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監(jiān)獄風云(下)
囚犯們都不是庸人,甚至因為周圍彌散著食物的香氣,他們的腦袋比在監(jiān)獄里更靈活,李森說完的瞬間,他們便從他的話中提取出關鍵信息。
只要堅持下去,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有肉吃,一個半月后,上擂臺,與武魂學院的人對決,贏了他們就能走出監(jiān)獄,輸了則死在擂臺上。
一瞬間,所有人的腦袋飛速運轉,進行這一艱難的抉擇。
他們都不傻,以受限之體,去對抗魂師,特別還是武魂學院出來的精英魂師,這可以說是送死的活計,于是,沒過多久,一個人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李森旁邊的食物,舔了下嘴唇,捏了捏拳頭,但礙于李森剛才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最終放棄自己瘋狂的想法,轉身離開。
第二個很快也起來了,接著第三個,第四個.....
李森看不起他們,連這可能是此生唯一一次能夠出去的機會都抓不住,活該在這監(jiān)獄里待一輩子,他并不可惜。
轉眼間,人去一半,只剩下八人。
這八人中,竟有七個體格健壯之輩,李森回想了一下,他們似乎都是剛被抓進來不久的,最長一人不超過兩年,因此在他們心中,可能自由會比生命更重要。
瘋鬼也在其中,他的身體是最差勁的,按理說應該堅持不了那么久,但是,他嘗試著使用李森幫助他進入的那種呼吸狀態(tài),雖然呼吸效果沒有在李森幫助下那么好,但也讓他緩解身體帶來的壓力。
時間飛逝著,轉眼間,過去三千個呼吸。
嘭。
最后第七個人堅持不住了,趴到地上,緩解了幾分鐘后,他起身冷哼道:“恭喜你們,獲得送死的機會,呵呵?!?p> 說完后,渾身哆嗦著轉身離開。
其他六人心中大喜,紛紛抬頭看向李森,等待他發(fā)號施令。
李森抬手道:“起來吧?!?p> 待眾人一一起身后,李森看著他們說道:“既然堅持下來了,我希望你們能一直堅持到最后,這一個半月的時間,我會幫助你們變得強大,不能保證你們能夠赤手與魂師對抗,但應該能撐到我解決對手,來解救你們?!?p> 眾人無語,李森從他們眼神中看出了不信任,不過他也不在意,指著旁邊已經涼掉的食物,道:“盡情享用吧,勝利者們?!?p> 話音剛落,六道身影撲了過來,宛如饕餮般,貪婪的將食物往嘴里塞。
李森面帶笑容的看著狼吞虎咽的六人,一一打量過去,腦海中浮現(xiàn)幾人的資料。
瘋鬼,真名費斯爾德,他的室友,十八歲,武魂噬血影蝠,被抓前是一名四十三級的強攻系戰(zhàn)魂師,四年前因為被發(fā)現(xiàn)吸食人血,被當成邪魂師逮捕,封印修為之前。
莉莉絲,六人中唯一的女孩,十六歲,身材嬌弱,武魂魅魔,被抓前是一名三十七級輔助系魂師,因為魅惑囚禁多名貴族,造成多起貴族慘死被逮捕。
武鋼,十八歲,武魂開山斧,被抓前是一名二十八級強攻系魂師,因為不滿所在地貴族增加賦稅,率領鄉(xiāng)眾吊殺貴族。
柯拉克,十九歲,武魂鉆山鼠,被抓前是一名三十四級強攻系魂師,因為不知名原因殺死武魂殿主教。
墨山,二十歲,武魂毒蜥,被抓前是一名四十二級強攻系魂師,被指控毒殺貴族。
墨水,二十歲,是墨山同胞弟弟,武魂毒蜥,被抓前是四十一級強攻系魂師,被指控毒殺貴族。
可以說,在座各位,除了他李森,全員皆惡人,不過也是,他們畢竟是從牢房里撈出來的,能有好人就奇怪了。
六人以極為夸張的速度,將桌面一掃而空,然后一個個挺著大肚子,躺在地上,哀嚎。
他們餓了太久,一下子吃很多,很容易出事故,但李森沒有阻止,而是放縱他們。
他先來到瘋鬼面前,往他胸口來上一拳,對于這招,費斯爾德很是熟悉,沒有抗拒,進入呼吸節(jié)奏后,依靠著快速流動的血液,帶動全身各項系統(tǒng)運轉,他的身體沉寂了許久,想要完全復蘇,需要巨大的能量,此刻腹部中的食物,正好為其提供能量。
其他人見到費斯爾德被錘一拳,不僅沒有痛苦,反倒還一臉舒爽的模樣,也就不反抗,任由李森操作。
很快,原先躺在地面上的六人,盤腿坐起來,一呼一吸都極為響亮與規(guī)律,身軀隨著呼吸節(jié)奏,在膨脹收縮,被撐開的肚子也在不斷變小。
李森知道他們要徹底吸收剛才所吃下的東西,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便自個找了個地方坐下,他閉上雙眸,調出鍛煉技能帶來的感悟,先前他只是粗淺的查略,他自己鍛煉就很夠用了,可如果要教授他人,卻需要再細細鉆研。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李森直呼錯失寶藏,從鍛煉的感悟中,他得到了許多能夠再將他戰(zhàn)斗力提升的東西。
一直到晚上,六個人才醒來,一睜眼,又是一桌香氣飄溢的食物,李森和善的看著他們,招呼他們前來進食,眾人臉色大變,可實力不足的他們,根本反抗不了李森,只能被迫,繼續(xù)進食。
而在遠處,獄卒的宿舍樓頂,典獄長揮手讓給李森送飯的下屬退下,他摸著下巴,冷笑道:“收了學院那邊的錢,還怕你真的搞出什么名堂,結果就這,學院那邊也是多心了,這群雜碎都已經被封印了魂力,還能有什么能耐呢?”
“不過學院那邊要是徹底安心,我還沒有這筆錢拿呢。”
他轉身,朝一旁自己的心腹說道:“去告訴學院那邊,叫他們做好準備,這個叫香克斯的家伙很不簡單,他對他的隊伍進行了可怕的特訓,短短一天,就已經讓他的隊員擁有匹敵一環(huán)魂師的實力,接下來可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
等心腹離開后,典獄長摸著自己臃腫的肚子,奸笑著道:“差點被撐死足夠可怕吧?老夫可是十分誠實的,言語中可沒有半點謊言啊?!?p> 深夜,武魂學院,院內會議廳,學院頂層領導再次聚集。
“各位,事情不妙啊,沒有想到教皇竟然插手這件事情,如果辦不好的話,恐怕在座還能剩幾人就不好說了?!?p> “該死,要不,讓預備參加大賽的隊伍上場?”
“已經沒機會了,陛下中午讓他們七個住進教皇宮,說是要親自指導,可笑,昨日還有人在那高興半天,說什么陛下英明。”
“大膽,老狗你敢質疑陛下!”
“你可不要亂扣帽子,我可沒有這個意思?!?p> “那你是什么意思?!?p> 眼看不對付的兩人又要掐起來,學院院長一拍桌子,喝道:“夠了,大難臨頭,還在這喧嘩,如若這一次不能拿下監(jiān)獄那幾人,陛下恐怕要對學院進行合理整頓,到時你們可以在墳里再吵不遲?!?p> 制止兩人后,學院院長眼神不善的看向,先前會議提出主意的那位年輕老師。
“拜爾曼老師,據(jù)監(jiān)獄那邊傳來消息,那個叫香克斯的很有手段啊,已經讓他的隊友們能有抵抗一環(huán)魂師的戰(zhàn)斗力了,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計劃不會出變故吧?!?p> 院長的威壓很平靜,但也很危險,如果一個不慎,恐怕就要面對這平靜下,隱藏的疾風暴雨了。
拜爾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冷靜說道:“院長,我認為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一定是監(jiān)獄那邊為了擾亂我們的陣腳,夸大了事實,那位典獄長您不是也知道,無利不起早的一個人,如果說受到限制的囚犯能對抗魂師,那么我們學院也不會肯定不會組織什么審判對決。”
“當初組織這個對決,不就是因為囚犯不會對魂師造成威脅,還可以讓學員們接觸殺人,同時還能審判囚犯罪行,那香克斯再強也只是一個例外,這種例外絕不可能再有第二,所以我的看法是,不用過多擔心?!?p> 聽了他的解釋,院長稍微冷靜了一些,他點頭看向拜爾曼道:“你的看法可能是對的,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校慶之日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監(jiān)獄那邊被教皇下過令,讓典獄長為我們傳遞消息可能是他最后能做的,無法更進一步,我們只能從我們這里下功夫?!?p> “校慶那日上場的隊伍,一定要是我們學院實力在預備參加高級魂師大賽隊伍之下,最強的七人,我們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亮!”
“是!”
教皇宮內,胡烈娜奮筆疾書,將心中浮現(xiàn)的甜蜜情話,轉化為文字寫在信上,停筆,將信折疊裝進信封后,她來到教皇宮門口,信使已經在等候,她認真囑咐了一些事情后,才將自己代筆寫的第一封情書交給信使。
看著信使走遠,胡烈娜正準備回房,突然眼角撇到一抹金發(fā),她轉頭望去,是跟在師傅身旁的那位實力高強的女仆,對方形色匆匆從外面回來。
胡烈娜趕忙躲閃開,待金發(fā)靚女進入宮殿內,她急忙跟上,一路尾隨來到師傅臥室門口。
房門即將合閉時,胡烈娜貼了上去,頂住大門,傍晚回來時她被師傅下達禁足令,她還聽說過香克斯來過教皇宮,因此她下意識的覺得,女仆在深夜從外面趕回,腳步急忙的緣由,應該有要緊的事情要匯報,而匯報的事情很有可能與香克斯有關。
她豎起耳朵正準備貼耳到門縫偷聽,突然有強光照亮她整張臉,她愣了一下,轉頭看去,露出傻笑道:“師傅,您還沒睡啊?!?p> 比比東看著這個傻乎乎的徒弟,皺眉想罵,但思索片刻后,她嘆了聲氣,道:“想聽就進來吧,你是武魂殿的圣女,不需要鬼鬼祟祟的?!?p> 胡烈娜不好意思的抓住睡裙,心想要不要拒絕,身體卻很誠實的跟著比比東進入屋中,等比比東坐回位置上后,金發(fā)靚女女仆才講述起今日在監(jiān)獄中的所見所聞。
“逼隊友胡吃海喝,還揍了隊友??!?p> 比比東聽了關于香克斯的迷糊操作,臉色一黑,她感覺香克斯并不打算認真對待她給予的機會,她這次可能很大概率要失望了。
她看向一臉沉思的胡烈娜,冷笑道:“你也聽見了吧,男人是一點都靠不住,以后不要別人展示給你什么,你就看什么,你要看的是別人藏起來的東西。”
胡烈娜若有所思說道:“師傅,你說香克斯是在用什么特殊的變強方法再幫助隊友嗎?或許會對我們隊伍有用,要不將他找來詢問一下?!?p> “你...你這丫頭真實被完全蒙蔽了,你見過什么變強方法是需要胡吃海喝的,簡直是愚蠢至極。”
比比東氣的站起身,揪住胡烈娜的耳朵。
“哎啊,師傅疼!”胡烈娜疼得眼角泛起淚花,委屈巴巴的。
見狀,比比東也不忍再下重手,她將胡烈娜看做親生女兒,將原本應該給予親生女兒的母愛都給了她,不愿看她受傷,也不愿看她被騙,她苦口婆心的說道:“我知道你對那個叫香克斯的混蛋騙慘了,但娜娜你要記住了,男人是最不可相信,無論之前他跟你說了什么,你都不要信!”
“師傅,我都跟您說過了,他沒有騙我什么,你怎么就不相信呢?”胡烈娜跺腳解釋著,臉頰氣的鼓起。
比比東盯著她的眼睛,說道:“那你告訴我,你一點都不喜歡香克斯?!?p> “我.....”胡烈娜愣在原地,腦海中浮現(xiàn)剛才寫在紙上的東西,她可是想著香克斯寫下來的,頓時,臉頰飛去紅暈,側頭,躲開比比東的目光。
比比東心中一沉,完蛋了,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白菜,要被豬拱了。
她冷哼一聲,道:“你喜歡他也沒用,再過一個半月的時間,他就沒活路了?!?p> 她將武魂學院與香克斯的事情對胡烈娜講上一番,她本以為胡烈娜會替他求饒,屆時,她就可以以救出香克斯為條件,讓胡烈娜發(fā)誓不會再與對方見面。
可令比比東意外的是,胡烈娜聽完之后,淡淡的哦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這讓比比東一頭霧水,她現(xiàn)在有些摸不準自己這個徒弟是什么想法,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現(xiàn)在不應該開始著急了嗎?
胡烈娜看著師傅疑惑的模樣,大致猜出她心中所想,輕笑道:“師傅,你不了解香克斯,他是很強的,一般的對手不可能傷的了他?!?p> 比比東冷笑道:“呵呵,你要知道這一次,他可還是被限制住魂力的,他的那些隊友被他折磨的夠慘,估計到時候上擂臺,他只能一打七,你覺得這種情況,他還有活路嗎?”
胡烈娜鑒定道:“我相信他,他一定會獲勝的。”
“你.....”比比東很生氣,感覺自己徒弟完全失去了理智。
但胡烈娜卻顯得輕描淡寫,她揮手向比比東道別,道:“師傅,很晚了,我先回去睡覺咯。”
看著她輕飄飄離去的身影,比比東有怒火沒地方發(fā)泄,自個生著悶氣。
這時,金發(fā)靚女女仆在旁邊插嘴道:“陛下,圣女殿下與那位香克斯接觸的時間比較久,她對香克斯的了解必然比我們要深,說不定香克斯確實有獨到的訓練方法?!?p> “呵呵,你也覺得他一個半月后能贏?”比比東正在氣頭上,她冷笑一聲道:“他香克斯要是能贏,我這教皇的位置就換他來坐!”
金發(fā)靚女張嘴還想要說什么,但看比比東氣得咬緊牙關的模樣,最后只能輕嘆一聲,道聲晚安后,便離開房間。
天明便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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