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神秘古廟
隨從哭道:“高爺,我這就把那幾個看牢房的叫過來問話!”
高謹川嘆了口氣,“去吧,問個清楚也好,總得給沈子良一個交代?!?p> 他緩緩起身,仔細檢查鎖芯,發(fā)現(xiàn)并無絲毫破損,莫非是自家人所為?
他走進牢房,看到床單的褶皺,走上前用手探了一下溫度,余溫尚在。
屋子里沒有一丁點打斗痕跡,也沒有絲毫血跡,說明王安不是被迫離開。
要么是自己有通天之能,不聲不響地破鎖而出,要么就是有外人進來營救,或者是迷暈帶走。
可人是在自己的地界失蹤的,作為主要辦案人,根本脫不了干系。
若是自己就這樣出去,恐怕會迎接沈子良的全部怒火。
高謹川承受不起。
思來想去,他終于打定主意。
若是這么做,至少還有回旋余地,甚至有可能戴罪立功。
背后傳來輕微腳步聲,這瞞不過武學大師高謹川,他皺眉問道:
“牢卒人呢?怎么就你自己回來了?”
“高爺,是我?!?p> 高謹川猛地回身,一臉的不可思議,驚問道:“怎么是你?”
站在他面前之人,穿著同款牢卒服飾,笑意盈盈,正是半個月前賄賂他一皮箱黃金的木先生。
木先生眼攜笑意,道:
“事發(fā)突然,請高爺恕在下無禮,請問高爺,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步,您打算怎么辦?”
高謹川嘆了口氣,道:
“看來外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人在我這失蹤的,關(guān)外軍虎視眈眈,我也只能實話實說?!?p> 木先生微笑問道:“實話實說?高爺是不是要把咱們做交易的事說出去,以一個悔過的姿態(tài)博取沈子良的同情?高爺,您這樣做可實在不講究。”
高謹川雙眼寒芒一閃,不露聲色道:
“怎么會?高某人這點信譽還是有的?!?p> 木先生臉上仍然帶著職業(yè)微笑,“高爺,您剛才右手拇指展開,整只手向后移了半寸,整個人重心下壓,顯然是準備要拔槍滅口,難道這就是你的信譽嗎?”
高謹川心頭一緊,臉色變了再變。
木先生繼續(xù)道:“我們給你一千兩黃金,讓你關(guān)王安一個月,可是半個月他就失蹤了,這筆交易該怎么算?”
高謹川猛沖一步,厲聲道:“那就到少帥面前算吧!”
他整個人擋在牢門前,想要抓個活口,用來抵罪。
木先生嘴里發(fā)出咯咯的笑聲,在月光的映射下如同從地獄走出來的魔鬼。
只見他從懷里掏出一副手套,緩緩戴上。
高謹川冷笑道:“裝神弄鬼!”一記鞭腿掃出,被對方輕松躲過后,又是七八記連環(huán)腿,腿腿生風。
他的腿法力道不輸沙連山,速度猶有過之。每一條腿都能劈碎磚石,如果有一腿踢中,對方便會立即喪失戰(zhàn)斗力。
可木先生卻躲過了每一腿,仍有余力。
高謹川終于收腿,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對手。冷汗開始從臉頰滲出,這姓木的是哪里的高手?
從身法看,有南派輕功的功底,卻比南派輕功更加詭異莫測。
他突然想起了一個組織,瞳孔瞬間緊縮。
木先生微笑道:“高爺好腿法,可為什么停下了?”
“我停你媽!”
高謹川蹭的一下將插在背后的手槍掏出,厲聲道:
“你特么再快也快不過子彈!”
說完,立即扣動扳機!
只有頂針撞擊槍膛的聲音,想象中的槍響聲、面前人中槍后的血流如注都沒有發(fā)生。
高謹川難以置信地盯著手中槍,口里說不出半點話來。
木先生微微一笑,從懷里掏出一把一模一樣的手槍,道:
“高爺,您的愛槍在我這?!?p> 高謹川猛然一個虎躍,直奔對方而去,大叫道:
“我跟你拼了!”
志在必得的一撲,卻撲了個空。
木先生像陀螺一樣滴溜溜轉(zhuǎn),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躲到高謹川身側(cè),笑道:
“高爺好身手,若是平時,我倒想陪您好好玩玩,可如今沈子良身邊的高手都在外面,只能陪您到這里了!”
高謹川的配槍被他挑在手中,輕輕扣動扳機。
噠……
手槍上安裝了消音器,槍響聲并不大。
高謹川仍站立在原地,臉頰左側(cè)太陽穴上爆出一個血洞,鮮血汩汩流出。
撲通!
看著倒在地上的尸體,木先生一臉冰冷,走上前將手中的槍放在高謹川的左手上,做出一副自殺的場景,隨后身形一閃而逝。
“高爺,高爺!”
捕快和獄卒發(fā)現(xiàn)牢房里的慘狀,頓時痛哭流涕。
事情馬上驚動了沈子良,他帶著衛(wèi)隊在捕快的帶領(lǐng)下進入牢房,見到高謹川后,也倒吸一口涼氣。
“他怎么死了?”
牢卒哭訴道:“少帥,王安失蹤了,高爺自覺對不起少帥,自己了斷了!”
“什么?”沈子良眉毛豎起,一把拎起牢卒衣領(lǐng),怒道:“你說王安失蹤了?”
牢卒哭著點頭道:
“剛才來接王安出去時,發(fā)現(xiàn)門鎖早就被撬開了,里面一個人影都沒有!”
曹國豪上前一步,低聲道:“少帥,要不要立即派人在全城尋找,若有必要,可以立即向趙天華請求協(xié)助!”
趙天華是淞浦本地軍閥,手掌重兵,如今與關(guān)外軍關(guān)系曖昧,若是提出這個請求,趙天華定然會幫,但沈子良就算欠下這個人情了。
瘦竹竿張三輕聲道:“少帥若不想讓趙天華幫忙,咱們的人應(yīng)該也夠用,掠走王安之人應(yīng)該走不遠!”
沈子良在牢房里環(huán)顧一圈,突然仰頭大笑,就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曹國豪疑問道:“少帥何故發(fā)笑?”
沈子良搖頭道:“我笑的是你們,當然還有我自己。咱們一個個都擔心那家伙的安危,以為他已受不測?!?p> “可咱們都想多了,憑那家伙的能力,一間小小的牢房怎么可能困得住他?”
“收兵回營!”
黑云籠罩月光,遮住整片天空,連半點星光也無。
一條黑影從大牢墻外躥過,如一只飛檐走壁的野貓,躲過了每一盞燈的照射。
黑影飄然落地,回頭望見上百輛軍車,嘴角咧出一抹冷笑,迅速上了一輛吉普車,疾馳而去。
吉普車不打車燈,可駕駛員對路況熟稔的出奇,仿佛閉上眼睛也能找到路,七轉(zhuǎn)八轉(zhuǎn),終于停下了。
??康牡胤骄尤皇且蛔吧缴?,旁邊便是一間破落的古廟。
駕駛員開門下車,借著古廟里稀疏的光芒,可以認出此人正是殺死高謹川的木先生。
木先生站在古廟前,不急著進去,反而嘴里發(fā)出一種奇怪的“咕咕”聲,像極了鴿子。
古廟里的燈光滅了,又立即燃起,隨即再次滅掉。
如此重復(fù)三次。
木先生嘴里又發(fā)出如老鼠般的“吱吱”聲,廟門這才打開。
三個看不清長相的黑衣人從廟門走出,他們步伐同頻,每一步邁出的距離都出奇的一致。
中間的黑衣人停步,身后兩側(cè)的兩人也隨之停下,就像中間人的兩只影子。
為首的黑衣人冷聲道:“你怎么來了?”
木先生恭敬道:“事情有變,不得不提前到來?!?p> 為首黑衣人道:“你應(yīng)該知道規(guī)矩,這個地方不能帶任何外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