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若琳給我?guī)Я撕枚嗪贸缘?,還特地用我教她的秘方給我烤了只烤雞,我開心地喜笑顏開。
不愧是我的愛徒!不枉我疼她一場。
在房里只剩下我們兩個時,她忽地緊緊抱住我,頭埋在我的肩頭,喃喃道:“師父,我好想你?!闭f著低聲啜泣起來。
我微微愣了一下,輕撫她的背安慰道:“別哭了。”
“我真的好怕你再也醒不過來……真的好怕……”
若琳如今已是年輕少婦,身材比我高挑,而我才剛醒不久,身子虛弱清瘦地很,所以差不多是窩在她的懷里。
我輕輕拍撫她,沒有說話。雖然在這個空間我是醒過來了,卻是在另外一個空間離開了自己的親人。
若琳告訴我,在我出事的那天,冬辰是胥一魔帝與梓茉仙君之子的身份被揭露。
他不便再留在仙門,于是帶著“昏睡”的我來到魔界。倚靠他父親胥一魔帝的舊部,成為了魔界的魔尊。
若琳舍不下我,便跟著冬辰一起來到魔界照顧我。
我終是問出了內(nèi)心的好奇,“你為什么會嫁給伏淵?”
若琳有些羞澀地說道:“是因為我曾救過他吧?!?p> “你……救他?”
“嗯。伏越魔尊被封印后,他手下的魔君想取代他,就想殺了伏淵兄弟倆。伏淵被追殺到阿辰師兄的地界,正巧我在為你采藥,就順手救了他?!?p> 額……她們的緣分竟然是因為我。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會嫁給阿夜?!?p> 若琳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曾經(jīng)我也以為是?!?p> 42.
我怔了一下。
“你知道你阿夜師兄喜歡你?”
“嗯。我跟他表白過,他沒答應(yīng)我。”
果然是我的若琳!颯爽干脆,喜歡了就表白,不喜歡也不強求。
“不應(yīng)該??!我看得出來他喜歡你?!?p> 若琳輕笑一聲,“師父在男女之事上向來遲鈍,卻也看得出來他喜歡我。那我當(dāng)初應(yīng)該是沒有會錯意?!?p> 頓了頓,自嘲道:“當(dāng)初我還一直以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若琳……”我猶豫了一下,揪著眉頭問道:“你覺得……為師在男女之事上有些遲鈍?”
若琳聞言一愣,隨即很干脆地回道:“當(dāng)然!不是一點點遲鈍。”
“何以見得?”
“當(dāng)年我父親手下好幾個將領(lǐng)都對師父有意,頻頻向師父獻殷勤、暗示愛意,可師父完全沒反應(yīng)。他們只道是師父一心修仙無心情愛,我卻知道,師父是根本不知曉?!?p> “……他們可以直接告訴我的……”
“師父畢竟是清修之人,他們不好言明?!?p> “好吧?!?p> 若琳轉(zhuǎn)而問道:“那……師父現(xiàn)在可又知道阿辰師兄的心意?”
“什么?”
“阿辰師兄為了找尋師父的魂魄,使用禁術(shù)‘追魂’。每使用一次,就會遭受一次反噬,二十年來,從未間斷。他的身體早已傷了元氣?!?p> “……”
“未免你被打擾,他允諾魔族各魔尊,只要不來打擾,他永不稱帝?!?p> 阿辰……
我不由回憶起昏睡的那個時候,阿辰對我說,“因為我不想再放過你了。十年前我放過你一次,可是你又回來……”
他這話……是何意思?
43.
“姐姐,在想什么呢?”
“在想什么時候可以喝你做的桂花酒?”我站在窗邊,收回目光轉(zhuǎn)身看他。
阿辰端著一個湯碗笑意盈盈地由外間向我走來。
我皺眉,急忙喊住他,“別過來!拿走,我不喝。”
自從醒過來,我已經(jīng)連續(xù)喝了半個月的藥。也不知道是什么藥苦得我直打激靈。問阿辰,他只說是補身體的。
阿辰過來拉我,我抵著窗邊搖頭,不肯過去,“我不喝?!?p> 阿辰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清瘦少年,而是個身姿挺拔的青年。似乎只有我一個人停滯了時間,還是當(dāng)年的模樣。
他稍稍用力就將我拉了過去,一起坐在桌邊。
他將湯碗遞到我跟前,另一只手在我面前攤開,掌心是一包梨膏糖。笑著對我說:“這梨膏糖可是若琳師妹特意為你熬制的。姐姐不嘗嘗嗎?”
“阿辰,我覺得你這樣不好?!?p> 我知道今天逃不過了,但還是要做最后的抵抗,“每次都搬出若琳!你可不可以不用若琳來脅迫我?!?p> 阿辰垂眸沉思一瞬,放下梨膏糖,說:“可以?!?p> 端起湯碗喝了一大口,另一只手托著我的后腦勺對上他的嘴,直接將湯藥喂給我喝了下去……
我驚愣在原地!連湯藥的苦味都沒在意。隨即惱火道:“你在干嗎?”
阿辰卻不以為意,舔舔嘴唇,問我,“還要再來一次嗎?”
我忙雙手捂嘴,“你敢再來一次,我打死你!”
他將湯碗再次遞給我,我接過沒有遲疑一口喝下。這藥真的太苦了,打了個激靈。嘴巴里馬上被塞進一顆梨膏糖,香甜的味道瞬間蓋過滿嘴的苦味。
我瞅了阿辰一眼,他依然笑意盈盈地看著我,好似剛剛什么事也沒發(fā)生。
但我總覺得他與我印象中的阿辰有些不同。
44.
在連續(xù)喝了三十九天苦得令人發(fā)指的湯藥后,阿辰說可以不用喝了。
第二天,我發(fā)現(xiàn)一件很神奇的事。我體內(nèi)的靈力漸漸充盈了起來,于是跑去問阿辰是不是那湯藥的緣故。
他正在院子里挑撿桂花。聽到我問,側(cè)目看了我一眼,笑笑不說話,繼續(xù)低頭挑撿桂花。
我走過去站在他邊上,與他并肩而立。阿辰很高,我剛剛到他肩膀。遙想當(dāng)年,他還只是個萌娃小正太,可可愛愛地喊我一聲“姐姐”。時間過得好快啊!
我猶豫了下,開口道:“阿辰?!?p> “嗯?!?p> “你知道我不屬于這里?!?p> 我說的是肯定句。在他見過我的世界后,我不信他不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
他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下,隨后恢復(fù)如常,輕應(yīng)了一聲,“嗯?!?p> 我沉默良久,久到有些不愿意繼續(xù)后面的話,才說道:“放我回去,好嗎?”
“不好?!彼敛贿t疑地拒絕,放下手里的桂花,側(cè)身面向我?!敖憬?,你有心嗎?”
我有心嗎?
當(dāng)我放下少年阿辰、離開長卿、看到百姓被魔族殘殺時,我只是心里悶悶的,有難過、有悵然,卻沒有過真正的心痛。
因為我始終將自己視為局外人。我的心里還抱有一絲希望,一絲可以回去的希望……
然而,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我的心絞痛在這次醒來后莫名其妙好了。今天又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靈力充盈。我,有些慌了。
我知道,我已經(jīng)真正適應(yīng)了這具身體,真正屬于這里了。
我,回不去了。
可是……
阿辰,我想家了。
“阿辰……我想喝你做的桂花酒?!?p> 是夜,阿辰命人在院子里準(zhǔn)備了一桌酒菜。
阿辰的酒量我是知道的,所以分了他一壇桂花酒,自己拿了兩壇。
我嫌小杯子喝著不爽利,讓換了小碗。給阿辰和自己各倒了一小碗。率先開口:“阿辰,你我?guī)熗诫m相識多年,卻從未真正交過心。今天就來一場坦白局,你看如何?”
“好。”
45.
我跟阿辰說了規(guī)則。一碗酒換一個提問,也就是每提出一個問題前需要喝下一碗酒。
阿辰?jīng)]有異議。
“我先來吧?!蔽液认乱煌刖?,問道:“你是何時知道我不是司韞的?”
阿辰坦然道:“五歲?!?p> “五歲?!這么早??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訝然,還以為是在將我從夢境帶回的時候知道的。
“姐姐,這是第二個問題了。”阿辰笑瞇瞇地伸出兩個手指。
“你……”
“規(guī)則可是姐姐定的哦?!?p> 我沒有吭聲,默默舉起酒碗一口喝下,“可以說了吧?!?p> “我本是三界尊主,睡了一覺,醒來就回到了五歲的時候。由于上一世的記憶太深刻……”阿辰停下來望著我,眸光瀲滟似桃花,笑著說道:“我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想去‘問候’你。”
他刻意加重了“問候”二字。
我去!原來這小子是重生。難怪總覺得他有著莫名的成熟?
阿辰端起酒碗喝下,“姐姐離開云曦殿是為了躲我嗎?”
“是?!?p> 阿辰再次喝下一碗酒,“為什么?”
“因為……”我思考著該怎么答,“因為這個世界是一本書中的世界。我看過這本書……我知道書中司韞這個角色欺負(fù)你、虐待你,最后被你挫骨揚灰。而我,正是‘司韞’。我害怕自己也會有這樣的結(jié)局。”
阿辰垂眸搖搖頭,隨后目光灼灼地盯著我,“你為什么不說,是因為你不想虐待我,而不虐待我就會遭反噬。你怕你待在我身邊,終有一日會忍不住出手傷我。”
“你……”我驚愕地望著他!他竟然都知道!
那我們相處的兩年,我之所以不受反噬,之所以時不時懲罰他……應(yīng)該都是他設(shè)計好的。他的心思,竟這樣深沉。
“還繼續(xù)嗎?”阿辰面帶微笑地問我。
46.
“繼續(xù)。”我又喝下一碗,忍不住問道:“你是如何知曉我遭遇的這些?”
阿辰忍不住戲謔道:“姐姐不是說看過此書嗎?我曾經(jīng)可是三界尊主,既已知曉你并非真正的司韞,那奪舍遭反噬又怎可能不知?”
我白了他一眼。
“姐姐?!卑⒊侥粗阜磸?fù)撫著碗口,幽幽說道:“我剛醒過來時,想了一百多種折磨你的方法??烧l曾想,你竟給了我前所未有的溫暖。你,真的好暖啊?!?p> 一百多種折磨我的方法……我是不是該慶幸躲過了。捂臉!
阿辰略略沉默,繼續(xù)道:“當(dāng)初你騙我說要下山修煉。我明知你走了就不會回來,可還是讓你走了。你知道我有多努力,才控制自己沒跑去找你嗎?”
“阿辰……”阿辰的話讓我生出些許心疼。雖然他是男主,但他的成長史……真的挺招人心疼的。
他從小沒有父母,寄養(yǎng)在別人家里,后來又遭受司韞的虐待。好不容易熬到長大,半魔半仙的身份又讓他無論在魔界還是仙界都無法自處。
還好他意志強大,才最終成了三界至尊。
阿辰撫著碗口的手指纖細(xì)修長,我竟有股沖動想去握住,不想讓他繼續(xù)孤單。
我壓下心中所想,撇開眼轉(zhuǎn)移話題道:“你有什么想問我的?”
阿辰已有幾分醉意,醉眼朦朧地端起酒碗喝下,問道:“姐姐可有喜歡長卿師伯?”
我嘆了口氣,忽地莞爾一笑,“算是動過心吧。長卿這家伙……應(yīng)該很少有人會不對他動心吧。雖然他性格太傲嬌?!?p> 47.
想到長卿的傲嬌和毒舌,我忍不住笑出聲來,自顧自喝起酒來。
阿辰看著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不解地看向阿辰。
“姐姐……當(dāng)年為何要離開長卿師伯?”
我笑著擺擺手,“我們不合適。他太傲嬌我太剛,即使在一起了也會天天吵架,而我不喜歡吵架。”
“那我呢?”
“什么?”
“我和姐姐在一起合適嗎?”阿辰一雙水盈盈地桃花眼笑瞇瞇地望著我,勾人得很。
我也笑瞇瞇地看著他,“阿辰,你不困嗎?”
“什么……”阿辰話還沒講完,就趴倒在桌上。
呼!我下了那么多藥,他竟然還堅挺了這么久才昏睡過去。
隨即,阿夜驀地出現(xiàn)在院子里。一身藏青色的衣袍,清俊的五官還是和當(dāng)年一樣,只是眉眼間多了一絲皇家貴氣。
“師父。你真的要離開嗎?”
“嗯。我想家了?!?p> “阿辰師兄給你喝的湯藥是問我要的。用來修復(fù)你魂魄的,藥引子是他的心頭血。師父,阿辰師兄他……真的對你用情很深?!?p> 我沉默片刻,一口喝掉碗中酒,起身站在阿辰身邊,輕撫他俊美無雙的臉龐?!八麘?yīng)該是三界至尊,不該因為我被困在這里?!?p> “我們走吧?!?p> 阿夜是冥界二皇子,我讓他送我回去。我離家太久,想家了。
路上我問阿夜,那時是誰喚醒了閉關(guān)的瓊?cè)A仙君。阿夜說是長卿。果然,我猜就是他!
謝謝你!長卿。再見。希望你可以找到一個好姑娘。一定比我好!
阿夜將我送回到穿越前的時空。
臨別時,我忍不住對阿夜感慨道:“如果當(dāng)初你有你阿辰師兄一半勇敢,若琳又怎會嫁給伏淵?”
阿夜面露苦澀,“生活在皇室太艱難。當(dāng)年如果沒有師父救我,我已經(jīng)死了。我不想若琳也過這樣的生活?!本徚司?,淡淡說道:“伏淵對她很好,現(xiàn)在這樣很好。”
48.
我回來已經(jīng)兩周了。一切都同以往一樣。
只是我變得越來越沉默,也不愛出門。爸媽擔(dān)心我得了抑郁癥,到處托人幫我安排相親。希望愛情可以拯救我。
一天夜里,門鈴響了。
我睡眼惺忪地走去開門。
阿辰站在門外,望著我盈盈地笑著,“姐姐怎么又不辭而別?!?p> 我望著他笑著流淚。再也抑制不住思念,緊緊抱住他,“再也不會了。”
他身體明顯一僵,隨后也狠狠抱住我。
我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躺著曬太陽,見四下無人,偷偷起身從袖子里拿出一小瓶桂花酒。
打開蓋子,放到鼻下聞了聞。
嗯……熟悉的味道。好香!
一個不小心,口水流了下來,我連忙抬袖擦了擦。
猶豫半天,沒喝。
“噗呲!”一道笑聲忽地在我身側(cè)響起。
我側(cè)頭望去,是阿辰。
他今天穿了一件墨綠色的衣袍,自院門口向我走來,風(fēng)姿卓然,容貌傾城,擠到我的躺椅邊側(cè)身坐下,笑意盈盈地望著我。
“看什么,我沒喝?!蔽已杆倌笤E把裝著桂花酒的瓶子藏了起來,面上一臉無辜。
他笑得更深,“我知道姐姐饞桂花酒,但你現(xiàn)在懷孕,不能喝酒。暫且忍忍,等過后我一定陪姐姐喝個盡興。”
我有些嫌棄地看看他,“就你這酒量……還是算了吧。”
不得不說,冬辰真的樣樣都行,就是酒量不行。喝不過我爸,喝不過我叔伯,也喝不過我。
虧他當(dāng)年還想用酒灌醉我,設(shè)計我和他發(fā)生一夜風(fēng)流的假象。要不是他給我下了藥,估計他是很難完成這計劃。
“嗯?!彼酚衅涫碌攸c點頭,“我這酒量著實太差。要不姐姐再教教我,等我們孩子滿月酒的時候,我再跟父親、叔伯們拼拼酒。”
“你……”聞言,我老臉一紅,“滾。”
新婚夜那晚,阿辰被灌了好多酒,醉得稀里糊涂被攙扶倒在床上。我一邊幫他脫西裝外套,一邊嫌棄他酒量太差,害我期待已久的新婚夜變成一個人獨守。
誰想,他一個翻身將我撲倒在懷,湊在我耳邊啞聲說道:“我們的新婚夜,可不止你一個人期待已久。”
原來他竟偷偷用法術(shù)避過敬酒,只有三四分醉意,都是我爸和叔伯灌的。
然后用了一晚上時間告訴我他有多期待,還要我教他喝酒,到后面我已經(jīng)不想教了,可他還想學(xué)……
我和冬辰在我的世界住了小半年后,就隨他來到魔界生活。父母只以為我是遠(yuǎn)嫁,每年回去看他們。
最近阿辰有點忙,忙著準(zhǔn)備孩子的滿月宴。還想趕在滿月宴之前給孩子做個護身的法器。但是一會兒嫌這個材質(zhì)不夠精致,一會兒又嫌那個材質(zhì)不夠堅韌。
我有點嫌棄他的吹毛求疵,但也理解他初為人父的喜悅。
要找好的材質(zhì)還不容易嗎?我把池焰錦發(fā)帶丟給他,“拿去?!边@世上比池焰錦材質(zhì)還好的恐怕寥寥無幾了。
他拿起發(fā)帶,微愣了下,說:“那就用這個給安之做個手串吧。”他給孩子起名安之,姓顧,隨我的姓。我本名顧思韞。
聽他這語氣,我感覺出他的將就,“怎么?你還嫌這材質(zhì)不夠好?”
驀然想起我送給阿辰的池焰錦發(fā)簪,“說起我送你的發(fā)簪呢?怎么從未見你用過?”
阿辰眼神有些不自然,“不記得放哪里去了?!?p> 總覺得他有點怪怪的,但問了幾次,他都說不記得放哪里了。
敏銳的直覺告訴我一定有貓膩。我打算攻他的軟肋,請他喝酒。
聽到我要請他喝酒,他自信滿滿,“我的酒量可是提升了不少哦!這次我們以什么為賭注?”
望著他好看的桃花眼彎成月牙兒,我輕哼一聲,“輸?shù)娜艘獛挖A的人做件事,你看可行?”
阿辰也不應(yīng)我,只是帥氣的倒了酒先干為敬。氣勢滿分。
但,他還是低估了我。誠然在我的調(diào)教下,他的酒量著實提升不少,但到底還是差了我一些。
雖然我也喝的有些上頭,但看著醉眼迷離的阿辰,我知道時機到了。
“我送你的發(fā)簪呢?”
“在書房。”
“為何不用?”
阿辰雖然醉了,但還是難掩生氣,“發(fā)簪末尾處刻著長卿師伯對姐姐的表白,姐姐竟然也不看直接送給我!若不是池焰錦材質(zhì)特殊難以銷毀,我斷不會留到現(xiàn)在?!?p> 我愣怔地舉著空酒杯,忘了動作。
原來是這樣!難怪當(dāng)初在清竹峰上,他再見我時總好似帶著怨氣,卻原來……
我真的……太粗心了!不過,長卿的表白也委實隱晦了點。和他戀愛的姑娘得是個心思細(xì)膩的人,要不然……
我放下酒杯,走到阿辰身旁,雙手捧起他染著淡淡紅暈的臉,俯下身吻上他的唇。
我欠他,太多。
后來我偷偷溜進阿辰的書房,取出發(fā)簪。果然發(fā)簪的末尾處刻著「卿心所屬」。
我嘆了口氣,將字改成「思辰」。
?。ㄍ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