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來自虛空
從槍架上取下五支M16突擊步槍和配套的彈匣，維克又拿了四箱兩千發(fā)容量的子彈盒，他找到了一個裝槍的大號槍袋，一股腦的放進(jìn)去。
再帶點其他的吧。
拎起槍袋，感覺還能放下一些別的武器，維克將目光投到上鎖的鐵柜，徒手?jǐn)Q斷了外置的柜鎖。
鐵柜的里面，裝著一排漆黑的格洛克手槍，下方碼放著幾盒九毫米手槍子彈，他拿了十支格洛克手槍，把全部的手槍彈和備用彈匣一起裝進(jìn)去。
鼓起來的槍袋，估計快有一百多斤了，維克背上它，走出警察局。
此時，昏暗無光的公寓地下停車場內(nèi)，土制的燃燒瓶點燃了一只蜘蛛狀的異變體，它的身前倒伏下兩名老兵，持太刀的圣經(jīng)男，雙眼冒出詭異的紅光，一雙手臂的表面，泛著深紅的脈絡(luò)，沿血管向上，直通他的心臟。
另一位幸存者尹智秀呆呆地望著這場對峙，他們一行四人剛找齊能使用的車輛，這只蜘蛛異變體突然出現(xiàn)襲擊他們。
“我知道我的救贖主活著，末了必站在地上。我這皮肉滅絕之后，我必在肉體之外得見上帝！”
圣經(jīng)男心臟有力的鼓動，他念誦完后，舉刀迎上體形大過磨盤的蜘蛛異變體。
雪亮的刀光劃破陰暗的空間，蜘蛛異變體刺向圣經(jīng)男的一對前爪，切斷灑出綠色的汁液，他閃開蜘蛛異變體吐出的一灘蛛網(wǎng)，腳踏在一旁的水泥支撐柱上，整個人順勢跳躍到半空，借勢轉(zhuǎn)身一刀斬落！
“阿門?！?p> 圣經(jīng)男甩干刀身上的汁液，在額頭和胸口畫出十字，身后的蜘蛛異變體，頭部滑落掉地，他的手伸入其中，一塊綠豆大小的晶體，被取了出來。
“這是什么？”
尹智秀喘息著支起身體，走到近前，看著圣經(jīng)男掌心的晶體，問道。
“或許是主的饋贈吧，服下它將獲得前所未聞的力量，但也要承受它帶來的苦痛，每使用一次，程度就將加深?！?p> 圣經(jīng)男沒有隱瞞的意思，昨晚他獨自擊殺一頭異變體后，快要傷重而亡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這東西，鬼使神差的服下，不僅傷勢恢復(fù)，人也變得有些異樣，只是每當(dāng)使用它的力量時，總會受到精神上的折磨。
“你，需要嗎？”
他將晶體遞向尹智秀，那東西的表面沾染著腥臭的汁液，看到對方厭惡的搖頭晃腦后，簡單的用襯衫衣袖擦干凈，仰頭吞咽下去。
我的力量，還不足以庇護(hù)主的羔羊，必須要變得更強！
圣經(jīng)男懷抱這樣的心態(tài)，盤腿靠在水泥支撐柱下，服后晶體后，將有一波精神上的強烈沖擊，如果不能抵御，他說不定也會變成那些丑惡的怪物。
“尹智秀，麻煩你看到我支撐不住的時候，用它砍下我的頭顱，一定不要猶豫！”
他將視若第二生命的太刀遞交給尹智秀，閉上眼，準(zhǔn)備迎接那波精神沖擊。
“??？！”
尹智秀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說，但還是接過太刀，昏暗的地下停車場，再次安靜下來。
雪白的空間，白茫茫一片的干凈異常，圣經(jīng)男鄭載憲腳進(jìn)淹沒腳踝的水池，四下望去，空無他物。
“放棄吧，你是拯救不了這個正在毀滅的世界的。”
水池中冒出一個與他相同模樣的男人，只是雙眼完全漆黑，開口勸說道。
“又是你？我還以為會有新花樣呢！”
鄭載憲見過這個偽裝成自己的家伙，第一次服下晶體的時候，它就現(xiàn)身于這片精神空間，那時它的氣焰囂張，揚言要吞噬他的靈魂。
“我們來自虛空，數(shù)目無窮無盡，先行者不過是隨處可見的炮灰，無上的至尊們還在跨越時空的裂隙，像你們這樣原始的世界，我們毀滅了無數(shù)，吞噬了無數(shù)，難以計量?！?p> 它認(rèn)真的述說，這特殊的生命個體意志頑強，它才有陪他聊聊的興趣，那些一觸即潰的凡物，不值它為此停留片刻。
“你的手段呢？這次怎么不用了？”
鄭載憲穩(wěn)定心神，主動對它挑釁，第一次遭遇的時候，施加于他腦海的無數(shù)人類被殘殺處刑的記憶片段，是這家伙的主要攻擊手段。
“呵呵，我的存在超乎你的想象，要是現(xiàn)出原身，你只目睹一眼，就將魂飛魄散，不過我更好奇，你堅持的信念，能撐多久？”
它并不惱怒，悠然自若的說出想法，身形逐漸化為純凈的水滴，匯入無邊無際的水池。
“別讓我失望喔，信仰者。”
它留下一句期許，和這片空間一起，消失不見。
睜開眼，鄭載憲抬頭看到緊張兮兮的尹智秀，展顏微笑。
也許我拯救不了世界，但也要保護(hù)身邊的人，至少在我倒下之前。
他這樣想，伸手接過了太刀，眼神重新變得堅定無比。
“這些武器，夠用了吧?！?p> 回到公寓大樓的維克，解下背上的槍袋，拉開拉鏈，露出里面的槍支彈藥。
“完全夠了，甚至超過我的預(yù)期。”
李恩赫正在給自己包扎傷口，他的手臂，受到嚴(yán)重的割傷，應(yīng)該是遇上異變體了，能保住一條命，已經(jīng)不是一般人了。
他發(fā)給維克一個對講機，解釋說。
“頻道已經(jīng)調(diào)過了，一公里內(nèi)都可以通訊，如果空間寬闊沒有阻礙的話，甚至理論上能有七八公里的通訊距離?！?p> 維克收下對講機，這東西加裝了一個伸縮天線，看上去是從別的設(shè)備上拆下來的。
“除了天臺上必要的觀察員，大家都來一樓拿武器?！崩疃骱找蔡统鲆粋€對講機，對著它說。
不多時，人們在一樓的居委會辦公室集合，他們看到桌上排列的幾支M16步槍和格洛克手槍后，打量維克的目光都變得有些不一樣。
“金大鐘士官和崔民浩軍曹在找車的任務(wù)中陣亡了，我們拿三支M16，你們年輕人服役用的是k2步槍吧？我可以教你們用?！?p> 輪椅上的老兵鄭長官，肩膀上的軍階是二杠三星，他嘆息一聲，對大家說道。
“可以，槍要盡量分配給有經(jīng)驗的人?！?p> 李恩赫點頭同意，維克突然向后望去，神情有些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