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山。
據(jù)老一輩的人說,虎頭山因為常年有老虎出沒而得名,離雙平村不算遠(yuǎn),卻也不近,大概有八九十里。
和谷玄城剛好是兩個相反的方向。
由于那邊多是連綿不絕的山脈,所以人煙罕跡,偶人有至,也多數(shù)是下陷阱的獵戶,或者采藥的藥農(nóng)。
平常人基本都不會到那個地方去。
然而。
想不到的是,現(xiàn)在居然有一伙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山匪,占領(lǐng)了那個地方。
按之前陳伯母所說,這伙山匪來的時間應(yīng)該不長,還需要青壯年去挖山洞和水渠——
關(guān)清妍看到滿臉殺氣的蘇悅消失在村長家的院子外面,她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就急忙跑進(jìn)屋內(nèi)跟李蕊衣說道:
“蕊衣姐,姐夫他走了,現(xiàn)在怎么辦呀?”
李蕊衣臉上始終都是清清冷冷的神情。
此刻。
她望了一眼安詳躺在床上的村長,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陳伯母,開口道:“清歡,清妍,你們倆先帶陳伯母還有這小丫頭回家,我過去看看。”
說著,轉(zhuǎn)身出了屋。
她是不知道虎頭山在什么地方的,但她可以感受到那股滔天殺氣所在的方向。
李蕊衣抬首望了望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的天空,身影緩緩升起。
下一秒。
她的身影便驟然消失在了夜空中。
前邊。
也不知道是被風(fēng)吹的,還是腦充血引起的,蘇悅雙眼已是一片猩紅,他拖著手中從空間鐲里拿出來的大砍刀,以極其快的速度往前飛。
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姿態(tài)。
就在距離虎頭山還有一半的距離時,身后傳來了一道破風(fēng)聲,蘇悅本能地轉(zhuǎn)身向后劈出一刀。
颯——
刀芒劃過,照亮半個夜空。
李蕊衣清冷的雙眸閃過一抹錯愕,但很快的,她就反應(yīng)了過來。
她抬起纖細(xì)潔白的玉手,向著前方輕輕一抹。
剎那間。
在她前方半米處,出現(xiàn)了一層厚厚的冰層護(hù)罩。
砰——
咔,咔,咔——
刀芒砍在冰層護(hù)罩上,發(fā)出了一聲巨響,并且伴隨著一陣陣冰層碎裂的聲響。
但是——
冰層護(hù)罩并沒有就此被刀芒破開,而是出現(xiàn)了如蛛網(wǎng)一般的裂痕。
眼看一擊不中,蘇悅便想抬刀再劈砍出一刀。
就在他提刀之時,李蕊衣身影一閃,饒過面前的冰層護(hù)罩,出現(xiàn)在了他的跟前,然后抬起玉手,輕輕點在他眉心之上。
一道寒氣通過玉指進(jìn)入到蘇悅腦袋中,片刻的功夫,原來發(fā)熱得快要冒煙的頭腦也慢慢冷卻發(fā)來。
他猩紅的雙眼漸漸恢復(fù)正常。
看著跟前大小姐點在自己眉心的玉指,蘇悅眨了眨眼:“大小姐,你怎么在這里?”
李蕊衣暗暗翻了個白眼,爾后,又緩緩收回手:“冷靜了?”
蘇悅覺得自己挺冷靜的,從頭頂冷到腳板心那種。
但看到自己手中不知何時從空間鐲里拿出來的刀時,又覺得可能剛才不是那么冷靜,所以,他只得點了點頭:
“嗯,冷靜了。”
李蕊衣瞥了他一眼:“既然冷靜了,那就走吧?!?p> 說著,轉(zhuǎn)身,向前飛去。
蘇悅把刀收回到空間鐲中,悻悻然跟在后面飛,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大小姐身上的氣息不太尋常。
感覺跟自己的氣息好相似。
嗯?
難不成——
蘇悅眉頭皺了皺,飛快了些許,跟在李蕊衣身邊,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大小姐,你的氣息......”
沒等他說完,李蕊衣便偏過頭望著他:“有什么問題?”
語氣很淡然,也清冷。
蘇悅臉色僵了僵,擺手道:“沒...沒什么問題,就是感覺大小姐的氣息和別的武者不太一樣。”
李蕊衣淡淡回了一句:“你的氣息也不同尋常?!?p> ?!
這話倒是讓蘇悅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他想了想,便岔開話題道:“大小姐現(xiàn)在什么修為了?”
“你呢?”
蘇悅攤了攤手:“武士境后期,之前打擂臺時,大小姐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
李蕊衣微微頷首:“武士境的武者是不會飛的,最低也要宗師境才可以?!?p> 呃......
蘇悅臉色微微一僵,隨即擺了擺手:
“法技,我這不是在機(jī)緣巧合之下領(lǐng)悟了御風(fēng)的法技了嘛,之前和李廣賢說過,他應(yīng)該也和你說過吧?”
這次,李蕊衣沒有再言語。
兩人就這樣默不作聲的向著虎頭山的方向飛去。
......
......
另一邊。
對于大小姐的所說的話,車夫也不敢怠慢。
他以兩匹馬跑得吐舌頭的速度,回到了谷玄城。
剛回到李府,他都來不及把馬車放好,便急急地跑去后院找李元文,并且告訴他大小姐所交待的事情——
此時。
李元文正在后院打著‘李家霹靂拳’。
正打得興起時,一名小廝跑了上來,要不是他拳速收得快,小廝大概率已經(jīng)身首異處。
李元文皺了皺眉頭:“說了多少次了,我打拳時,不要跑出來。”
小廝臉色一片煞白,軟倒在地上。
他看著站在跟前的家主,結(jié)結(jié)巴巴道:“剛...剛才送大小姐和姑爺回去的車夫在外面,他說大小姐家里出事了......”
蕊衣家出事?
這怎么可能,誰能打得過他們夫妻倆?
難道是——
李元文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臉色頓時一變,也不管軟倒坐在地上的小廝,便急忙向著后院門店口走去。
后院入門處,車夫正在外面來回踱步。
見到家主出來,他便急忙上前拱手道:“家主,姑爺和大小姐家出事了。”
李元文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走到后院入門處,瞥了車夫一眼,說道:“別賣關(guān)子,姑爺家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趕緊一字不留詳細(xì)說一遍。”
來到李府這么多年,家主一直都是儒雅的形像,從來沒見過他臉色如此陰沉。
當(dāng)下。
車夫也不敢多久,趕緊把之前陳伯母所說的事情,一字不留地復(fù)述了一遍,話末,他又補(bǔ)充道:
“大小姐說了,只要跟家主說,家主便會知道怎么處理的。”
聽到不是想像中的那些人之后,李元文臉色慢慢緩和下來。
當(dāng)聽到車夫后面這一句話時,他眉頭一挑:“我知道怎么處理?”
車夫猛地點了點頭:“是的,大小姐說了,跟家主說了這件事,家主就知道該怎么處理了的?!?p> ??
我知道怎么處理?
我知道過鬼。
李元文在后院入門處,來回踱步了兩圈,嘴里喃喃道:“山匪,哪來的山匪?”
片刻之后。
他向李府外面走去:“備車,去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