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審計？

　　今天真是兇險啊。

　　阿德米索爾無聲地自語道，對非凡世界的危險第一次有了直觀的感受。

　　命運果真是個看臉的途徑，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很有可能在“怪物”這個序列看見一些超出自己承受能力的畫面，從而當場失控。

　　這次若沒有“有聲小說”遮蓋了耳邊的低語聲，他相信自己也難逃失控的命運。

　　這么看來自己的運氣好像很差…

　　也不是，這次更像是自己主動作死。

　　之前在察覺到那三具尸體不協(xié)調(diào)時，他的靈感反饋了危險的預警，但當時他著急尋找不協(xié)調(diào)的地方，忽略了靈感的反饋。

　　下次要注意了，絕對不能忽視靈感給的反饋！

　　怪不得原著中克總那么依賴占卜，除了扮演的需要外，也是因為這真的很有用，確實能避開危險。

　　不過之前都是看見的未來，這次看到的卻是過去的場景，這也是“怪物”的能力嗎。

　　阿德米索爾躺倒在床上，任由自己的思緒慢慢發(fā)散。

　　代罰者的工作果然不輕松，這才是自己上班的第一天，為了3鎊1蘇勒的周薪差點就把小命丟了。

　　也不知道奧黛麗小姐是否已經(jīng)支付了那350鎊的報酬。

　　旋即他的思緒又回到了剛才看見的畫面。

　　那三人背后的黑影到底是什么？應該不是惡靈。

　　他做出了和維克多一樣的判斷。

　　不等他深入思考，洶涌的疲勞感襲來。

　　他知道這是身體在提醒他盡快休息，不要再胡思亂想。

　　他沒有抵抗身體的本能，任由疲勞感淹沒自己，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阿德米索爾睡著的這段時間，整個廷根市的官方非凡者小隊如臨大敵。

　　奧德里奇和維克多分別將案件的初步調(diào)查情況上報給教會后，引起了上面的重視。

　　教會做出了指示，將會盡快調(diào)派援手從阿霍瓦郡的治所恩馬特港趕來，當然援手具體什么時候能到教會沒提。

　　在向上提交的報告中，奧德里齊重點提了阿德米索爾的功勞，希望能幫他多爭取些獎勵。

　　夜晚降臨后，三家教會的官方非凡者們佩戴上警徽，嚴密監(jiān)視著各自負責區(qū)域內(nèi)的情況，廷根市警方應教會的要求也加派了警力，協(xié)助巡查。

　　看見街上突然變多的警官，許多市民暗暗猜測或許是有什么重大案件發(fā)生了。

　　未成為值夜者正式成員的克萊恩沒有參加這次行動，但他得到了鄧恩的提醒，下班回家后就和班森、梅麗莎一直呆在家中沒有外出。

　　這一夜是平安夜。

　　除了撞破數(shù)起聚眾賭博和色情交易的平常案件外，再沒有失控者出現(xiàn)。

　　……

　　第二日清晨，7：30，阿德米索爾準時醒來。

　　頭痛的感覺基本消失，除了還有些疲憊外，沒什么大礙。

　　感受了下自己的狀態(tài)后，他從床上坐起準備洗漱。

　　昨天太累了，居然忘記了脫衣服…

　　看著身上變得褶皺的襯衫，阿德米索爾以手扶額哀嘆一聲，不能穿成這樣去工作啊。

　　匆匆洗漱完畢后，阿德米索爾來到昨天光顧過的成衣店，直接買了一件新襯衫換上。

　　提前十分鐘抵達了紫羅蘭俱樂部，阿德米索爾沖已經(jīng)在前臺就位的奧托微笑點頭示意。

　　比埃爾沒來？

　　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他腳步不停順著樓梯上到二樓。

　　眼前的一幕讓他怔住了，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整個二樓除了凱特琳所在的圖書檔案室外，所有的房間都敞開著房門。

　　十幾個步履匆匆的工作人員不斷來往穿梭于各個房間。

　　所有人臉上都很嚴肅，手上拿著或厚或薄的文件，與第一天安靜悠閑的場景形成了鮮明對比。

　　最讓阿德米索爾吃驚的是昨天預支薪酬時見到的切爾西。

　　今天的他一改昨日的懶散，走路帶風，眼神犀利，整個人大不一樣。

　　這幅如臨大敵的場景是在搞什么…呃，這些人除了切爾西我都不認識，難道都是文職人員？

　　阿德米索爾無聲地自語一句。

　　這樣看來，代罰者小隊的人手要比值夜者充足的多。

　　或許是因為風暴教會在人員上的預算更多，當然也可能是由于風暴之主信仰者普遍具備的性格特質，他們更傾向于忽略這份工作背后暗藏的危險。

　　今天大家都這么忙碌，莫非是案情有了什么新進展不成，阿德米索爾心中一動。

　　“你來了，恢復的怎么樣？”

　　隊長奧德里齊此時正好從他的辦公室走出來。

　　“早上好，隊長，我沒什么事了?！?p>　　阿德米索爾輕輕頷首問好，旋即好奇地看了眼忙碌的人群問道：

　　“是案子有什么突破嗎？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奧德里齊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哦，你是說他們啊，不是因為案子，從郡教區(qū)來的審計人員這兩天就要到了，他們是在為這件事做準備?！?p>　　審計？？？

　　阿德米索爾在心中擺出一個黑人問號臉。

　　喂，打起精神來?。?p>　　引發(fā)六位非凡者失控的危險人物還在外面晃蕩呢，你們居然在忙著應付審計？

　　果然官僚主義已經(jīng)徹底侵蝕了非凡者圈子，或者更具體點說是教會。

　　離了個大譜，他嘴角微抽。

　　“在準備應付審計？那昨天的失控者案件？”

　　奧德里齊虛壓下手掌道：

　　“昨天你回去后，沒再出現(xiàn)失控者，這件案子我已經(jīng)上報了，上面派來的支援會在這兩天跟審計人員一起抵達?！?p>　　“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做些什么嗎？還是等著上面的人到了再行動？”

　　阿德米索爾的語氣有些疑惑。

　　奧德里齊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轉而問道：

　　“你知道廷根市有多少非凡者嗎？”

　　愣了一下后，阿德米索爾給出了一個猜測：“幾十個總是有的吧?！?p>　　“幾十個？”

　　隊長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官方非凡者長期保持在三十名左右，因為殉職和失控等問題，這個數(shù)字會上下浮動，但變化不會太大?！?p>　　“而在廷根市的野生非凡者，起碼上百名，不要感到驚訝，或許這個數(shù)字我還說少了?！?p>　　“事實上，大城市對低序列非凡者來說是十分危險的，因為教會的主要力量在那里，同時也有許多中高序列的野生非凡者存在?！?p>　　“而像廷根市這樣偏僻的小城市，正是那些害怕危險，不愿深入探索非凡道路的低序列者們最理想的隱居地。”