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之之!”
當黎之剛邁出家門,就看見齊姝笑臉盈盈的看著她。
“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在這里?”
我怎么知道?
當然是因為這里也是我家!
但她還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答案:“是這樣的,你回家不坐公交,說明你家就在公交站點中間,那你家到學校不到只有十分鐘的步程。但你跟我家不在同一個方向,所以你肯定在另外兩條路?!?p> “你每天差不多七點五十分到達教室。除去校內步行五分鐘,你肯定就是七點三十左右出門。我剛好隨便選了條路,一下子就把你給碰上了,你說我是不是運氣好?”
她撒謊完全不帶打草稿。
“那你……”她見黎之還有話要講,快速轉移話題:“我們做朋友吧,以后都一起上下學?!?p> 對以前的自己一無所知,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
現(xiàn)在只能來溫習過去,靠打入自己內部來獲取信息了。
“做朋友?”黎之聽到后好像很驚訝。
“對,我可喜歡你了,想你當我的朋友!”
黎之聽了后卻陷入了沉思。
她見狀以為過去的自己性格孤僻習慣獨來獨往,別人的主動靠近讓她防備。
剛準備上前安慰,黎之忽然問道:“你叫什么來著?”
原來沒有朋友也可能是因為單純記性不好。。。
一路上她都有問不完的問題,黎之也只是淡淡的回復著。但遠遠望去,旭日東升,初晨的日光慢慢跨過她,照亮了世界上的另一個她。
剛到教室,她就發(fā)現(xiàn)他們都盯著黎之了。
直到看到黎之桌子上的那張紙,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緣由。
一張白色的折疊卡紙,上面畫的是青竹聽雨不識愁,高樓望斷佳人眸。
“該不會是情書吧之之?”她表面淡定如常,實則內心狂喜!
我以前這么受歡迎的嗎?嘿嘿嘿嘿嘿。
黎之卻看都沒看一眼,拿起卡紙就出了教室。
她立馬跟了上去,“怎么了之之,情書你不打開看看嗎?”
黎之卻邊走邊撕,“我知道里面寫的什么?!?p> “啊,你不看就知道?那是誰寫的?”
黎之在樓梯口的垃圾箱前停住,一把將手中的碎片扔了進去。
隨后轉頭對她說:“不管是誰寫的,但里面就四個大字——虛情假意?!?p> 樓上的走廊正在打掃衛(wèi)生,風塵揚起,有人迷住了眼睛。
“我以前是受過什么很嚴重的情傷嗎?”她不解。
上午的兩節(jié)課很快就過去了,好在天及時下起了雨,又躲過了課間跑操。
天色微暗,雨勢仍舊不見小。廊外的黃桷樹被洗得發(fā)亮,空氣中的水汽撞進人的鼻腔,一切都透發(fā)著不可多得的愜意。
她從窗外的景色中回過神,起身去衛(wèi)生間。
晃眼瞥見一個一米八的朦朧帥哥斜倚在樓道拐角,盯著路過的人。
她假裝不在意的走過去,實則立馬在衛(wèi)生間快速擺弄了形象,又假裝若無其事的往回走。
“齊姝?!?p> …………繼續(xù)眼睛往左人往前走。
“齊姝!”
這一聲著實有點大,甚至能感受到一絲怨氣,路過的同學紛紛看了過去。
她也被嚇到了,才突然記起來自己現(xiàn)在是齊姝。
“同學,你找我有事嗎?”當她按壓內心狂喜,終于名正言順的靠過去時,才看清面前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碎發(fā)恣意的搭在眉眼上,眼眸深邃明亮,看五官是傳統(tǒng)的中式帥哥,唯鼻梁右側的一顆黑痣將他襯得別有味道。
帥中不足的就是感覺他看她的眼神似乎不太對。
“幾天不見,失憶了?裝不認識我?”他依舊無比悠閑地靠在那里,像個賞心悅目的男模。
但她卻慌得一批。
在家可以裝累倒頭就睡,暫時蒙混過關,在班上就立好學人設不懂全問。就算發(fā)現(xiàn)異常也不能說啥,關鍵現(xiàn)在這位爺又是什么來頭?。?p> 索性已讀亂回,她一個網(wǎng)文寫手編故事那還不是手拿把掐。
“怎么會呢,剛才是雨太大了沒聽到?!彼懞盟频臄D出笑容,努力做到毫無破綻。
“我說程擬,你不是情書都送出去了嗎?還來找小姝干啥?”
又來了個180的男的,擋在她的面前。
程擬看著蔣東越護小雞似的護著齊姝,仿佛自己剛剛要把她吃了。
“蔣東越,你還好意思提!”
程擬直起身,在他耳邊咬牙切齒:“你們不是很有經(jīng)驗嗎!那你問問齊姝,她讓我寫的一周七天風雨無阻的那書都寫到哪兒去了?”
她在背后驀然聽到“情書”二字,才算把整個事情摸清楚個大概。
蔣東越聽到他的來由是為了這個,才真正放下心來。
誰讓自己的女朋友有一個長得更帥的男性朋友,他不得不防。
“因人而異嘛,這招不行還有下一招,這方面我和小姝還能讓你無路可走?”
程擬無語:你倆都一樣自信。
蔣東越轉頭把她拉前來,“小姝,那你重新給他再支個招,別讓他再來煩你了。我要去趟班主任辦公室,得空來找你?!?p> 說完就匆匆跑開了。
他…誰???
她回味著他說的那些話,感覺很不對勁。
“送的……一封都沒打開過嗎?”程擬垂著頭,開口。
“給黎之的?”她試探著說,“也不算,撕開應該也算打開過了吧!”
她嘴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心里想的卻是黎之這死丫頭,以前自己命真好,可咋就沒穿越到自己身上?。?p> 懊悔!懊悔!
她此刻只想盡快開溜:“你也別信剛才他說的,其實我根本就沒有什么其他招了,你另尋高人相助哈!”
說完轉身就準備走,不料卻被身后的人一把抓?。骸澳銈冞@對‘星期六’敢說沒招?當初你做的事全忘了嗎!”
她萬萬沒想到帥哥也如此粘人,無奈的回過頭:“人家不喜歡你,再多的招有用嗎?”
不是她想傷他的心,實在是害怕自己所遇非人,徒增一段傷心過往。
程擬聞言仿佛被人陡然拔掉所有的利刺,柔軟的內里一觸即傷。
他的眼睛低垂,臉上一片陰霾,手仍倔強的拉著她的袖口。
我有罪。
她一邊盡力彌補一邊用手拉開他扯著的衣袖:“就我接觸下來,你們倆性格不合——”
“……適誰合適?”嘴邊的話像是燙嘴,她的舌頭都還沒捋直又接著補一句:“簡直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