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T市,市醫(yī)院附近的咖啡廳。
“易醫(yī)生,這是一百萬的支票,拿著錢離開這座城市,越遠(yuǎn)越好?!?p> 穿著性感V領(lǐng)的豐腴女人托著腮,看著眼前身穿白大褂的易心然,眼底滿是勢在必得。
聞言,易心然紅唇勾勒出一絲嘲諷,瞥了一眼濃妝艷抹的女人,道:“聽說你懷了他的孩子,DNA做了嗎?”
這樣貨色的三兒,就算是有了他的孩子,余家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女人微愣,雖然不知道易心然為什么要問這個和廢話沒有區(qū)別的問題,但還是順著她的話道:“當(dāng)然做了,是余少的親生兒子,你要是識相點,就拿著錢趕緊滾,余少根本就不愛你?!?p> 易心然揉了揉太陽穴,眉眼間的不耐煩絲毫不加掩飾。
她冷笑了一聲,看著眼前的女人就像在看傻子,“區(qū)區(qū)一百萬就想買余家少奶奶的位置?你以為我是個醫(yī)生就不知道余家的行情么?”
就算是給一千萬,她都嫌少。
易心然雖然是在跟這位插足婚姻的小三說話,但是目光卻從頭到尾沒有放在過她的身上。
說白了,就是不用正眼看她,她輕啟薄唇,“你要是嫁得進(jìn)余家,當(dāng)上了少奶奶,這一個月的零花錢都不止一百萬?!?p> 女人臉色微微一變。
就算沒有嫁進(jìn)余家,她一個月的零用錢也不止一百萬。
本以為能夠唬一唬易心然,畢竟她和余少門不當(dāng)戶不對,只是個普通醫(yī)生,卻沒想到被她輕而易舉的拆穿。
女人咬了咬牙,又拿出了一張支票,一副肉疼的樣子:“這是五百萬,拿去!”
見狀,易心然冷笑了一聲,仍舊沒有接下支票,“五百萬是余家少奶奶的價值,還是他在你心里的價值?”
她盯著女人愈來愈發(fā)白的臉,“要是讓他知道你在他的心里就值五百萬,會怎么樣?”
“易心然!”
女人拍了一下桌子,隨后摸了摸尚未隆起的肚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p> 一副矯情的模樣十分扎眼。
易心然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余家在整個國內(nèi)是一手遮天的權(quán)貴家族,財產(chǎn)富可敵國,你拿著五百萬就想要我的位置,是在打發(fā)乞丐?”
“是又如何,我現(xiàn)如今跟以前已經(jīng)不一樣了,我懷了余少的孩子,余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便承諾要娶我回家,而你,三年了,肚子連一點動靜都沒有?!?p> 女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像一把利刃刺進(jìn)易心然的心臟。
他們兩個結(jié)婚三年,不曾同房,如何懷孕?
易心然垂眸,半晌,她睜著明亮的鹿眸,緩緩道:
“可是那又怎樣,余少對他的婚姻根本做不了主,我才是余老名正言順的孫媳。況且余老最看重的便是名譽(yù),那些來路不明的曾孫子,你覺得他會接受嗎?”
是的,他們不會接受。
余家向來在意的,不是那些俗透了的錢財,而是干凈的名譽(yù),聲望。
易心然輕描淡寫吐出來的,像是一刀刀冰冷的匕首刺進(jìn)女人的心臟。
她將心中對恐懼狠狠地壓在心底深處,呆滯地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自信滿滿道:“易心然……你憑什么覺得余少不會說服余家的人,然后娶我呢?”
聽見這愚蠢至極的話,易心然忍不住放聲大笑。
“你怕是在白日做夢呢,就算余鷙能夠說服余家所有人,但唯獨余老,他絕對說不通。我勸你還是不要費盡心思,最后討了個一無所有。”
余老爺子向來看中這些,眼里容不得一粒不清不楚的沙子。
“你不要太放肆!”女人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看著易心然的眼神像是看著殺父仇人一般。
但在易心然的心中,不但沒有掀起一絲波瀾,反而是讓她更加不恥眼前的這個女人。
自以為高潔,其實只不過是一只,跳梁小丑罷了。
當(dāng)小三,就得有一點小三的樣子,唯唯諾諾畏畏縮縮的,算什么小三?
易心然看著女人白凈的天鵝頸,拿起桌子上放著的焦糖瑪奇朵喝了一口,湊近女人,用手觸碰她纖細(xì)的腰肢。
“咦,你這腰這么細(xì),余老爺子輕輕一折,是不是就斷了呢?”
要說剛才,女人佯裝的淡定還能夠騙的過別人,但是現(xiàn)在,易心然滲人的話,她再也忍不住內(nèi)心的恐懼猛地起身。
“呲啦——”
椅子和地面碰撞發(fā)出了刺耳的聲音,恰巧路過的服務(wù)生被這噪音驚了一下,她正想開口,卻見一個狼狽的女人慌亂從包間跑出。
服務(wù)生怎么說也是經(jīng)受過高等培訓(xùn)的,并沒有因此而失了神,她拿著菜單和一張小票走了進(jìn)去,“易小姐,這是包間和兩杯咖啡的小票?!?p> “桌子上的卡,隨便刷。”易心然撂下這句話后便離開了咖啡廳。
她剛走出門,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她面前一閃而過,一身黑色的西裝由上至下的襯托出他挺拔的身形。
“余鷙?”易心然小聲低喃一聲,卻不料高大背影一頓,轉(zhuǎn)過身來。
見是易心然,余鷙眸色平淡而疏離,面部輪廓棱角分明,希臘式的鼻梁筆挺,薄如刀的唇微微抿著,周身散發(fā)出的寒氣令人顫栗。
余鷙淡淡的看了易心然一眼,吐出來的話依舊不帶一絲感情:“余太太可還記得有我這個先生?”
易心然愣了愣神,她看著他賞心悅目的俊美臉龐,極力壓制著心中那股強(qiáng)烈的悸動,“這句話,不應(yīng)該是我來問嗎?”
“怎么,余太太想問什么?”余鷙靠近易心然,捏住她的下巴,玩味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表面上看起來無比寵溺,內(nèi)心卻對這個女人冷漠到了極點。
他討厭這個女人處事不驚,討厭她不管遇到了什么驚悚的事情都能冷靜對待。
她這張臉像是出水芙蓉,但又與高貴的牡丹無二,不管他用盡什么辦法,都換不來她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易心然洋裝淡定,拍開了余鷙“不安分”的手,輕啟薄唇:“余先生還是沉淪在您的美人鄉(xiāng)里吧,我比不上您的那些鶯鶯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