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笑道:“此事還多虧了陛下,若是沒有陛下,還真沒有這辦法。”
他說的也不假,確實是每次陛下帶著他,去見蘇士安。
李二兩眼一瞇,還行,這小子還算懂規(guī)矩。
長孫無忌循循善誘:“諸位,科舉舞弊,有幾種方法?”
要說科舉舞弊的方法,那肯定是千奇百怪,不過總結(jié)起來的話......
也沒多少。
魏征:“賄賂考官?!?p> 杜如晦:“打小抄?!?p> 房玄齡:“代考?!?p> 很好很好,長孫無忌開始娓娓道來,不過是將蘇士安說過的話再重復(fù)一邊。
“律法嚴命,重刑!增加監(jiān)考的人手,為了防止冒充身份,考生所持證件需填上出生地、姓名、籍貫、年齡、學(xué)歷及家族三代。”
“同時,須由地方官出具證明,還要本縣縣令和同考生作保,一旦發(fā)現(xiàn),連坐!一同治罪!”
“一級一級的考試,連坐就會層層加碼,牽扯的人多了,他們內(nèi)部也會形成制約。”
“封閉式閱卷,采用糊名,監(jiān)督的人要是信任的人,要是出了什么事,一同治罪,絕不輕饒?!?p> 魏征道:“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p> 杜如晦思索道:“將科舉舞弊直接和各級官員綁定,讓他們投鼠忌器,的確是個好法子。”
房玄齡道:“這樣一來,那就要有相關(guān)律法輔佐。”
李二說出了問題的關(guān)鍵:“在科舉之事上,一定要律法嚴苛,這條路要是有大坑,死的就是大唐了!”
“壞的是我大唐的根基,根基要是腐朽,多大的龐然大物,都會轟然倒塌。”
眾人齊呼,“陛下應(yīng)名?!?p> 這件事的后續(xù),就交給了杜如晦和房玄齡這兩個尚書左右仆射。
之前的科舉改革之事連同這次,定為此次春闈之后,再行昭告天下,屆時,大唐將迎來新的景象。
李二起身,聲音高昂,“諸君,大唐之未來,皆系于爾等,朕誓要與諸位,開創(chuàng)千古之治世!”
聊著聊著,話題就升華了,這番話振奮人心,也讓臣子看到了李二的志向。
臨走時,房玄齡使了個壞,故意道:“陛下,您剛寫的四句墨寶.......”
魏征胳膊一緊,雙手緊緊捂住官袍下面的陛下親筆墨寶,暗道一聲:“老房,你個老逼登,暗害我!”
墨寶?李二低頭看了看,桌上空空如也,又看了看地上,空無一物。
再抬頭時,魏征已經(jīng)撒丫子跑了,房玄齡和杜如晦在后面追著。
自古皇帝心愛之物,滿朝官員都爭相所求。
李二啞然失笑,好家伙,順東西順到朕的地盤了。
好你個魏征。
“給朕挑個御膳房手藝最好的,讓他過來?!崩疃愿赖?。
不一會,侍衛(wèi)帶著一個老頭到了李二面前。
他叫竇畢,人稱竇老漢,御膳房的一把手,手藝那叫一個絕。
他是個地地道道的長安人,操著一口弄重的關(guān)中口音道:“陛下呀,叫額老漢撒事?”
“出宮幾日,去新開的.........”
李二話還沒說說完,這位就哭上了,“額的神呀!陛下是不是不要額老漢咧,這咋弄呀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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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一陣無語,安慰道:“老竇啊,朕讓你出宮是去學(xué)手藝的?!?p> ???學(xué)手藝?額老竇的手藝說是第二,誰敢說是第一,還需要跟別人學(xué)?
作為御膳房的一把手,他有自負的資本,并且有這個實力。
實在是想不通,哪家的手藝值得他出馬?
陛下吩咐下來的事,自然是要應(yīng)著的,不敢怠慢。
李二道:“輔機,給他交代一下,讓他別說漏了嘴?!?p> 費了老鼻子勁,才給老竇交代明白,老竇領(lǐng)命后,立刻走馬上任長安大酒樓。
長孫無忌提醒道:“陛下,明天就是蘇士安開業(yè)的日子了,您看,需要準備些什么?”
“那就與朕去捧捧場?!崩疃聊サ溃骸暗谜覀€機會,讓老三樣和蘇士安見一見。”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心里猜出個大概,陛下這是已經(jīng)在為,蘇士安的仕途鋪路了。
“陛下,這開業(yè)的日子,我們是不是得準備個什么禮物呀?”
“禮物嘛........”李二走了又走,想了又想,道:“送個牌匾吧,朕御筆所書‘長安大酒樓’五字?!?p> 這份殊榮,放眼整個大唐,還沒有人有過。
不過蘇士安這小子,想必不會在意牌匾之事,只會覺得他這個冤大頭小氣。
因為這小子,特么的只愛錢!
............
老三樣出了宮,立刻聚到了一起,在門牙子旁排排坐,交頭接耳,密謀著什么。
過往的侍衛(wèi),宮女,紛紛駐足看上一眼,又匆匆離開。
他們紛紛議論,這些個朝廷大員,都有些怪癖,就愛在這犄角旮旯議論朝廷大事。
瞧把他們忙的,都沒時間回家,就在這為國家操勞了。
真是我等之幸?。?!
杜如晦:“魏征!第幾次了?你說說,第幾次了!這次陛下的墨寶理應(yīng)是我的!”
房玄齡默默點頭道:“是啊是啊,克明說的對,老魏啊,我可就得說上你兩句了,你這人辦事忒不地道?!?p> “也得讓人克明,嘗嘗甜頭啊,收藏幾張陛下的墨寶啊。”
“放屁?!蔽赫飨訔壍溃骸澳慊鼗囟紦尣贿^我們兩,就在這說風(fēng)涼話?!?p> 哼╯^╰,房玄齡扭過頭去,咱是個讀書人,不跟你們兩計較!
“魏征,之前我就不說了,這是可是你明目張膽的偷了,這成何體統(tǒng),簡直是不當(dāng)人子?!?p> 杜如晦試圖從道德層面,批判魏征的不恥行為。
那知魏征不吃這一套,手里捧著李二寫的四句墨寶,嘿嘿笑道:“讀書人的事,那能叫偷嗎?”
“你們兩沒覺得,這幾日陛下和輔機有點怪嗎?”房玄齡突然問道。
“確實如此啊?!蔽赫饕话雅牡舳湃缁拊噲D拿走墨寶的手,道:“朝中一有什么大事,這兩出去一趟,就有辦法了,確實有點怪啊?!?p> “尤其是這四句,我怎么覺著像是陛下,從哪位高人那得來的啊?!倍湃缁薹治龅?。
“陛下我們是沒辦法問了,那就從輔機下手?!狈啃g建議道。
魏征雙手一拍,“此計甚好,我等尋個機會,套這老小子的麻袋!好好問問他?!?p> “我就不信,他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