袋。
伴隨著“咔吧”一聲,他的脖子被擰成了麻花。
龍哥將那個逃兵扔到一邊,聲音陰冷。
“我說了,上?!?p> “咒具又怎樣?正好!殺了他,咒具就是我們的!”
其他想跑愣了片刻,最終還是嘶吼著沖了上去。
治安官和山匪雖然武力差了些,但人數(shù)眾多,就算是拖,也足夠把阿蠻拖垮。
白銘揮舞著手中的匕首,竟然干凈的解決了兩個沖上來的敵人。
他的身體似乎蛻變了,不像從前那般虛弱,身手比之前強了很多,幾個成年人竟不是他的對手。
他看向阿蠻的方向,腦袋里的文字飛速掠過。
他的左側(cè),有兩個山匪在暗中架起了弓弩,準備偷襲。
【他的左側(cè),有兩個山匪在暗中架起了弓弩,準備偷襲。】
“阿蠻哥!小心左邊有弩箭!”
阿蠻轉(zhuǎn)頭,絲毫沒有懷疑白銘的話,輕易的躲開了飛來的弩箭。
龍哥的目光被白銘吸引了,他想探探虛實,于是拔出了身旁的鍛鐵彎刀。
他從側(cè)方悄悄靠近,抬刀猛地朝著阿蠻僅剩的那只手砍去。
【抬刀猛地朝著阿蠻僅剩的那只手砍去。】
“阿蠻哥!側(cè)方!小心手!快往后躲!”
阿蠻聽了白銘的話,向后躲了急撤,彎刀驚險的掠過他的胸前。
干癟的尸體堆疊在阿蠻的身邊,早就不知殺了多少,卻還是源源不斷……
阿蠻有些體力不支,他的嘴唇開始泛白,握著斷矛的胳膊長出了一些青紫的脈絡(luò),就像是血管。
這斷矛不僅在吸食敵人的血,同時也在吸收使用者的血,長時間使用將會失血過多。
這便是咒具,雖然強大,但詛咒帶來的副作用一樣致命!
龍哥身為這些殺人如麻的山匪中的小頭目,還是有些本事的。
他的彎刀又快又狠,刀刀致命,雖然有白銘提醒,但畢竟架不住人多刃雜。
看準了阿蠻左身的空擋,鋒利的刀刃直接劃開一條巨大的口子。
阿蠻的身側(cè)頓時皮肉翻開,血流如注。
他剛才被那些執(zhí)法官和山匪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就算現(xiàn)在咒具在手,也漸漸占了下風(fēng)。
阿蠻大口的喘著粗氣,龍哥一臉不屑的看著他,嘴角掛起一抹陰狠的笑。
“有咒具又怎么樣,孤兒院的那些崽子還不是被殺干凈了,等你死了,我就用這把矛把這小崽子的頭砍下來!”
阿蠻心頭一顫,提起斷矛瘋似的沖向龍哥。
“我要你死!”
龍哥順手推了兩個人過去,擋住了阿蠻的攻擊。
“阿蠻哥!冷靜!別中計!”
白銘覺得大事不妙,阿蠻此時失血已經(jīng)不少,還被激怒,頭腦發(fā)熱,意識已經(jīng)漸漸不清楚了!
白銘攥緊了匕首,朝著他們兩個沖了過去,想要阻止阿蠻。
而龍哥還在喋喋不休。
“孤兒院的那個瘦女人跪在地上求我們放過那個最小的孩子,你猜,結(jié)果是什么?哈哈!”
“我要殺了你?。 ?p> 血練橫飛,白銘奮力地抓住了阿蠻地衣服,巨大的力道將他向后拖了一下,才不至于讓他被迎面而來的數(shù)條鋒利的魚線割成碎塊。
阿蠻的矛幾乎抵在了龍哥的胸前,若是白銘不將他拉回,他一定會和龍哥拼命,想要同歸于盡。
阿蠻流了太多的血,他雙眼無神,回頭看了一眼白銘,重重的倒了下去。
斷矛脫手的瞬間,光芒便漸漸暗淡了下去。
“阿蠻哥……”
白銘的腦子似乎一瞬間空了。
都是他的錯。
明明擁有腦書,明明上面出現(xiàn)了文字,卻還是沒能避開圍捕。
自責(zé)感涌上心頭,胸腔中的血液如同干涸了一般,如此滯澀……
龍哥看到這幅場景,對著白銘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小雜種,不謝謝我嗎?你們馬上就可以和所謂的家人團聚了?!?p> “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白銘低著頭,默默的把阿蠻背在身上,瘦弱的身軀背著壯實的阿蠻,十分不協(xié)調(diào)。
龍哥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將彎刀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方向,反手朝著白銘刺下去。
一道紅色的光芒劃過,他手中的彎刀瞬間斷成了兩截。
那可是堅韌的鍛鐵彎刀!
龍哥的眼神中終于沒了之前的狂妄,被驚異取代。
白銘面無表情的抬起頭,他不知何時拿起了阿蠻的咒具,竟一矛斬斷了鐵制彎刀,要知道這連阿蠻都難以做到!
斷矛散發(fā)著妖異的紅光,如此強盛,讓天上那雙血月都自愧不如。
白銘感覺到斷矛的柄上伸出了無數(shù)的尖刺,在吸他的血,使矛身變得沉重。
“媽的,回光返照是吧!”
龍哥有些慌張,不過他還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搶過了一旁手下的劍。
咒具貪婪的吸取著白銘滾燙的血液,又將源源不斷地力量反饋回來。
白銘的每一寸皮膚,每一次骨骼的移動,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這也許是力量的代價,但他求之不得!
龍哥看準時機,一把將身邊的山匪推向了白銘。
白銘握著矛的手直接從山匪的胸口穿了過去。
他已經(jīng)開始控制不住力度了,咒具……似乎隨時都會讓人陷入瘋狂。
龍哥在矛插入山匪身體的一瞬間舉劍砍下去,而白銘卻輕松的將矛向上揮舞。
“鐺——”
斷矛抵在了龍哥的胸口。
咒具將白銘面前的人劈成了兩半,就像是劃過一張紙,沸熱的血像是噴泉一樣炸開,在半空中成了一朵妖艷的花。
龍哥手中的劍斷了。
阿蠻從白銘的背上滑落,白銘單手發(fā)力,斷矛快成了虛影,瞬間刺出了許多下。
矛尖插入了龍哥的胸口、額頭、腹部、脖子……
他的身體快速的干癟了下來,就連剛剛被立劈的尸體也被吸干了血液。
此時白銘手中的斷矛重若千鈞,他體內(nèi)也一陣虧空感,卻在快速的恢復(fù)著,只是肚子越來越餓。
他一定是瘋了……竟然流出了口水。
看見龍哥被捅成了篩子,那些嘍啰一時間不敢靠近。
“阿蠻哥,我?guī)慊丶摇?p> 白銘彎腰再一次將阿蠻背起,喃喃的說著。
“你要說話算數(shù),你說的……要在劉媽面前夸我……”
“你一定得去說!劉媽最信你的話,我去說……她肯定又說我耍小聰明?!?p> “哥……別留我一個人……”
【倒計時:零】
【濁卿:不要讓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