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突然的消失
好久,周荔才輕舒了一口氣,抬眼望向祁倦。
男人低垂的目光里帶著幾分心疼幾分憐愛幾分柔情,成分復雜地估計連他自己都理不清楚。
他眼神不明地看著近旁的周荔,其實很想問她當初為什么會離開,高中時去了哪所學校,還有這幾年是如何生活的。
只是周荔沒什么話也沒說,很柔靜地笑開,似乎已經釋然,反倒讓他感到一陣沒來由的沉重,終究什么也沒問。
想到她唯一的至親已經離開,周荔的性格純粹又倔強,清冷又堅韌,對自己還有一股狠勁,這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過過來的。
心念至此,祁倦把細長的棉簽別在食指和中指間,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她柔順細軟的發(fā)絲。
突然,長臂一勾,伸手攬過女孩薄薄的背脊,把她輕攏到懷里。
祁倦突兀的動作讓周荔一時僵在他的懷里沒有動,大腦一片空白,片刻后細肩松懈下來。
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祁倦火熱的身體溫度,臉頰緩緩泛起紅暈,這點紅色一直牽動到耳后。
兩個人保持著一種詭異而默契的安靜。
過了半分鐘,周荔的神色緩了緩,眼神微動一下,張開薄唇打破了這種安靜:
“外婆去世已經好幾年了,我現(xiàn)在沒事。”
她的聲音沉靜,比平時低啞了一些。
祁倦低低地“嗯”了一聲,輕拍了拍她的薄背,寬大的手掌親昵地握了握她的肩頭。
臉稍微往她的方向貼了一點,眼眸低垂,磁沉的聲音從喉間溢出:
“其實,那年的生日我有話要對你說。”
周荔一愣。
“抱歉,我當時……”
她剛想從祁倦身上起來解釋,但被男人手臂的力量圈住。
身子頓了一下,聲音里帶著歉意,“當時離開地太匆忙了?!?p> 六年前的那個夏天,祁倦和周荔一個高中畢業(yè),一個初中畢業(yè)。
他的生日在7月18日,中考志愿填報的前一天。
祁倦向來沒有舉辦生日會的興趣,雖然這種儀式似乎確實是富家豪門的慣常操作。
但那一年的生日,是祁倦主動提出要辦的,而且還是他親自組織的,除了知根知底一起長大的發(fā)小外,只邀請了周荔一人。
遺憾的是,她爽快地接受了邀請,卻沒有出現(xiàn)。
*
“現(xiàn)在還疼嗎?”
男人低沉清朗的聲音從上方落下來。
……?。?p> 周荔愣愣地抬頭,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唰”地一下,紅了臉。
有些木然地搖頭,淡淡地回了一聲“沒事了”。
祁倦眸色微暗,指骨分明的手不經意地把她垂落的散發(fā)捋到耳后。
把藥膏擰上蓋子,重新放進藥盒,語氣很公式化:“24小時之后要熱敷,對局部血腫以及水腫的消退有效果?!?p> 周荔有些古怪又嫌棄地斜了他一眼:“知道了,別忘了我是學醫(yī)的?!?p>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又不靠臉吃飯?!?p> “再不靠臉吃飯,你這巴掌大小臉挨得住嗎?”
周荔細眉一蹙,抿著唇點了點頭:“確實挨不住,我臉皮薄,”
視線轉到前方的男人身上,迎上他的目光:“不像某人?!?p> 男人低低地笑了一聲:“大小姐,我祁某人之前被你打了一巴掌也緩了好幾天。
是不是說明,不是我臉皮薄就是你下手重?”
周荔一時間竟沒回想起祁倦說的是哪一回事。
她……打過他嗎?
印象里二人“唇槍舌戰(zhàn)”比較多,真刀真槍地動手還沒有過。
祁倦的視線在周荔的臉上轉了一圈,女孩兒的神色有些茫然,凝眸思索著。
“看來我白挨了你一耳光,在我這兒作威作福慣了一出去就被人給欺負的小可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