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小少爺死鴨子嘴硬
商行言手上的座椅落了空,不由得動作一僵,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但他到底也是在商場上一手遮天的,很快便調(diào)整了臉上的表情,溫和地招待著眾人坐下,自己則坐在姜離的右手邊上。
杜仲將一切看在眼里,嘖嘖稱贊,一出門就忍不住激動在群里發(fā)消息刷屏:臥槽臥槽兄弟們你們今天見了嗎?小嫂子今天帥呆了!酷斃了!那個藐視全場的眼神,跟陸哥簡直一模一樣!不對,比陸哥還帥!又美又颯,我宣布,從今后小嫂子就是我唯一的神!
宋朝朝朝:???你見到小嫂子了?是陸哥朋友圈發(fā)的那張還是現(xiàn)場?
路鳴不飛:看他那么激動,肯定是現(xiàn)場了。快快快,拍照拍照拍照!
胖子:拍照+1,搞快點搞快點!
杜仲咔咔咔偷偷拍了幾張,其中一張是姜離雙腿交疊,手里握著高腳杯,眼神倨傲清冷掃視著對面笑得諂媚的一個男人。
群里一陣驚嘆,商陸對此頗有些得意,背靠著沙發(fā)擼著起司醬湊過來的腦袋,興味盎然地將杜仲發(fā)過來的照片一一保存。
胖子:不過陸哥,小嫂子今天穿這樣出來,你不吃醋啊?
商陸挑挑眉,慢條斯理地打著字:我吃醋是我的事,她喜歡為什么不能穿?
宋朝朝朝:所以陸哥這是承認(rèn)自己吃小嫂子的醋了?
商陸動作一僵,揚手將起司醬推到一邊。
【您撤回一條消息】
【宋朝朝朝已被禁言】
商陸:她喜歡為什么不能穿?
眾人:……
杜仲這時又發(fā)過來一張照片,商陸點進(jìn)去一看,眉腳亂跳,一口氣沒上來,起身拎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艸,同學(xué)聚會,他怎么忘了商行言也是她同學(xué)?
商陸:房間號發(fā)給我。
整場聚會姜離成了全場焦點,李薇一改先前高傲的態(tài)度,坐在姜離左邊和她攀談著,即便是有人刻意扯些話題忽略冷落姜離,李薇也會不著痕跡地cue姜離兩句,將她帶動到話題里面。
班主任對姜離方才忽視自己后又坐上主位的行為很不滿,渾濁的眼神嫌惡地在姜離身上一掃而過,跟身邊的女生說:“穿成這樣出來聚會,真不知檢點,和當(dāng)初一樣,像出來賣的。”
那個女生尷尬地抬頭看了眼姜離,她正專注切著手上的牛排,聞言抬眸看過來,眸中清冷肅殺,令人不寒而栗。
她打了個冷顫,勉強擠出一個笑,敷衍地應(yīng)付著班主任的話:“也不能吧老師,這不就是夏天的正常穿著嗎,而且穿衣自由現(xiàn)在……”
“什么狗屁的穿衣自由?”班主任氣得臉上的褶子擰成一片,“又露胳膊又露大腿的,哪個正經(jīng)人家姑娘穿這樣?”
一些男人一聽這話都是會心一笑,嘴上不敢說什么,但是黏在姜離身上的眼神惡心得要命。
商行言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姜離一眼,她正偏頭聽李薇說著什么,似乎并沒有被班主任這番話影響到。
他轉(zhuǎn)身從椅背上撈過自己的西裝外套,要替姜離搭上,還周到地替她尋了個借口:“阿離,空調(diào)溫度有點低,你先穿我的外套?!?p> 姜離插起一小塊牛排放到口中細(xì)嚼慢咽,聞聲淡淡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不知為什么,她突然想起來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好像從來沒穿過喜歡的吊帶和裙子。
他總是說太短,太暴露,或者不適合她,他會吃醋。
要么讓她在外面套上一個開衫,要么讓她換成長裙再和他出去。
她不明白的是,那明明就是普通的吊帶短裙,她只是想在炎熱的夏天涼快一點,漂亮一點。
但她每次都還是會按照他的意思換上保守的T恤和七分褲,那時她身邊只有他一個人,她想象不到失去他是什么感覺。
商行言給她帶來的影響太大,以至于他突然分手消失后,她總覺得天要塌了。
但是現(xiàn)在看來,天也沒有塌,她卻可以穿上自己喜歡的衣服在該漂亮的時候漂亮。
姜離搖搖頭,“謝謝你,但是抱歉,我不需要?!?p> 她抬手扯下被他披在肩頭的西裝外套,一臉淡漠地重新塞回到他的手里。
商行言再次被拒絕,臉上有些掛不住,不免輕嘆了一口氣,銳利的眼神透過鏡片打在姜離面上,無奈道:“阿離,我是為你好。”
“裴神,人家姜大美人不需要,你也別多管閑事了。”商行言旁邊一個人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一片好心被當(dāng)成驢肝肺,實在劃不來。”
“確實多管閑事?!苯x抬眸睨了他一眼,繼續(xù)切著牛排,語氣淡淡,“知道多管閑事了就該閉嘴?!?p> “你!你怎么跟人說話的?”那人臉上又羞又惱,但礙于這么多人在場,不好發(fā)作,只能故作硬氣地拍了拍桌子。
“就是,姜離,都是同學(xué),你怎么說話的?”班主任也看不慣她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說教的習(xí)慣又上來了,“還不快給人道歉?”
姜離繼續(xù)吃著,不理他。
班主任見她這樣無動于衷,更氣了,“啪”地拍在桌子上,手邊的瓷碗被他震得摔在地上,成了碎片,“跟你說話呢,聽見沒?還不快給人道歉?”
姜離慢條斯理地咽完最后一口牛排,然后從容地抿了口拉菲酒,才徐徐抬頭,讓門外守著的服務(wù)生進(jìn)來:“麻煩你把碎瓷片收拾起來,賬單就直接遞給對面那位先生就可以,原價兩萬一只,打個八折賠償就可以。”
“好的,老板娘。”
“你!”班主任又氣又驚,兩萬一只,即便是打完折也得要一萬六,他教了這么多年書,一個月的工資最高也才一萬多,讓他賠償?
做夢。
班主任能屈能伸,態(tài)度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臉上堆著笑,語氣也不像剛才那么咄咄逼人,“姜離,我們都是老相識了,這點兒錢你該不會也要吧?”
“老師連這點錢都出不起嗎?”姜離抽出兩張紙巾擦了擦嘴,神色清冷卻帶著顯而易見的譏諷。
班主任臉色由白變紅再變紫,自然聽得出來姜離是在奚落自己。
但人的尊嚴(yán)在金錢面前,顯得格外不值一提,他訕訕陪著笑,“我就一教書的,你呀,就別拿我打趣兒了。”
“既然老師都開口了,老婆,再打個折唄?!鼻逶绞枥蕝s又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魝鱽?,眾人循聲看過去,只見一個寬肩窄腰身形高大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皮夾克,腳踩黑色馬丁靴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